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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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婕米尔的父母带她去了金色晨曦的教堂，也想办法问了巫师塔的巫师，都没能找到治疗的办法，甚至连这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因为这根本算不上病。

艾德这么想着，重新闭上眼睛，一边冥想，一边回想着游戏中“虚弱诅咒”等几个技能的用法，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唯有风雪声依旧。

……

第二天，大雪依旧，骇人的大风倒是比昨天有所减弱。

艾德起了个大早，冒着风雪来到军营，在鲍尔的带领下领取佩加男爵的奖励：一枚圆形的荣誉徽章，有了它，就代表艾德成为正式的深水镇士兵，可以在整个绿松郡范围内，合法合规的携带枪支。

另一个奖励，就是艾德一直念想着的杠杆式步枪了，有鲍尔这个首席教官带着，军需官特意到武器库中拿了一把崭新的杠杆步枪，连油封都没开，另外还有20颗步枪子弹。

艾德把步枪拿在手里，看着乌黑的枪管、白桦木的枪托，又摁了摁灵活的击锤，爱不释手。

这把步枪有5发的装弹量，而且有效杀伤射程足足有1900尺，也就是600多米，比猎枪高出了7、8倍！射击精度什么的就更不用提了。

那军需官看向艾德目光中带着崇敬，忍不住问道：“艾德先生，您以后会在军中任职吧？”

“那可说不准。”艾德把步枪背起来，笑呵呵道。

接下来艾德两人又到弓手营看了看，见到了正在屋子里纠正士兵们拉弓姿势的皮特。

“哇！艾德这是男爵大人的奖赏么？”

皮特一看到艾德背的步枪，立刻嗷嗷叫着扑过来，抢到手里摩挲起来，眼里冒着贼光：“还是新枪？天啊，这是布克公司最新一代的杠杆步枪啊，连准星都是最新的，啊！！”

皮特一阵鬼屋狼嚎，抬头见艾德一脸笑容，便哼了一声：“火枪开枪方便威力大，有这么好的武器，弓箭早晚会被取代的，我白学了这么久的箭术。”

“臭小子，什么叫白学？”旁边老猎人听了，一巴掌呼在皮特后脑勺上，眼睛一瞪，把皮特吓的一缩脖子，引的房中其他士兵一阵哄笑。

艾德也是一乐：“你这话要是让那些传奇游侠听到了，肯定得跟你爸一样，狠狠削你一顿。”

要是放在地球上，皮特这话说的很对，可《迷雾国度》中就不一样了。

游戏中的游侠和游荡者，是《迷雾国度》中公认的单刷能力最强的两个职业，几乎每个进阶职业都拥有强大的单挑能力，角色等级高了之后，根本不虚任何枪械。

只要迷雾国度中有魔法和战技存在，枪械就不可能一家独大，哪怕它发展的再先进，也不行。

“传奇游侠？你见过啊？”皮特一脸的‘你在扯淡’的表情。

“别管我见没见过，反正肯定是有的，而且你绝对听说过，”

艾德摇摇头笑道：“南方的精灵王国出过好几位传奇游侠，比如现任的精灵摄政王，就是现在最厉害的游侠。”

皮特听的一愣一愣的，扭头看向鲍尔：“老爸，艾德不是在骗我吧？”

鲍尔一笑：“别的我不知道，精灵帝国摄政王确实是真的，也确实是传奇游侠，小时候你妈妈给你讲睡前故事，不就说过么？”

一听这个，皮特的表情便是一黯，老猎人话说出口也察觉不对，看到皮特的样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艾德见状接口道：“对了皮特，我听说士兵们对你的箭术都很认可，你要正式升职，变成你爸的副手了？”

“对对。”皮特挠挠头，嘿嘿一笑，旁边老猎人虽然绷着笑，仍能看出一抹自豪的笑容。

现在火器越来越普及，在军队中逐渐取代弓箭，已经是不可逆转的大潮流，放在十年前，军中上过前线的战士有多一半都是弓术好手，可眼下，一个200人的中队中能有10个弓箭手就不错了。

因此鲍尔父子两人得到重用，是艾德意料之中的事，尤其是鲍尔，即使以艾德的眼光来看，其实战箭术水平也堪称顶级，甚至有点儿不符合鲍尔“山村老猎人”的身份。

鲍尔和皮特事务繁忙，没一会儿，就已经有两拨人来找，艾德见了便识趣地告辞。

早上有阵亡将士的入葬仪式，因为担心尸体被转化成僵尸，所有战死的人，包括士兵和之前死去的平民，都要火化后再入棺埋葬。

小广场上摆着新砍伐来的松枝树干，艾德将达奇的尸体和其他士兵的尸首一起放上去，然后和众人一起敬礼，目送尸体在一片烈焰中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团黑烬。

众人的骨灰依次下葬，佩加男爵开始演讲，鲍尔父子和深水镇的军民一起，听的热血沸腾，士气昂扬，艾德则悄悄离开墓地，来到了街上。

抬头望着漫天飞雪，他想起了日后游戏中的威伦反抗军。

反抗军的命途坎坷，先是对抗波迪尔公爵，后来国家灭亡，拜伦斯帝国的铁军南下，反抗军就像狂风中飘摇的落叶，努力挣扎生存。

这期间，鲍尔和皮特如果跟着佩加，生活肯定不会太舒适，可话又说回来，在《迷雾国度》的世界背景下，现在活的舒适的，以后多数死状凄惨；能活到最后的，则大都饱经磨难。

“只要不是死路，就让他们父子俩自己选吧。”艾德如是想道。

……

一整个白天，天空中都风雪交加，艾德原本的狩猎计划不得不暂时推迟，这种天气，连食尸鬼都懒得出来找肉吃。

艾德正好想试试新到手的步枪，便骑着马到了野外，射了一头野鹿回来；傍晚，又趁着鲍尔父子没出任务，把俩人叫来，和莉莉姨妈一家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鹿肉火锅+烧烤。

老天爷似乎也开了眼，夜幕降临时，雪花无声地消失，显出了久违的夜空，就像被大雪反复擦拭了无数遍似的，澄净透亮，星光璀璨，看的人心里都敞亮许多。

听艾德说聚餐，皮特开始还跃跃欲试，后来听说吃什么火锅，一脸抗拒道：“火锅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就不好吃。”

十分钟后。

皮特用筷子夹了一大块涮熟的肉片，在辣椒土豆酱配盐棒的蘸料里滚了一圈，飞快塞进了嘴里，一脸满足：“哎呵~真香~”

“哈哈哈！”

饭桌上众人笑的畅快，莉莉妈妈没了平时的愁绪，罗素也爽朗起来，和鲍尔拼了好几轮的酒，只是离桌的时间有点儿早，吐了两回便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窗外北方呼啸，窗内温暖如春，新鲜的鹿肉鲜美爽嫩，辣椒去肉腥，配上热乎乎的野菜汤，剩下的人都吃的饱肚溜圆，大呼吃不下。

“那个……鲍尔，艾德先生，”

莉莉姨妈有些犹豫地道：“现在这种时局，你们看……今后会怎么样？”

鲍尔和艾德对视一眼，随后摇摇头：“说不准，看看局势变化吧，如果拜伦斯帝国真的打过来，能跑几个算几个，如果只是这些僵尸，镇子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城外僵尸环伺，一时间的开心畅快，总没办法盖过内心深处的忧虑，大家各有思量，直到晚饭时间结束，房间里的气氛都有些压抑。

莉莉姨妈连连向大家说对不起，因为扰乱了原本开心的氛围，一脸的歉意。

艾德见状笑道：“拜伦斯如果南下，遭殃的不只是威伦公国，发愁的也不止你们一家，但深水镇的人们还算幸运，有佩加男爵在，不论将来什么情况，跟着他总是没错的。”

莉莉姨妈认真听着，看看旁边的女儿，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

鲍尔父子晚上要准时回军营，离开之前，鲍尔把艾德叫到了院门外。

“男爵大人的意思，接下来几天要率军队早周围扫荡僵尸，让敌人没办法再集合僵尸潮，你要来么？”鲍尔问道。

一听这个，艾德就知道，佩加没有听他的意见准备撤退，而是选择在深水镇死守等待援军，毕竟莫顿伯爵手下良将如云，强军数万，不可能一下都被灭掉，来深水镇驰援的机率依旧很大。

艾德心中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习惯了单独行动，接下来几天，我试着找找死灵巫师的藏身处，咱们就各干各的吧。”

“嗯，这样也好。”鲍尔没再说什么，倒是皮特又劝了几句，因为少年听闻当天艾德在城墙上的勇武，很是盼着跟艾德一块战斗。

艾德笑着打趣几句，祝福皮特老老实实跟着鲍尔，真正上了战场，少年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目送两人离开，艾德返身回了屋。

桌子已经被莉莉姨妈收拾干净，婕米尔推开房门探出脑袋：“艾德先生，晚上我还能听您讲故事么？”

“当然。”艾德一笑。

小女孩儿惊喜地点点头，冲艾德摆摆手，关上了房门。

……

与此同时，深水镇中心的古代双塔上。

金色晨曦教团骑士们全副武装，身着钢铁铠甲迎风而立，盔甲上淡淡的金光在大风之中晃动，在身后曳出了一条长长的金色轨迹。

其中一个塔顶的房间中，凯特正站在窗户旁，此时她换了一身亮褐色皮衣，望着双塔中央那座优雅的廊桥，背在身后的双手中，夹着一页写满字迹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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