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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府城大门紧闭,吊桥高悬,安静得吓人。四十五丈宽的护城河在月光下头粼粼闪着波光,深不见底。
燕齐谐方想开口道:“好一条大河波浪宽。”忽然又想起来他和陆冥之方别扭着,还是他自己没事找事。虽说陆冥之给了他个台阶,他也就台阶滚下来了,可陆冥之毕竟心里可能还窝着火。燕齐谐也不敢像平日里那般逗他,只好先沉默了。
陆冥之盯着大门看了一阵,黑咕隆咚看不清。他沉默了一会儿,沉声下令道:“神机营准备,上红衣。”
红衣重炮沉重,三五个精壮的汉子使了全力才推至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广平城大门。
备好塞好,了火药之后,几个神机营炮兵深吸一口气,闷喝一声,弯腰抱起了沉重实心铁球塞进炮口。
前一批炮兵退开了,后头人扯了长长的引线,引燃了,众人远远退开来。
陆冥之高声令下:“放——”
“轰——”地一声,仿若开天裂地,在夜中轰出了大昭太祖北伐的第一炮。
陆冥之的北挥京师的第一役,就在夜幕下展开了。
红衣大炮的射程极远,纵然隔着四十五丈宽的护城河,依旧一炮轰在了广平城的大门上,轰得那南门上嗡嗡作响,地动山摇。
广平城就在这嗡嗡作响状似耳鸣的情形下,猛然惊醒。
几个城内的卒子原本歪在城楼打瞌睡,没想到这么一疏忽竟然遭来了灭顶之灾,地动山摇之间赶忙撕心裂肺喊起来:“有敌袭!!!”一声还没喊完,第二声炮响接踵而至,一炮轰在角楼上,那卒子歪了两下,一头栽下了角楼,摔得脑浆迸裂。
城上的卒子全都大惊失色,满城头叫嚷着:“点火点火,都下去叫人!!!”
广平城的炮开得晚,待到第一炮打响的时候,城下的昭军已经快用红衣轰了一轮了。
距离太远,佛郎机和威远都用不上,可红衣大炮再开一轮炮等待的时间又极长,中间必得有一段空闲时日。
陆冥之见城头上人头攒动,只怕是全都上了城,他第一个从身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搭上弓扯开弦子便射,一箭命中了城头上个指手画脚不只是个甚么官职的家伙。
像得到诏令一般,昭军全军强弓劲弩齐齐张开,万箭齐发,一时间空中密密麻麻飞的全都是箭矢。
城上在陆冥之一箭中了个人之后,几乎是同时,也都拉开了弓箭。
昭军最前排的兵士举盾挥兵,挡住挥开飞过来的箭矢。
饶得红衣威猛,可那广平城的大门也坚固,一轮红衣轰下来,竟是没将门轰开,不过是些落砖头铜钉滚了一地的七零八落,有几颗巨大的实心铁球嵌在城墙上。
昭军的第二轮红衣大炮堪堪接上,开始了第二轮的轰鸣。
城上人打着打着,却也觉出不对来,昭军的红衣大炮是燕齐谐改良过的,射程更远些,昭军退在护城河十几丈之外,隔着四十五丈宽的护城河,愣是过了近六十丈的距离,直直轰在城门上。
昭军的红衣大炮射程一百五十丈之远,而广平府的大炮射程,足足矮了一半多,待打到六十多丈以外的昭军所在的地方的时候,便成了“强弩之末”,多数实心的铅子铁球尽数砸在了地上。
于是广平城上的炮率先哑了火——又打不到,何必费那些个功夫。
陆冥之瞧了燕齐谐一眼,燕齐谐会意,高声下令道:“省的点儿用!”这自然是对着神机营炮兵喊的。
待到昭军那方第二轮红衣轰过,昭军这边也止了炮。
两轮炮轰,虽说那城墙多处破碎,但也没将城墙轰个摇摇欲坠坍塌下来,如今见那城墙的坚实程度,这般两边单凭着大炮对轰着实没甚么大用。
昭军一众准备渡护城河了。
若是寻常的护城河,将云梯横架在河上,攀附着便能过河了,可偏偏这河宽四十五丈,只得用原先的沙袋了。
昭军神策军前赴后继,将早先便准备好的沙袋丢入河中,沙袋沉重,丢入了河便往河底沉。
护城河基本是死水,半点儿也不波涛汹涌。沙袋沉下去便是老老实实待在河底,也不会被冲走,倘若再这么丢一阵,便能开出一条路来,踏足而前了。
城上见此状,一连串的朝护城河中开始丢火油灯,丢进河中,那灯里的油便尽数翻到了出来,铺了一层的油。
夜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水上浮着些甚么,昭军依旧还在朝着水里丢沙袋。
不过很快他们就看清了。
城上有人一声令下,无数支神机火箭便射了下来,不是朝着人来,是朝着河里射去的。
“嚯”地一下,神机火箭见着了浮在水面上的桐油,怒地一蹦三丈高,滋啦滋啦就烧了起来,在最前头趴在沙袋上的小步卒被火燎了一下,“嗷”得一声惨叫,往后头一缩。
这一缩可不好,他后脑勺斜斜撞在身后那人身上,撞了一头一脸,身后那人不防,被装得跌入了水中,“扑通”溅起极高的水花。
燕齐谐张嘴就骂了一句,陆冥之闭着嘴没吭声,燕齐谐看了他两眼,心中计较道,如今他们这是在南门,先前让墨韵一行埋伏在了西门,还并未开始动作,陆冥之也不曾下达让他们动作,不知他是如何打算。
燕齐谐张口问道:“哥哥,墨指挥使那便……”
陆冥之道:“别让他动了,直接围城罢。”
燕齐谐便也明了了,陆冥之今夜这一袭,试出了这广平城城高墙坚,且这城带瓮城,只怕是易守难攻。既然强攻不好,那便围而不打,耗其粮草,也不是不成。
燕齐谐心中有了计较,便道:“都停了罢,退回来。”
陆冥之瞥了他一眼,似乎嗤笑了一声:“你这般懂我心思?”
语气听不出喜怒,但燕齐谐就是莫名的心虚,他缩了缩脖子,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陆冥之这才有了笑意,朗声下令道:“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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