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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和宥家本没有仇,他们之间的仇、是萧广平为了不让萧家站在皇帝对面、才硬生生造出来的。
一旦有人可以代替萧家去制衡长孙家,那么皇帝便会毫不犹豫地对萧家出手;所以无论重来几次,萧广平都会杀死宥栩。
寻常人若想成为三品将军,别说耗费四年,即使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达到;
宥昀能够升的这么快,背后必定少不了皇帝的推波助澜。
以皇帝之前对宥家的态度、和如今对宥昀的提拔,萧广平何尝不知道、宥昀已经成为了皇帝的人?
上一次动宥栩、已经使得皇帝大动肝火,现今再动宥昀......后果只怕要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得多。
要永久性卸掉架在萧家脖子上的那把刀——不再站在皇帝的对立面,便只有将堵在巷子另一端的高墙砸掉、这一条出路。
或许走到最后、萧家必将造反,但是当下——在一切都没准备好之前、在萧家只能仰仗皇帝之鼻息生存的时候,萧广平还没得选。
不管是为了斩草除根、还是为了萧家不会被人顶替,萧广平都必须让宥昀陷入必死之局......
至于此事过后,会迎来什么后果?萧广平顾不上,也不可能顾得上。
在赌皇帝是会选择一个死人、还是会选择一个活人时,萧广平只能去赌皇帝会妥协、会选择胜利者,而不会破釜沉舟、认为他的威胁大于长孙鸿。
...............
纠结、挣扎、困惑、绝望......
这条通往御书房的路,萧广平分明已经走过千百遍。然而这一次,他却突然发现、他对这条路是那么的陌生。
昔日的疼痛一齐浮上心头,萧广平透过窗缝看着这条路、陡然觉得这是一条通往地府的路。
‘现在宥昀还没死。’萧广平想着,全身都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还没死,那么这件事就不是在赌皇帝是向着活人还是向着死人了......’
惯常稳操胜券的人、陡然陷入了恐惧与无措交织而成的深渊,一直不曾悔过什么的萧广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懊恼的滋味。
纵使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哪一步做错了,他还是不可抑制地被悔意裹挟了。
——虽然时常在用命去赌,但是萧广平到底还是怕死的。
真正到了要将性命交出去的时候,这位大权在握的左相大人,也会试图耍赖......
右手死死地扣着木制车窗的窗沿,萧广平既不敢将那条窗缝合上,也不敢将车窗彻底打开。
内心早已乱作一团,哪怕早已认定了此时再想什么都是徒劳,萧广平还是慌乱地思考着对策。
不过短短一瞬,思绪就如同风云变幻;可最终,却是越想越乱......
眼见着马车距离御书房越来越近,心下便更为急躁;然而急着急着、萧广平却猛地冷静了下来。
‘既然宥昀没死,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思及此处 ,那颗高高吊起的心、骤然放了下来。
无声地大笑着,将手指插进窗缝里,“唰”地一下推开车窗。
萧广平看着马车驶过的这条路,神情之上尽是嘲讽。
‘既然他没死,我又怎么能算是故意违抗皇命呢?
如若不是无法惩处我,姜毅嘏又怎么可能会用乘车入宫来恐吓我?
如若有理由惩处我,他姜毅嘏、只怕早就将我下了大狱、等着秋后问斩,又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之前打我,还是因为宥栩已经死了,然而这一次、他又能凭借什么对我动手?
乘车入宫之人尽皆不得好死,姜毅嘏现在,也就只能这般吓唬吓唬我罢了!’
收起面上的不屑、萧广平看着已然近在咫尺的御书房,理了理衣襟,扶着一个小太监的胳膊下了马车。
‘既然你是为了吓我一下,那我也不妨陪你演这么一场。’
这般想着,面上的泰然之色顿时便褪去了几分。
萧广平微微弯了身子、让眼神里带上了几丝慌乱之后,才伸出手、慢慢推开了那扇高大的殿门。
“陛下。”还未进殿,萧广平就低着头喊了一声。
姜毅嘏看着萧广平那副谨小慎微、恪守本分的模样,刚压下去不久的火气登时就窜了上来。
“滚进来。”
闻言,萧广平唱了个喏,迅速地走进大殿、转身关上了门,倒是无有不敬。
“陛下。”萧广平微弓着身,堪称做作地行了个礼之后,才低眉顺眼地跪了下来 。
“陛下。”这一声,倒是带上了些许颤抖。“陛下,臣......有罪。”
“有罪?”姜毅嘏看着萧广平,一个没忍住、哼出了声。
冷冷地盯着萧广平看了一阵,过了许久、姜毅嘏都没有顺着萧广平的话、去问他犯的是何罪。
因为有些话、一旦他问了,萧广平就有机会、用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将他的怒火搪塞过去了。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双方都没法撕破脸的时候,有些事、就只能暗着说。
反正以萧广平的本事,即使身为皇帝的他、将话说得再含糊不清,他的“好”萧相也都能听明白。
“是朕疏于防范,你何罪之有?”姜毅嘏说着,抄起桌案上的一个竹简就冲着萧广平砸了过去。
竹简若是在空中散开了、砸在头上倒也没什么,可偏生那竹简被绑的结实、萧广平眼瞧着它飞到近前、都一直未散。
竹简重量不轻、姜毅嘏使得力气又不小,倘若被这么砸中、不说脑门上肯定会肿起一块儿 ,就是直接被砸晕,也是不是没可能。
萧广平呼吸一滞、整颗心都卡在了嗓子眼儿;他闭了眼,心一横,终究还是没有躲。
竹简猛地磕在头上 、发出了“砰!”地一声闷响;萧广平睁开眼、只觉得面前阵阵发花、头晕恶心。
“陛下。”萧广平前后晃着,十分艰难地开口道:“还请陛下息怒。
微臣贱命一条、死不足惜,陛下若因此气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当。”
‘息怒?不值当?是朕逼着你去做那些事的!?你跟朕说不值当!!’姜毅嘏想着,差点直接骂出口。
咬着牙猛吸了两口气,姜毅嘏眯着眸子看着萧广平,没好气地说道:“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萧相觉得自己是路边的流浪狗、还是觉得、朕是山间的野大王!?
堂堂一国之相!!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最后一句话、姜毅嘏是直接冲到萧广平面前、在他头顶上吼出来的。
“你要是这么不想当这个左相!朕可以收了你的权!!罢了你的官!!你大可不必在朕面前如此羞辱自己!!
朕看了恶心!”
话说到这个地步,萧广平哪里还听不出来皇帝的意思?
——皇帝这摆明了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刻意找事。
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颤了颤,萧广平强忍着心头的憋屈、跪立着向后退了几步,快速拜了下去。
“臣知错!还请陛下息怒!”
为了不再被姜毅嘏抓住把柄,此时的萧广平、已然不敢再说“请陛下责罚”这类套话。
“先是‘有罪’、现在又是‘知错’......
既然是萧相自己都认下了,朕若是再不有所表示、反倒是显得赏罚不分了。”
姜毅嘏的声音幽幽地自斜上方响起,闻得此言的萧广平、心里登时狠狠地抽了起来。
“萧相当了这么多年丞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倘若朕真的罢了你的官,只怕光是那些个老东西,都要来朕的跟前吵吵个没完。
罢了!朕便许你戴罪立功。
朕的左相大人,给朕听好了!
——要是宥昀出了任何岔子,朕便诛了你萧家满门!哦...对了!”
姜毅嘏骤然顿了顿,而后才阴恻恻地说道:“如果陆衡之出了事,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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