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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造型简单的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照在餐桌的菜肴上面,又反射在坐在餐桌两边的人身上。于是,这光就营造出一种陈旧却温馨的氛围来。
坐在餐桌左边,靠近厨房的是陈医生,他的妻子则坐在桌子的另一面。
两个人的晚餐说不上有多丰盛,却也不含糊,有荤有素,外加一小锅汤。
妻子吃饭时,碗放在桌上,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抓着手机,左手的大拇指划着手机屏幕,不时的上下翻飞,眼睛一刻不离手机,饭就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了。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当然是与她相对而坐的陈医生了,只见他左手端碗,右手拿着筷子,夹起的每一口菜,都是他在盘子里精心挑选出来的、最让他有食欲的,扒进嘴里的每一口饭,也都要被他细嚼慢咽过后,才心满意足地吞下。
唯一与妻子相同的地方,可能就是陈医生也会看向自己手机屏幕,但这种看又不是经常的。
不过,陈医生的手没去碰过手机,因此,他的手机屏幕,始终是漆黑一片。
而他不时瞄一眼手机的这种作法,就会让人忍不住的产生这样一个疑问:他是在等一个人的电话吗?
陈医生的妻子也注意到了陈医生的这个异常举动,她就直接开口问道:“你在等谁?”
妻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正在有条不紊的咀嚼着食物的陈医生,一时间不知道是要立马开口应答,还是要先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慌乱中,一个米粒被吸进了气管。因此,陈医生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就连说话时都没抬起头的妻子,这才赶忙放下手机,把桌上的半杯水,往陈医生的方向推了推,说道:“快喝点儿水。”又用略带责怪的语气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医生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咳嗽这才稍微好了点儿。
陈医生又咳了一会儿,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对又拿起手机恢复成了原来状态的妻子说道:“这不是正吃着饭呢嘛,等谁啊?”
妻子的眼睛没离开过手机,嘴角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没有搭话。
陈医生重新拿起筷子,端起碗,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嚼来嚼去,却再也吃不出原来的味道,便一下失去了食欲,看妻子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菜。陈医生伸手按亮手机的屏幕,看了一下时间,催促道:“赶快吃饭吧,这都八点多了。”说着,他抬起头,透过厨房的玻璃,向外望去,感慨的说道:“今天在外面玩的太晚了。”
妻子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三口两口的把碗里的饭扒进嘴里,将碗往前一推,筷子横放到碗口上,意思是她已经吃饱了。
陈医生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
而在与陈医生一墙之隔的陈鱼家,却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情景。
可能是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仅借助于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让整个屋子显得既狭隘又深邃。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响,安静的就像已经空置多年。
阳台上,陈鱼坐在一张低矮的靠背椅上,抬头出神的望着天空,从胸腔小心翼翼的发出了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
在这声叹息行将就木的时候,愣是在陈鱼的胸口撕裂出一个大大的伤口,似乎它是从陈鱼身体里面,爬出的一个绵长且尾部带着利刃毒钩的怪物。
想到这儿,陈鱼觉得这伤口的疼痛更近乎于快感。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奇妙的快感。
陈鱼回过头,看了看和她并排而坐的江汇,见他也和自己一样,正抬着头,出神的望着天空中的某处。
陈鱼不禁笑了,抬头与出神,这是自从两人从医院回到家后,江汇给她看到的唯一一次、能称的上反应的反应了。
今天白天的天气,一直都是阴晴不定的。到了晚上,依然如此,天刚暗下来那会儿,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小亮光,在天空中忽隐忽现。现在,这些亮光则完全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了。
陈鱼转过头,不再注视江汇,而是盯着天空里某一处,回想一些她决定忘掉的事情。
这事情有关于双面呢,有关于她手里的那把细长、锋利的裁床刀片。
在放清明假前的一个星期,陈鱼她们组结束了一款小孩子西装的货,换了一个新款。新款的布料是红色的双面呢。
这款衣服的工艺比较复杂,她们组的人是一边做一边抱怨着。而抱怨的核心,则围绕在领子、口袋盖这一块。
这家的工艺要求,领子和口袋盖的裁片,在组装之前,要把一个个的单片,先从中间分开成厚薄相等的两片。
车间里有专门用于双面呢的双面劈缝机,但由于机器上的刀片,能进入布料的深度有限,以及操作机械的人员技术有限。怕破坏布料的完整性,所以,领子和口袋盖布不能在机器上,一次性完全剖开,这就需要用到人工手撕了。
同样是为了不破坏布料的完整性,在手撕时,要格外的小心。
可是,小心就不免动作会慢。她们组六个人,是流水线工作,工资又是计件发放的,工序卡在一个人手里,影响的是所有人的利益。因此,她们几个人商量,在不影响正常流水工作的前提下,谁闲着谁撕这些领子和口袋盖。
在双面呢中间,有横竖交织的线,为了更加快速的断开这些线,她们用了很多方法:先是硬拉死拽,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费力,又容易把布料扯坏;后来,又用专门剪线的小沙剪来剪。可这样一来,虽然布料是可以保证完整了,却是浪费了许多时间。
最后,还是她们的组长刘萍,去了一趟裁剪房,找裁剪师傅要了六把裁床上安装的刀片,把这些刀片一头用废弃的、厚实的布料和胶带缠绕起来,当做把手,用另一头来切割那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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