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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干夏日短,才转凉了几日就俨然入了秋,即刻就秋风萧瑟起来,风卷了落叶一阵紧过一阵,灯火昏暗,窗外木叶落入灯中,霎时燃起一团火苗,转瞬即熄,窗口坐的那少年郎也不恼,只关了窗子,拨了拨灯芯,又点了盏灯。
灯下那少年郎生的明朗康健,眉眼线条刚毅,眉头深锁,手中拿着笔却不动,直到笔尖墨滴落下来才猛然惊醒——正是薛廷璧无疑。
污了的纸上还能辨清字迹,只见那纸上写道:“晏然吾妻,见信如唔……”他嗤笑了一声:“又浑写了些什么东西。”旋即另外扯了一张纸,落笔写道:“廷玺吾弟……”之前那张纸,就着灯火就烧了。忽的,他又停下笔来,苦笑道:“沈晏然……你到底是厉害极了……”
就算隔了这么千余里,他笔下的还是她,他看见朵干的千仞峡谷万丈深潭,彩云漫天鲜花满地,万物都是她的影子。
沈晏然,你说,到底是廷玺像我,还是我像廷玺……
薛廷壁搁下笔,取出一方黄田石的私章,两侧朱砂填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他沾了印泥拓在手上,“沈晏然印”四个鲜红的篆字落在手心里,鲜血一般,薛廷璧攥紧了手,那名字就留在掌心里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灯火逐渐晦暗不明,他却不再拨灯芯,也渐渐的看不清他的神色。
罢了,就这样罢……
早上一大早,燕齐谐就蹦起来了,他的第一批桃花酿今天就可以启封了,他开了坛子,舀了一勺倒进嘴里尝了一口,叹道:“果真是糖水一样的,若不是要给薛廷璧那家伙送过去,我就把这些全喝了。”
陆冥之也尝了尝味道:“小五你酒量到底是个甚么程度,怎的从来没见你醉过?”
燕齐谐道:“我心里有数,自然不会喝醉饮酒便是图个高兴,若是醉了,麻烦旁人自己也尴尬,美事就成了坏事了。”
陆冥之笑道:“要是天下饮酒之人都有你这般觉悟,大约许多乱事儿都可以避免了罢。”
燕齐谐抬头道:“你说,不若往里头填些东西,教薛廷璧他们吃些苦头?”
陆冥之笑道:“你要是往里头搁砒霜,他们给那么多人喝的,随手一试就试出来了,就算毒死了薛廷璧,杨岑也还在,大不了朝廷再派一位将领来不得了,可不就白白失了打探军情的机会?”
燕齐谐瞪他一眼,道:“我何尝不知,我不过是想往里头加些泻药,让他们尴尬一阵子罢了。”
陆冥之笑道:“第一回还是算了罢,倘若真是和他混熟了,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燕齐谐盖了盖子,跳起来道:“那就这么着了,咱们去悦鹤楼。”
第一批货只有几坛,不过算是拿了样品给他瞧瞧,是以,只陆冥之燕齐谐两个去就成了,等到了悦鹤楼,没多久就见到了薛廷璧,仍旧是活脱脱一副纨绔模样,大马金刀坐在对面,笑道:“来啦?”
陆冥之也道:“伯琮兄尝尝,不知我们这桃花酿可否能入你的眼。”
薛廷璧抿了一口,朗声笑到:“端的是甘甜清冽。”
燕齐谐挑挑眉:“还要吗?若是还要,我们下回再送给你就是了。”
薛廷璧道:“尝了这味道,可就真想要下一批了。”
燕齐谐又道:“祖传的秘方,何时弄错过,可你下回若是再要,就别再到悦鹤楼来了,今日我二人来时,那掌柜还当是来砸场子的。”
陆冥之道:“伯琮兄你看,再到这儿来,恐怕是当真不合适了。”
薛廷璧略一思索,道:“那咱们换个地方交易便成。”说了几句,薛廷璧便要回去了,陆冥之好生道别了一番,送他去了。
从悦鹤楼回来,陆冥之见了宁翊宸,便道:“这薛廷璧看似纨绔,实则心思细腻,为人颇为警惕,只和我们混了个半生不熟,下一回交易的地点又绕远了去,教我们完全看不到他军中的情况,先前到底有些轻敌了。”
宁翊宸道:“这薛廷璧倘使当真只是个好玩儿的世家子弟,那杨岑也不会让他来做副了。”她略一沉吟,又道:“你可莫忘了,那杨岑身上怕是有些问题的。”
宁翊宸俯身向前:“四郎莫不是急于求成才忽略了这些点。”她微微一笑,轻启朱唇,“薛廷璧要了这么多桃花酿,肯定不是给自己喝的,军中军纪严,自是不能饮酒,那就只能用酒劲极弱的桃花酿来给那些兵士解解馋了,那我们何不依靠他定桃花酿的数量,来估算他军中兵士的人数呢?”
“当然了,不可能人人都是燕小五,虽说只能算出个大概,但起码好过半点信息都没有啊。”宁翊宸看着陆冥之,笑意盈盈。
陆冥之上手一刮宁翊宸的鼻子,笑道:“阿婴所言极是。”
宁翊宸一弯嘴角,颇是得意,笑道:“那可不,只你这般‘愚笨’之人才会想不出法子来。”
陆冥之一脸无奈,伸手使劲掐她的脸:“浑说甚么呢?你倒是说说,我哪儿愚笨了?”
宁翊宸吃痛,“啊呀呀”的叫唤,佯怒道:“脸都教你掐烂了,到底是不是亲的。”
陆冥之笑道:“小丫头死性不改,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般顽皮。”一提起这个,宁翊宸忽的严肃了起来,正色唤陆冥之道:“四郎。”
陆冥之:“嗯?”
宁翊宸咬了咬嘴唇,道:“我想吐。”
陆冥之大惊失色:“啊?”忽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起来,“我给你找个痰盂来。”
宁翊宸“噗嗤”一声笑了出了,赶忙扯住他道:“我诓你的,赶紧回来。”
陆冥之:“……”
半晌,陆冥之想转换话题,问道:“宁翊寰她和小五最近是怎的了,一见着他跑的比兔子还快。”宁翊宸笑道:“咱们怕是要该给小寰子说一门亲事了……”
陆冥之再次大惊失色:“和谁?和小五吗?”
宁翊宸白眼一翻:“不然呢?难不成你一直当燕小五是个断袖?”
陆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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