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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萱堂还是那个瑞萱堂,昭军那群人还是昭军那群人,只是今天去找彦子始的人从陆冥之燕齐谐换成了陆冥之送宁翊宸去瑞萱堂。
陆冥之:“那彦子始脾气古怪,免不了会说些不好听的话,阿婴你切莫放在心上,只左耳进右耳出便好了。”
宁翊宸只笑道:“难听话听得多了去了,哪还有人有我大哥说话那般难听的?”
陆冥之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额前没了软软的刘海,揉起来触感却还是从前那般,他道:“总之万事小心。”
宁翊宸听闻,“噗嗤”笑出了声儿:“又不是去豺狼窝里。”说罢转身朝前走去,两步路后回身瞧了他一眼,一弯嘴角,回过头去,一步一步朝前走去,身后一支折枝樱桃,葛妈妈的手艺,成了一抹亮色。
瑞萱堂中青衣青带的彦子始瞧见宁翊宸,也不多言语,上来就要“望闻问切”。
宁翊宸瞧了他一眼,道:“彦大夫的官话听着是京腔的,可是京城中人?”
彦子始抬了抬眼皮子:“幼时在京城待过些时日。”
宁翊宸也笑道:“年幼时的口音是最难抹去的,是以一听就知道了。”
彦子始听闻,也道:“听夫人的口音,怕也是京里的罢。”
宁翊宸笑笑,对他道:“建平三年的时候,京中神医贺梓推门下弟子,那位号称‘杏林神童’的颜初便再也没了消息,如今瞧着彦大夫,倒颇有当年那位的风采,不知彦大夫可听说过此人?”
彦子始眉头颤了一下:“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怎么还有人记得那么清楚。”
脸上细微变化被宁翊宸尽收眼底,她看着彦子始:“旁人不记得就罢了,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建平元年的时候,我还不满周岁,众人皆说我活不成了,只那位颜初说还有活路,他当年也不过十一二岁大小,却也能镇定自若问诊看病了,硬生生将我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也是那一回,颜初的名声第一次在京城里传开。”
彦子始陡然抬起头来:“你是何人?”
她抬头:“京城齐威侯宁家,宁翊宸。”
彦子始忽的苦笑了句:“都过去这么久了吗?连你都这般大了。”
宁翊宸窃笑,抬眼,星子一般明亮:“我都这般大了?”
彦子始一愣,宁翊宸接着道:“初者,始也。子始先生怕就是颜初罢。”
彦子始脸上忽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不知什么颜色闪过,忙道:“不是。”
宁翊宸见状,也不朝下问,只叹息道:“贺梓推都年纪都这般大了,身边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你也不回去瞧瞧他。”
彦子始眉头一皱:“我凭什么回去瞧他?他有着朝廷养老不就得了?”
宁翊宸又一笑:“还说不是颜初,除了他谁还和贺梓推那老头儿镇日的置气。”
彦子始听闻,只冷笑两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宁翊宸旋即敛衽下拜,几近垂膝到地:“倘若真是颜初,便当得阿婴一拜,若不是,我便只当自己是朵干百姓,替大家谢谢子始先生。”
彦子始道:“你不过一人,又怎能替整个朵干说谢我,要领谢,我也只说敢领前一句的罢了。”
宁翊宸笑笑:“所以,先生这是认了自己是颜初了?”彦子始不置可否,没有回答她的话。
宁翊宸道:“先生长久不出谷了,现下可知朵干之外是个什么情形?”
彦子始回:“我只听说昭军来了,起义也罢,替天行道也罢,总归是要打仗的,凡是打仗,百姓就是要吃苦头的,没甚么好说。”
旋即看向宁翊宸,“我听闻,那昭军中称玉面陆四郎那位小将军,娶的就是位望族的宁姓女子,还听闻,那女子生的好颜色。”
他又笑笑:“夫人是聪慧不错,可子始也是个聪慧之人,看病只需来一次罢了,可昭军中人三番五次前来,不过就是想让夫人来当个说客,只是子始不曾料到,夫人竟还翻出些陈年旧事来。”
宁翊宸笑笑:“既然先生已经猜到了,那我便和先生直说了,只望先生赏脸。”
彦子始道:“我不过是个大夫,也不是甚么卧龙,昭军里人皆是要打杀,皆是会让百姓伤亡的,给昭军中人看病,可不为虎作伥吗?就算今后你们事成了,我又有甚么好处?和贺梓推那老头儿一样吗?”
他又一叹息,“况且子始已是心死之人,又何必出谷。”
“颜初是谁?如今的大越,只有朵干彦子始。”
宁翊宸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建平三年,是壬午之变罢?”
颜初脸色陡然一变,宁翊宸接着道,“昨日的四郎小五不知道,但我却是京里的,是知道壬午之变的,虽说年岁远了些,但我却能略略猜出来点儿甚么。你就是建平三年云游去的,怕和壬午之变脱不了干系罢?”
颜初感觉自己建平三年过后情绪从未这般波动过:“夫人何必这般过问他人私事?”
宁翊宸道:“怕不只是私事,是心结罢。”她缓缓道,“第一,你和贺梓推的关系如此之差,明明是师徒,却关系这样紧张,第二,不知子始先生可否知道,如果昭军不起来,也会有别的军队拉起来。谷外天下是个甚么样子,先生既然消息灵通,想必也是知道的,如果我们不打仗,不为自己为百姓争取权利,天下人只会受苦更久,先生既然说自己是聪慧之人,这般道理也不是不明白,那为何还是死死不愿出谷,说自己是心死之人呢?”
彦子始冷笑连连:“好你个小丫头,倒开始诛起心了,你我二人就在此处耍嘴皮子,我今日不看病了吗?”
宁翊宸挑眉:“我问过淡竹,我是今日最后一人。”
彦子始揉揉眉心,心道,好,淡竹,为师可记住你了。
宁翊宸道:“子始先生莫要移开话题,这般切断了这个问题,别是自己心中害怕。”
彦子始笑道:“我彦子始又不曾做过甚么亏心的事情,谈何害怕?”
宁翊宸抬眼:“你怕面对自己,怕面对过去。”
她道:“我曾听我夫子盛淮安说过一个故事,虽是说的不完整,但我也猜得出七七八八来。”
“如今那皇帝,在壬午之乱时,救过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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