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难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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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明亮处。此时，我轻轻的看了一眼，原来一切都没变，原来还是当初的模样。

只是人心太过复杂，复杂的人心组成了这复杂的局面，让人一旦进入其中便会陷进去，久而久之得不到解脱，就会觉得生命是那么的无力。

这顾家，那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好，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坏。一切也都是那般，好似又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桌子上的账本随着风的舞动也跟着飞舞了起来，那一张又一张翻动的纸页好似在欢快地跳着舞，就连那翻动的声音也是一曲又一曲的高歌。没有人能阻止它们欢乐的步伐，这世间只是任它们徜徉的场地。

蓦然回首，原来你一直都在身边。从前是我被这宅子里的杂事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会看不清楚。如今眼前一亮，忽然觉得明亮了许多。只是谁又能保证这一刻的明亮月会不会是下一个被蒙蔽的双眼？

没有人可以给你答案，因为答案就在生活之中。它会带你找寻最真的自己，也会留下最初的你。

生命与我不过是无尽的荒海，时间若是没有尽头，那我的生命就是一去不复返的河流。那流淌的河水是我奔流不息的热情，那哗啦啦的水声是我至死不灭的心火。

如今他好看的眉眼就在眼前，热烈的阳光倾洒下来，为他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是那般的耀眼，也是那般的闪亮，更是心头的至爱。

也许是他的话语太过动听，才让我产生了这一错觉。不过就算是错觉也是如此的美丽。

上天将这么美丽的事物双手奉上，可是太美好的东西未必接的住。

“高帽子自然是要给顾少爷戴的，不然顾少爷能是这般洒脱，也能说出这般动听的话语？说到底顾少爷在这顾家如鱼得水，这是顾家上下谁所不知的？”

我也不过是走了这千万人之中的一条道，与这千万人之中劈开一条道路，只为与你一路的相逢，或为得你一刻的相助。

“少夫人，如今的话语才算动听，从前也未见得这般。看来少夫人应该是想通了不少，这倒是极好的……”

“有事相求当然是要放低姿态，更要温言软语。其实有些东西我相信不需要我去说顾少爷也应该去做的，比如顾瑶光这件事情上。毕竟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自然应该对他疼爱有加的。当然更不能让他受到欺负。”

“原来少夫人是在想着这件事情，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事情。娘亲不是一向最为疼爱瑶光，少夫人如今还能没有了法子？这点说出来我倒是不信的。”

他扯动手指翻过几页纸张，那洁白的手指白里透红，纸张在他的手指尖舞着，就像是他在欢乐着玩耍。

“顾少爷，看来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些事情恐怕顾少爷还不知道，我觉得顾少爷应该多出去走走，说不定能见到更多的事情，也会有更多的感悟。”

“你不就是为了瑶光而来，你放心吧，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对不起他的。”

“但愿你说到做到，毕竟这几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果总要做出一个选择，我希望你能够为他考虑一下。毕竟这毒万一真的吃下去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是不会再回来的。”

我禁不住提醒他，也许内心深处我还是认为他不靠谱。

“其实这件事情还没查出来，也不知幕后真凶是谁。娘亲这几天一直在查，也不知结果怎么样了。”

“看来顾少爷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那就让我来为你普及一下吧。其实这件事情也查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老夫人心中有所偏袒。说实话我看不惯老夫人这样，因为瑶光毕竟是我们的孩子，他的生命与我们息息相关。无论是谁我都想让她受到应有的处罚，可是老夫人不这么想。难道为了一个孩子就要去伤害另一个孩子吗？如果瑶光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想我是不会原谅……”

不会原谅整个顾家的吧……，毕竟在我的心中谁也比不上瑶光，他纵有再大的不济，也始终是我的孩子。

“你还是一样，内心当中始终只有一个孩子。可是对于我来说，整个世界并非只有你跟瑶光，我更是顾家的少爷。所以我要考虑的更多，而不是只做些单纯的决定。”

“呵呵！顾少爷的意思是这样的事情帮不到吗？原来这就是顾少爷口口声声心中爱孩子，原来也不过如此，是我看错了你。”

这世间最应该提供帮助的一个人却在顾三顾四，其他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顾星辰，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从前的一切也只当做是黄粱一梦，刚刚也是我看走了眼。

我怎么会觉得你美丽，只不过是这双眼睛恰巧被蒙蔽了。

难道这样的方法行不通，只能让我以牙还牙么？那不过是下下之策，不仅伤人而且伤己。

我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实在想不出第二个法子，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满眼的伤痛就在眼前，我除了让泪水肆意的流淌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流去，再眼睁睁的看着那灾难再次发生。

这一切还真是何其悲哉！眼前的一切好似陌生了许多，身边的人儿也似换了几副面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让我心情跌到了谷底，我不住地想难道就只有那个下下之策了吗？

上帝在为我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只为我开了一扇狭窄的窗户，想要爬过那窗户必然弄得满身脏兮兮。难道这就是那个下下之策的的窗户吗？难道也就只有郑雪涵说的那样了吗？

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样不好的方法。也许只要能保他的性命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任凭世人的唾骂。

只要你好好的活着，那便是世界上最好的语句了。

顾星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副想要哭的模样，终究是软了心肠。

“挽挽，我又没说我不帮你，你何必这个模样？在我的心中纵然有顾家宅子，但是未必没有你跟顾瑶光。怎么也说虎毒不食子，我怎么能不好好保护好他。纵然他没有达到丰功伟绩的高度，但是只一点他是我的孩子，这就比得上千句万句，也比得上这世上的千人万人。看看你这要哭的模样，就快成一个小花脸了。”

他转而一笑，像是烟雨消弥，人间又恢复了一场太平盛世。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玩笑，只不过太在意一个人就会太容易当真。是我当了真，也是我未信任他。

世间千事万事，有好好处理的事情，也有不好好处理的事情。就比如此刻的顾星辰，他的一番玩笑让我看清了他，原来他并非那般古板。

我感觉他向我靠近了一步，也许玩笑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像是此刻吧。

我拭去眼底的泪珠，将那些藏在心里的伤痛暴露在阳光之下，任凭太阳晒一晒。总会蒸干一些水分，留下一副欢乐的面孔。

世间有千事万事，此刻突然有一种感触，这千万之事都不是事。

只要那些事情过去了，你回头想一想，每当想起来说不定会露出一抹微笑。总觉得当时的自己太可笑，见识也太过浅薄。而后露出一抹微笑，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舒心。

就像是此刻一样，刚刚一切的不快都已经过去。剩下的都是一些来之不易的精华，这精华它终究会伴随着你我走向更远的未来。就像是雨后的大地，结束了大雨的洗刷才能结出更加铿锵饱满的果实。

他的眼里带着光芒，就像是给迷途的人照明前路的方向。这一路走来似乎总能看见这么一双眼睛，总在需要的时刻蹒跚而来，不疾不徐。

“星辰，你的眼里真的有星辰大海，你的胸中更有一番天地。遇到你让我见识了良多，也让我的世界打开了一扇大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各种情绪汹涌而至，有悲有喜，有欢有乐。我不能定义哪一种就是极好，因为这都是我人生当中的体验，每一笔都是不可或缺的财富。让我在往后的余生中可以欣然接受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而不至于惊慌失措、软弱无助。

“如果你离我更近些，你会看到更多的东西，还会看到更闪耀的星星与大海。时间不止，生命无休。这世间有太多奇妙的东西，你总有一天会遇到的。不过遇到了我，我相信你会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也会接受全新的事物。”

也许如你的吉言，也许这一切正在悄悄发生着改变，就在不知不觉之间。

没有谁能保证世界是不变的，因为变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不变。

这变化万端的世界，旖旎夺目的万物，总在时刻闪耀着属于它的光彩，让它的生命为之更加精彩。

“星辰，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办法，但我知道你会想到办法的。其实幕后的真凶显而易见，只是老夫人有些偏袒，除你之外，我再想不到第二个人了。因为你在这顾家有绝对的地位，毕竟你是老夫人的孩子，我相信你会想出办法的。”

也许将一切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那是自然，我会如你所愿的。只是如今的结果我还不太清楚，你说娘亲偏袒的那个人是谁？”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按照老夫人的意思是要息事宁人，不过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对坏人的宽容只会让坏人更加肆无忌惮，这不是在做慈善，只是在做下一个恶人。依我来看犯了错误的人必须要受到惩罚，这样才会让人能够有所警醒。宽容是对待有良知的人的，如今这方式是对待那些认识不到自己错误的人。若是对那个人一时的宽容，会换来她更大的恶毒。或许有一天能够让瑶光身首异处，到了那个时候后悔也没有什么用，那时也就只有伤痛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决不退让。”

我坚决的说出自己的态度，眼里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在我看来万事万物都可退一步，唯独这件事不可。一条小小的性命并不能如同儿戏，在生命面前任何人都开不起玩笑。

顾星辰看着眼前人坚定的光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也许是我考虑的不够细致，如今听你这么说来也确实是我考虑不够周全。人命面前真的不可儿戏，我突然明白了你的感受，也突然了解了你的想法。娘亲的思想确实是有些古旧死板，这一切都要紧跟时代潮流，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落后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不是有这样的感受？也许在你的生命之中瑶光不是唯一的，但对我来说他就是唯一的。老夫人认为这顾家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子孙，所以不在乎这一个。可是我却不这么看，因为她不是我她不会明白我的想法，也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的。她人自以为的几句劝解就可以息事宁人，可是这世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若是有，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杀戮与黑暗了。”

也许光明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老夫人已经忘了黑暗来临时是什么模样。

如今的我就如同身处这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左右望去，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就连伸开手掌、迈开脚步也觉得颤颤巍巍，生怕下一步就要撞了个踉跄。

所以我小心翼翼不敢出丝毫的差错，我以为我这一生就会这么度过。可是我发现生命它不止这一种形态，我还有更多的选择，我还有更多的机会。

我何必如此隐忍自己，有些东西总是要盛开的，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顾瑶光，我总要为他谋一个好的前程。可是这里的争斗太多，到处都充满了尔虞我诈，尽是一些见不得血的刀光剑影。如此的生活并非我所求，我只想寻一方乐土逍遥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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