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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道升一众并未想到这巩昌的“左明义”竟是有问题的,是以,来时大多人都未着甲胄,一时间打起来,众人反应不及,惨叫连连,没多一会儿,竟呈现出了损伤惨重的趋势。
卢道升一看不得势,下了令就要往回撤,那廖明远性子急躁,又倔强,指着卢道升就骂:“陆四郎那玩意儿生的跟小闺女儿似的,你竟然还怕他?”
卢道升气得七窍生烟:“您乐意待这儿您就待这儿罢,我领着人先走了。”撞城门的圆木也没有,神机营还在别处歇着,除了赶紧滚蛋没别的更好的法子,不滚蛋就等着挨宰。
卢道升当即下了令,打马就往回走,一干兵士也知自己如今是怕敌不过,见卢道升走了,全都跟着往回撤,端的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廖明远跟前儿跟那几个,原先就是廖明远麾下的水师,也没见过攻城的阵仗,只跟在廖明远身边苦战,敌众我寡,刹那间就损伤一片。
廖明远见身边之人几乎损失殆尽,仰头对城上大骂道:“他娘的,陆四郎你丫给老子等着!”旋即招呼着身边的人,也打马往回撤。
李长冬见状,对陆冥之道:“末将愿领骑兵以追之。”
陆冥之道:“许你五千轻骑,且追去杀。”那李长冬刚要领命,又听陆冥之唤他,“李参将。”
李长冬站定了看他。
陆冥之道:“到底是京中来的,人多势众,且我等还不知他底细,只逐得远些便是了,别逼得急了。”
李长冬恭敬肃立,道:“末将领命。”说罢点了五千轻骑,由他去了。
燕齐谐摇起手上羽扇,啧啧笑道:“果真是做了官了不一样了,原先要是这般情况,你可都要亲自去追的。”
陆冥之瞥他一眼,道:“正月里寒风凛冽的,你还摇着把这么重的扇子,也不怕折着手。”
燕齐谐摇得愈发起劲:“折着手怕甚?不还有颜初呢。”他见陆冥之嘴一瘪,看样子是要打他,赶忙连声讨饶道,“哥哥,算是我错了,我知道你有旁的要紧事要做。”
陆冥之翻他个白眼,一甩衣摆朝城下走去,燕齐谐跟着他跑:“好哥哥,你倒是别生气啊。”
陆冥之听了直接笑了出来:“我何时说过要生气,你要跟上就快些来,别现在逞口舌功夫,一会儿有你说话的时候。”
陆冥之走下搂的时候,城内百姓正畏畏缩缩从家中探出头来,见陆冥之往大道上走,不知是要躲起来,还是从屋里出来,去干自己的营生。
宁翊宸不知从何处拐了出来,着了件浅杏粉的对襟立领短袄,袖口上缠枝绕着冬梅,上头罩着件朱红方领无袖短比甲,两三只蝴蝶飞在领上,下头系着牙白八宝奔兔的织金马面裙,站在那儿,朝他笑,她极为瘦削,穿着冬衣也不显臃肿,才及碧玉,娉娉婷婷的,瞧着就美好。
陆冥之开口笑道:“大冷天儿的,不说教你屋里歇着吗,怎的又出来了?”
宁翊宸笑道:“出来看看战事,看看你心里才踏实。”
陆冥之上前搂住她,道:“这么些年了,怎的还是这般瘦,倒像我不给你饭吃。”
宁翊宸笑着朝他身上靠:“幼时病久了,亏空下来的,怕是补不回来了。”
正说着,陆冥之脸色陡然一凛,伸手握住了一枚石块,冷着脸看向某处。
那男子见他看过来,骂道:“昭军杂碎!陆四狗贼,竟敢屠我大越官员,戮我大越兵士,还在我巩昌城内卿卿我我!”这话喊出来竟然是有不少人应和。
那男子说罢捉起长刀,就朝陆冥之宁翊宸而来,直刺宁翊宸门面而去。
陆冥之一手搂过宁翊宸,另一手劈手就去夺那汉子的刀。那汉子的功夫离陆冥之还差得远,眼睁睁看着刀被夺了,陆冥之反手将他扭住,立即就有旁的兵士来接,拿了长绳子三两下就捆成个粽子。
陆冥之冷笑道:“可不是柿子捡软的捏?还想伤夫人。”
宁翊宸容色镇定,仿若方才的刀光从未发生似的,也冷笑道:“前日还大人夫人的叫的欢,怎的今日就不认得我二人了?”
那男子怒道:“我敬的是我们巩昌知府左大人,不是他昭军狗贼陆四。”
见他被捆了,其余人虽有些怕,但见那汉子并未伤及性命,便也胆子大起来,“狗贼”“狗贼”地乱喊,只说是他玉面陆四郎杀人成性,十恶不赦,和那大越朝廷宣传的一般无二。
燕齐谐在一旁“哼”了两声,阴阳怪气道:“哎呦,你们几个前些日子过年节揭不开锅,还吃狗贼发的粮呢。”
那几个愣住了。
有人怒道:“方尚河,你个巩昌本地人,怎的帮着狗贼说话!”
燕齐谐笑道:“方尚河?你可看清楚了,我姓燕名齐谐,是你口中狗贼的‘帮凶’。”
众人中骚乱了一阵。
旋即又有人喊起来:“我们再不吃狗贼发的粮食,再吃我就自尽。”
燕齐谐眯起眼睛,嘲弄道:“那你到是剖腹啊,把先前吃的全都挖出来。”
立马有人说他们冷酷无情十恶不赦了。
宁翊宸笑道:“我们是不是十恶不赦我不知道,总归有几桩罪过你们可是坐实了。”她环视四周,“是非不分,善恶不明,还有,忘恩负义。”
宁翊宸眼尾本就上挑,这么讥讽起来,那一双眼睛瞧着更是摄人心魄,她道:“是左明义还是陆四郎,开粮仓给你们发粮的是谁,日日百姓家里转嘘寒问暖的又是谁?”
“是。”她道,“是,没错,现下这城里的兵士,全都是昭军的杂碎!可这帮杂碎可有抢过你们一粒米,可有用过你们一根针?!”
她指着自己的鼻尖儿:“对,我们,我,都是这全天底下最大的混账!”
她立在街中间,立在阳光底下,朱红比甲火一般的鲜红。
陆冥之看着他,弯起嘴要笑,却又憋住了,冷着脸道:“卢道升和左明义何时就从西安府出发了,你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可他们究竟为何走了月余才到了巩昌,自己好好想想清楚罢。”
众人一时间不知说些甚么好。
忽然,那李三九的老娘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了,支着陆冥之道:“他是个好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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