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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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傻话。。。”宋熙咬牙坚持着：“抓。。。紧了！”他知道叶凉是不想连累自己，换做是他可能也会这样选择，但是事情摆在眼前，没有如果，也没有万一，只想着用足够快的时间将她拽上来。

身后的白木子更是破口大骂：“叶凉你特么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等我们把你拉上来！如果你出了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你听见没有！如果你出了事，我们就再没有可能了！”说着，眼泪不争气地又一次掉落眼眶，她这是在说给叶凉听，让她不要放弃，也是在说给宋熙，和自己听，在最后一秒前，都不会轻言放弃。

“你们冷静点，听我说！”叶凉的嗓音虽然清冷，但在烟雾中时间过长，用力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耳朵也跟随着一阵阵地耳鸣，就像是质量不好的音响，在高频时发出的刺啦声。

后面说的话，叶凉在小说里写过，电影里看过，甚至梦里幻想过，可就是没想到，真的会在现实世界中说出：“我不是自暴自弃，也不是一心求死，但是事实情况如此，不要让我良心不安。”

“你放屁！”白木子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最好的朋友会消失在自己眼前：“你不要说话了，安静地。。。等我们把你拉上来，好不好，求你，求求你！我求求你，叶凉，不要这样。”

她心里也明白，叶凉说的是实情，可就算是这样，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哀求中带着哭腔，听得所有人都是眼睛一酸，连同对讲机的那头，也是一阵沉默。每个人的内心中，或许或多或少，都无法接受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人，下一秒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叶凉看不见白木子的样子，听到她都已经泣不成声，还在跟身后的人们哀求着“快点，求你们，救救她”之类的话，也不忍心再说下去，眸子闭上的瞬间，重新睁开时带了更多坚决的同时，也让宋熙看出来她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还有一个办法！”这时有人说道：“既然电梯是在向上行驶，那直接跳到轿厢上至少可以有生还的机会。”

四处没有借力的地方，叶凉只能用起满水泡的手，用力向上够着，灼热感越来越近，火光也变得更加清晰，顷刻间已经就在眼前。不是没有想过跳到向上而来的轿厢上，可是身子探在外面的宋熙可以看到，起火的电缆燎起了毛毡，连同轿厢的顶部，已经是一片火海，即使上升的速度不会撞伤叶凉，但是人的身体，如何能承受火焰高温的炙烤。

但是白木子却想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叶凉，你听见没有，跳到轿厢。。。”

扑出电梯门外面的时候，自己的眼睛被炙热烤得有一瞬间的失明，随即明白这个最后的希望，也像童年的彩虹泡泡一样，在心里破灭。

“好。”叶凉反而答应了下来，身子仿佛秋末的枯叶，虽然与树木还有存在链接，但是眨眨眼的功夫，就会随风飘落。

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有过多的交流，用力握了握宋熙的手，轻轻动了动嘴唇，没有声音传出，但足够从唇形知道，她是在叫着傅伦青的名字。

对不起。

宋熙闭了闭眼，记住了她最后的三个字，只是记住对于他来说简单，说出来，却太难。

火光临近，叶凉猛地攥紧拳头，用了最大的力气，从紧紧抓着自己小臂的宋熙手中，挣脱出来。失重的瞬间，脑海中没有走马观花，没有前世今生，有的，只是一个人慢慢模糊的脸。

傅伦青，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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