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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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没有怎么样，只是因为讨伐军，发出地铺天盖地的喊杀声，铁甲军大部分人便已经吓破了胆，想要转身逃跑了。

气势这东西，拼的就是谁更有自信、更有底气些。

讨伐军此时的自信，使得铁甲军的士兵们还没和讨伐军交锋，还不知道讨伐军真正的实力，便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了。

与讨伐军那边的气势恢宏相比，铁甲军这边寂静的，仿佛是沙漠那般的无人之境，面对讨伐军的挑衅，铁甲军的士兵们不但没有做出反击，反而直想跑。

走在前面的铁甲军士兵，都在不明显的向后挪动着，没有拔腿就跑，好像就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砰——砰！砰！”突然有战鼓的声音，从铁甲军的队伍里传出来。

“砰！！砰！！砰——” 那战鼓的声音一直未停，在安静的队伍中被彰显得格外突兀。

凡是听见战鼓声音的士兵们，都向声音的来处望去。有人看见了击鼓的人，有人却因为拥挤在身边的士兵实在太多，而看不见是谁在击鼓。

“将军！” 能看见是谁击鼓的人，无一不激动了起来。“将军！！”

玄冥站在比他要高上大半截 的暗红色战鼓前，使尽全身力气抡着鼓槌。在鼓槌每一次重击到鼓面时，那面暗红色的战鼓，都会发出震撼低沉的吼声。

玄冥仿佛不知疲惫，拼命的擂着那面战鼓。战鼓发出的好像不只是鼓声，还有源源不断地自信与勇气。

虽然玄冥什么都没有说，但玄冥的情绪，却原封不动的传达到了人们心中。

“将军万岁！！！铁甲军万岁！！！

将军万岁！！！铁甲军万岁！！！……”

为玄冥的气势所影响，铁甲军的士兵中，不断有人喊起了口号。

随着呐喊队伍的人数慢慢增多，那些不知道是玄冥在击鼓，亦或是压根没听见战鼓声音的人，也为这响彻云霄的喊声所震撼。

铁甲军的士兵们，被这股来自玄冥的无所畏惧气势影响，变得振奋了起来。

铁甲军从刚才的人挤人，谁都想往后跑的混乱状态中脱离，变得整齐有序。他们像平时训练的那样，开始有条不紊的列阵。

羽看着铁甲军重新鼓起勇气、恢复士气，再也按捺不住。他实在接受不了，讨伐军忍着刺骨的寒冷，等了几个时辰，才好不容易营造出的优势渐渐消散。

“将军，还不打？”

这话羽是大声喊出来的。不过羽冲宥昀的喊声里，几分是因为忍不下去的憋屈，几分是因为战场的嘈杂，只有羽自己心里清楚。

“急什么？”宥昀一样是喊着回答羽的。

不过跟羽的话相比，宥昀的话，就显得心平气和了。

“将军！如果再不打，等铁甲军成了阵形，我们不就白等了吗？”羽还是不放弃，依然想劝宥昀发布进攻的指令。

听到羽说讨伐军要白等了，宥昀嘴角微翘，看上去心情倒是愉悦的很。

“将军！你笑什……”面对宥昀突如其来的喜悦，羽只觉得心里纳闷，他刚想问宥昀有什么开心的，就被身下骑着的战马，打断了话。

棕色的战马突然前蹄腾空，大声嘶叫着。羽刚摸了两下马的鬃毛，试图安稳战马的情绪时，就听宥昀对他说道：“羽将军还是先把自己的马照顾好吧。”

羽知道，宥昀这话的意思，是让他别多想，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不过“羽将军”这个称呼，还是把羽喊得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羽好不容易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却又有别人来催了。

“将军！施将军问何时出击！”

“将军！王将军问何时出击！”

“将军！邢将军问还需要等多久！”

三个联络兵一齐奔到宥昀面前，分别传话道。

“等铁甲军主动进攻以后，实行原计划。” 宥昀答道。

“是！”

三个联络兵齐齐应道，分头传令去了。

除了羽、祁岭是跟在宥昀身边的，施回、王启承、邢旭都各自领兵，所以并不在一处。

后来施回、王启承，又分别差人来问过为什么还不进攻，都被宥昀一一给堵了回去。

和讨伐军中副将们的火急火燎一样，铁甲军这边也是急得不行。他们生怕讨伐军，在他们的兵阵还未布好的时候，发起进攻。

不过得益于宥昀的号令，讨伐军并没有，趁着铁甲军排兵布阵之际发起攻势，这使得布好阵的铁甲军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玄冥在铁甲军顺利布好阵后，玄冥都不禁怀疑起了，宥昀是不是真的在对面的讨伐军里。

就在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宥昀为什么要按兵不动时，宥昀看着远处冲过来的铁甲军时，眸底有精光一闪而过。

“中计了。”宥昀说着，嘴角翘起的弧度扬的更高了些，眼角也含着盈盈笑意，似有星河蕴含其中。

不过宥昀这一声“中计了”，很快便淹没在了战场毁天灭地的喊声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黑压压的铁甲军，成片成片地向讨伐军压来，和雪崩、泥石流般令人窒息。

被热血冲晕的铁甲军士兵们，只顾着向前冲锋，并没有注意到前方讨伐军手中的强弩。

“放！”随着一声令下，三棱重羽箭在腰引弩巨大的力量下，被飞速地射出。只有薄薄一层的羽箭却在瞬间，射倒了一片铁甲军。

三万弩兵听上去虽然不少，但在几十万人厮杀的战场上，却并不突出了。所以讨伐军里的弩兵排布的并不厚，反而是尽量的排得“长”。

腰引弩的威力果然巨大。那些打头阵的铁甲军士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甚至还仍然保持着冲锋的姿势，便已经被射倒在地。

看着同伴一声不吭，突然就倒地死去，铁甲军前沿所剩无几的士兵，都不自觉软了脚步。

在腰引弩射倒一片铁甲兵后，又传来了“哐！哐——”的声音。但那并不是战鼓的声音，而是火药在人群中爆炸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