第一百六十四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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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顾家总该是要有些规矩的，不然还要乱了套。郑雪涵，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有些事情种的因总会结出果实来，不管是好的缘分还是孽缘。你们两个同为妾室，怜柔比你进门还早，你实在不应该打那一巴掌的。即使怜柔不计较，但是有些规矩还是存在的。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是规矩。”

“呵！什么是规矩？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是规矩，我只相信人定胜天。嚣张又怎么样？我就是如此嚣张。我要的宠爱就是独一无二的，你要是不满你去跟你的儿子说去，你还轮不到跟我说。”

郑雪涵根本就不将老夫人的话放在眼里。她自认有着顾星辰的宠爱没人能拿她怎么样，毕竟这顾家以后还是要落在顾星辰的手上的。

只要顾星辰的心在她这里，又何来那么多的烦心事呢。

她站的笔直，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老夫人，那双眼睛没有一丁点的害怕，反而像是在挑衅着什么。

我摇了摇头，只怕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众矢之的。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如此这样实在让人担忧……

反观顾星辰，他一直站在那里，微微低着面容，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雪涵，你就低个头道个歉吧，今日这事也就算了，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再搞出这么多的幺蛾子，让这么多的下人看着笑话。雪涵，你就听我一句吧。”

“星辰，你不是我，你不懂我。我与这顾家有着不解之谜，我与老夫人更有着不解之谜。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有些事情也不能一直拖着，早晚有一天会针锋相对的。”

郑雪涵对着天空大笑了几声，说出的话语多少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今日我也不跟你有那么多的废话，有些事总是该说的该做的。”

“您不就是偏袒那个丫鬟，何必说这么多呢。有本事就直接冲我来，我不怕您的。只是您可想好了，顾星辰可是您的儿子。若是我出了什么闪失，星辰他会原谅您吗？这事情你让那个小丫鬟做，不是会让她在少爷面前渐渐失了恩宠吗？老夫人做任何事之前您都要想清楚了，如果想好了那您就来吧。”

郑雪涵略微带些挑衅地说道。她在赌老夫人会不会这么做，或者是说老夫人在做选择：她到底会不会又失去她的儿子。毕竟她的年纪大了，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今日这事算你狠！可是我告诉你，一个人若是没有品行在世上的任何地方都是走不通的。事情并不是到这里就完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多谢老夫人的提醒，我自然是知道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也都清楚得很。不过还是没想到老夫人到了最后还是惧怕一步，如此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又如何带领顾家走向发家致富之路呢？只怕是很难……”

“郑雪涵，我原想放你一马，不过看你这意思估计是不想。今日我就告诉你，我虽然是顾星辰的娘亲，但我也是顾家的掌舵人。这顾家要往哪个方向走也全是我说了算。我决不能看着有些蛀虫一点一滴吞噬我们顾家，有些东西总是要还的。”

老夫人刚刚的神情还有些缓和，如今却又严肃了起来。

“老夫人，我看您是有些话没想清楚吧，我觉得您自个儿还是回去再好好的想一想。想好了再决定这一巴掌要不要还？您说的对，我与那个丫鬟出身的小妾确实是一个辈分，不过这少爷的宠爱却有多有少，我这是多的数不清，她那是少得可怜。难道这样还要平起平坐？”

郑雪涵未将老夫人的话放在眼里，她似乎笃定了老夫人不敢。

如今这顾家的主子丫鬟齐聚一堂，就像是要开一场审批大会。原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没想到又是一个开始。看来又要围绕原先的话题展开了，也看来这顾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怜柔，你来吧！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教训她……”

“老夫人，您别为难我了。我这么做一定会惹少爷不快的，怜柔实在不想这么做，您就饶了我吧。”

怜柔抓着老夫人的手苦苦哀求，就好比这比上天还难。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有些没有法子。难道就任由她们这样吗？不，不能这么做，顾家的规矩一定要立起来的。不然人人都像这样，那像个什么话。若是传出去了，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若是列祖列宗美泉下有知，又该是多么羞愧！

“怜柔，你这样怪不得让人欺负。今日我也不是为你出头，我只是在立顾家的规矩。而且今日这规矩非立不可，谁都阻拦不了。”

老夫人一句话，底下的人全都大气不敢出一个。他们都知道老夫人是要动真格了，只是郑雪涵还犹不可知。

“娘亲，您就不要跟她计较了。雪涵也只不过是一个晚辈，她也只是刚刚到了顾家，她什么也不懂的。”

“辰儿，我做的这些事情可全都是为了你，毕竟你以后才是这顾家的当家人，娘亲总有老去的那一天。娘亲不能看着有一天你受人欺辱，有些规矩还是要立的。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你若是这顾家的当家人，这顾家所有的人都要听你的。”

顾星辰有些不明白的点点头，眼中微微含着泪水。他不禁反问，难道非要这样吗？难道要当这顾家的当家人，就必须要这么不近人情吗？

顾星辰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郑雪涵，他低着头别过脸去。

“星辰，我一点也不害怕的。今日老夫人就是来拿我开刀，杀鸡敬猴看。如果非要来这么一下，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

郑雪涵看着顾星辰，那个人却不敢看他。她依旧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似乎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郑雪涵，现在你嫁到了顾家，你自然是归我管的。希望我这么做你不要怪我。”

郑雪涵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一张脸空洞无神。似乎她面对的眼前什么也不存在。

我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事情非要弄到这种地步呢？为什么有些事情就不能商量呢？

“挽挽，你是这顾家的少夫人，有些事情理应是你做的，今日这巴掌就由你来打。”

“我？”

起初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敢置信。我想老夫人怎么会想到我呢，怎么着也不该是我才对。

我看了看顾星辰，他别过了脸，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又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事情是躲不掉了，看来终有些人要怨恨我的。

“老夫人，她也是初犯，不如就放她一马，我相信她会知错的。这得饶人处且饶人，星辰毕竟是您的儿子不是吗？何必把母子关系搞得这么僵硬呢。”

“挽挽，我原以为你了解我的，也原以为你最像我，原来不是这么回事。成大事者要不拘分寸，你如今是这顾家的少夫人，将来你也会到我这个地步。今日我就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一天到晚的躲着那也不是个法子。事情总要出来面对的，哪怕腥风血雨。”

老夫人咬紧牙关，未曾放松。

我看着这一切，实在不知该如何办。任谁到了我这个地步都会犹豫的。

我看着郑雪涵那张好看的脸蛋，实在是下不去手。如果这张脸蛋上多了一个巴掌印，那么一定不会好看的。

“雪涵，你就听少爷一句劝吧，你就跟老夫人道个歉吧，毕竟来日方长的。如果事情非要搞到那种地步，对谁都不好的。毕竟你以后还要一直住在这里……”

我想我该劝的都劝了，至于做不做得到就看她了。

“柳挽挽，看来你才是老夫人选中的人。原先总以为你不争不抢也没把你放在眼里，看来你不争不抢也会得老夫人另眼相看。原来你才是一个厉害的高手，是我看错了你……”

高手，我和曾想去当什么高手，我也真的只是不争不抢罢了。只是她不信我而已，我耸了耸肩无言以对。

“挽挽，不要再当个事外人了。这顾家以后也要交到你的手上的，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处理的。不然有些窟窿会越来越大的，有一天会大到吞了整个顾家的。柳挽挽，该教你的我也会教会你的……”

“老夫人如果这是你希望我做的，那么……”

只听见一声响，郑雪涵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其实她说话也挺烦的，我也有些受不了。有些人总是学不会好好说话，也活该受这么一巴掌。

我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人嫉恨的，果然郑雪涵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那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郑雪涵，今日这么做也完全怨不得我。你应该学会好好尊重人，不然迟早还会有这么一天。老夫人才是这顾家的天顾家的地，就算老夫人如何爱屋及乌，也不会容忍你这么做的。”

好像我这番动作特别痛快一般，就连说的话语也特别的流利。心情也颇为不爽，我满意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就像是出了我这么多年的恶气。

“柳挽挽，不愧是我顾家的少夫人，今日这般就是痛快。记着，你是这顾家的少夫人，你有权利处决任何人。如今这样才像是一个顾家的少夫人，而不是整日畏畏缩缩的不争不抢，那样只会任人欺辱。如今这般才算是争气，我也是从你那般走过来的，好好学着吧。”

老夫人的话语语重心长，像是想起了什么。

可是我的心情并没有多少轻快，因为我看见了那个人。他看着郑雪涵的眼神满是心疼，就算我再得意，我也明白我已经输了。

于是我垂下手来，神情有些落寞。

“老夫人，您一直快乐吗？您身为这顾家的老夫人，有权利处决任何人，可是您真正的快乐吗？”

老夫人盯了我好一会儿，似乎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老夫人，虽然这么做会得到一时的欢快，但是更大的痛苦还在后面。比起这样，我宁愿问心无愧。”

老夫人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没反应过来。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刘妈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难道我这么做错了吗？我只是在教他如何做一个顾家的少夫人。”

“少夫人或许不想这么做的，她或许对这些虚名不太看重。依我看现在最稳重的就是怜柔了，也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老夫人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老夫人摇了摇头，似乎心中有了思考。怜柔自小长在她的身边，老夫人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如果要掌管整个顾家，终究还是欠缺了些火候。这顾家若想兴盛非她不可，若是怜柔那顾家也只会平平淡淡。

“可是老夫人，少夫人对这些明显没有什么兴趣。日后恐怕……”

“怕什么，只要有瑶光在，我相信她不会做出些什么的。毕竟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谋深远，这点我是明白的。”

说完老夫人呵呵笑了起来，心情无限舒畅。

郑雪涵捂着脸颊恨恨地看着老夫人，那双眼睛似乎能吃人一般。

郑雪涵心想，日后的还在后头。老夫人总有一天会老去，构不成什么威胁的？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算一算的，该逃的也逃不掉的。

“雪涵，你这是何必呢，你为什么就不能服个软？大家都是一家人，难道我对你不好吗？难道这些不能够让你忍一下吗？”

顾星辰心痛的看着郑雪涵，内心当中分外难受，却又无法疏解。

“顾星辰，有些事情你始终不会明白的。也许到了那一天，你自然会明白的。”

郑雪涵看着老夫人远走的背影，心想早晚有一天整个顾家都会是她的。

顾星辰可不管那些，他看着那脸颊上红彤彤的伤痕，还是有些难受的。

雪涵，为什么你就不能忍一下呢，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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