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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义,东山是座山,位于宁城东北角,临海,地势险要,山上有座宅子,清净远人。
谢知安那位和家族疏远的堂姑一个人住在这里,远离世俗喧嚣。
宅子门口停了十几辆车,后备箱里的名贵补品像不要钱一样送进去,穿着职业套装的管家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拦住他们,礼品和访客分流,从不同的路线进入库房和客厅。
轮到谢知安自报家门的时候,管家微微诧异的多看了她一眼。
谢知安这才意识到前面进去的多半都是七八岁的孩子,诡异的不适感让谢知安产生了想走的冲动。
“嘉桑旁支,谢知安。”
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让人好好把她送进去,听起来仿佛她也是一份‘礼物’。
在偏厅等了一会儿,谢知安终于见到堂姑,她看起来风韵犹存,光脚躺在摇椅上,摇椅旁有张桃花几,有一壶一盏,一只高足盘。
“多大了。”
“过了年24。”
“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
“听说姑姑病了,来探病。”
孟时英睁开眼睛,忽然问“你知道我穿的是什么吗?”
很显然是旗袍,却和平时常见到的款式不同,宽松,不强调腰线,云扣的位置似乎比别处厚一点点。
面料的颜色稍显暗沉,被屋外光线照到的一角却泛着隐隐的微光。
“古法平裁全开襟的旗袍,面料应该是香云纱。”
孟时英目露赞赏,“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我目光粗浅,只能看到很表面的东西,纹样形制一窍不通。”谢知安道。
“这就不容易了,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不懂这些。”孟时英说着便坐起来,叫人也给谢知安端了张矮几,和她自己的一样, 一壶一盏一高足盘。
谢知安刚抿了口茶,孟时英便漫不经心道“还喝得惯吗?”
“这是苦丁茶,清热去火,先苦后甘,很适合快入夏的时候喝。”
能够喝出常见的茶不算本事,谢知安的表现让孟时英满意得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东山特产苦丁茶,其貌不扬,功效很好,可惜就像孟家的人一样,走不远。
谢知安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她觉得孟时英状态好得很,好像还能再活几十年,和她们口中的病重根本没一点沾边的地方。
“你和嘉桑的人关系不好,我倒觉得你挺合我的脾气。”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时英冷笑道“他们觉得我快死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回这座宅子,我偏要占着这座宅子,既然你跟他们也处不来,不如跟我过。”
谢知安猛然站起身,却看见偏厅的门边露出来自己行李箱的一角,她顿时心中一凉,意识到自己被人当礼物送出去了。
不,她根本不能算礼物,她是被当做讨人厌的麻烦丢出来了。
孟时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淡淡道“你奶奶是个老顽固,你就算跪下来求她,她也不可能帮你。”
“我在本地也有些产业,你给我养老送终,等我死了,宅子,公司都给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
谢知安不相信有没有缘由的好,下意识地觉得她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当年我也曾经面临你现在的困境。”孟时英目光幽深,心情沉郁地叹了口气,嘲讽道“姓孟的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混蛋,蒸蒸日上的时候都是亲戚,落难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把你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谢知安想起曾经听过的故事,孟时英的家人都在海难中过世,她一个人强撑着家庭破碎的悲痛把公司打理起来,应该也很不容易吧。
“我不能改姓,也不能过继,你把这些东西给我,也许将来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不料孟时英却说“这样更好。”
原来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被逼到无可奈何的地步,谢知安却忽然遇见转机。
谢知安在管家宋姨的带领下里里外外逛了三天,才算勉强了解这座宅子的布局。
宅子很大,分东西跨院,有前后五进,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东山上只有这一座宅子,依山傍水,有自己的农场,就算碰到极端情况,进山的路封起来完全能做到自给自足。
“你们这么轻易就把地图给我,不怕我出尔反尔?”
宋姨抿唇道“东山很大,跑丢一两个人再常见不过,您又何必自讨没趣。”
明明也没说什么却让人在大白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谢知安望着敞开的大门,意识到孟时英已经在这座广阔幽深的庭院中住了很多年。
得知谢知安住进东山宅,大家的心情各不相同,有人猜她一定很快就被孟时英折磨得受不了半途而废,也有人猜她这么忍辱负重一定是打算报复。
孟繁得知谢知安住到孟时英家里之后,沉默了很久,“她脾气古怪,你自己小心。”
孟时英没有限制谢知安的行动,她可以随时动用东山宅的车子自由出入。
谢知安住在东跨院,占地五亩,各种功能设施应有尽有。
孟时英对她的唯一要求就是尽快补足自己学识上的缺口,“你的底子不错,但荒废了太久,想要捡起来难免要费工夫。我给你请了最好的老师,这段时间你先在家好好学,等什么时候学会了我再带你去公司。”
临走时她忽然道“不过你最好快点学,因为我真的快死了。”
孟时英看起来实在不像个癌症病人,她除了常常发呆,看起来和普通人几乎没有区别。
谢知安开始夜以继日的学习各种和公司有关的知识,从基本的公司法到容易有坑的税务情况,从茶叶的品鉴到丝绸的种类,种类繁多得让人目不暇接。
同时孟时英还要求她学至少两门外语,孟时英说“必须是除英语外的,另外两门外语。”
时隔多年,谢知安再次感受到被学习支配的痛苦,这些从各个高校高薪聘请来的教授通过视频会议从早到晚的上课,留下一大堆作业,谢知安只能在每堂课的课余时间见缝插针的写作业,忙得连自己进东山宅多久都不记得。
教授布置作业的时候没有约定交作业的时间,但等她交了作业才会上下一堂课,为了赶进度,谢知安必须夜以继日的学习。
当她被困在高耸的书海中,愁得头发都快掉光的时候,周晏来了。
宋姨领着周晏去见了孟时英,“夫人,有访客。”
“孟阿姨好,我是周晏。周责和叶新梅的儿子。”
孟时英思索片刻,恍然道“叶新梅的儿子啊,你来做什么?”
“听说您病了,我代表家里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周晏道。
孟时英挑眉看他,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和叶新梅有这么要好?
“还有吗?”
周晏有些不好意思,“听说谢知安最近住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顺便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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