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姜家有女名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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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南楚建文帝二十年五月十七日，这一天南楚京都的百姓全都疯狂了，全都放下手里正在做的活，纷纷涌上大街，早早地等在道路两旁，一时间人山人海、万人空巷，而久居宫中的皇上也率领着太子及一众大臣早早地在城门外等候，只因南楚大将军姜傲在这一日班师回朝到了京城外！</p>

<p>高头大马铁蹄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响起......</p>

<p>蹬！蹬！蹬！</p>

<p>声音慢慢放大，竟如山崩雷鸣，而城门外站在最前面穿着明黄龙袍的南楚皇帝脸上慢慢绽放出了笑容，多年殚精竭虑，不过四十五的皇帝显得老态，可到底是身居高位享受众人仰视，一身威严尽显。</p>

<p>只见远方一魁梧中年男子骑着大马，穿着铜色盔甲，右腰佩刀，昂首挺胸，目光炯炯，一身杀伐气，带着整齐划一，同样威风凛凛的一众人马似踏着戾气而来。</p>

<p>行至不远处，纷纷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单脚跪地，一队人做这个动作时，竟毫无参差之处。洪亮的声音排山倒海而来：“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p>只见队首中年男子剑眉英目，虽疲惫不堪，却能看出年轻时何其俊美，和皇帝一样年纪，却是像三十出头，不怒而威。</p>

<p>建文帝立马快步走向前，扶起了为首中年男子，与此同时说道：“姜爱卿快快请起，你可是我南楚的大功臣。”接着又看向前方，道：“各位爱卿都快请起，好啊，这才是我们南楚的好男儿。”又满带微笑对姜傲说：“姜爱卿，此次成功打退了北凤，你功不可没，回宫后朕要好好奖赏你。”</p>

<p>姜傲一脸谦逊，恭敬地说：“是皇上洪福齐天，佑我南楚太平，这功，末将不敢当。”</p>

<p>皇帝似乎料定了他的性子，笑道：“你啊，你啊”。</p>

<p>此时太子非常适时地走了上来，道：“父皇，大将军一路奔波，想必也是非常累了，不如先行回宫，在宫宴上再与大将军把酒言欢。”</p>

<p>皇帝恍然大悟般，对太子道：“还是太子考虑周到，”又看向姜傲道：“爱卿，和朕一道回宫，我们一起像以前那样把酒言欢。”</p>

<p>姜傲嘴唇动了一下，似有话说，最终却又沉默下来。</p>

<p>身后却有一道明亮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末将与父亲两年未曾归家，对家中母亲及一干姊妹非常想念，恳请皇上准末将与父亲先行归家看望，也洗洗一身尘气，晚上也好精神饱满地赴宫宴。”这声音颇显稚嫩，却是动听至极。</p>

<p>姜傲回头低声训斥道：“住口，这儿哪有你说话的分！”接着又快速跪下请罪，道：“末将教女无方，还请皇上不要怪罪。”</p>

<p>建文帝看向说话的人，却也能猜到这是大将军的大女儿姜离歌，只见此女身着白色将袍，面容稚嫩绝美，眉宇间有着不输男儿的硬气，虽是跪地，却是不卑不亢，虽是小小年纪，却是有乃父风范。</p>

<p>京城早有传言：姜家有女名离歌，不爱红妆爱武装。</p>

<p>茶楼经常谈论，大抵说的是：姜离歌六岁随父去边关，十二岁上了战场，十三岁做了正五品将军，人称离歌将军。话说离歌将军武艺超群，南楚没有几人能出其右，治军严厉，战场上更是勇猛不输男儿，如今过去了两年，不知又会升多少，如果说镇北大将军威名赫赫，那么离歌将军便是少年镇北将军。</p>

<p>建文帝似无奈地扶起姜傲，叹气道：“姜爱卿，不过是孩子想娘亲了，何必骂孩子呢，都怪朕，两年不见，实在是太思念爱卿了。那爱卿还是先行回去看看家人，养足精神，国宴朕必定是要和爱卿把酒言欢的。”</p>

<p>姜傲这才站起，感动道：“多谢皇上体谅。”</p>

<p>建文帝看向姜离歌，接着道：“这是离歌吧，快站起来让皇伯伯看看，都这么大了，英气勃发，不输男儿呀。”姜离歌站了起来。</p>

<p>姜傲目含慈爱道：“的确是小女，不过是性子顽劣罢了。”虽看似骂，语气中的自豪却是藏不住。</p>

<p>建文帝似感叹道：“也只有姜爱卿能教养出这样的好女儿，巾帼不让须眉。”</p>

<p>姜傲叹了口气，道：“末将哪里会教养女儿，不过是军营锻炼人罢了。”</p>

<p>建文帝道：“爱卿何必谦虚呢？你和素琴的孩子自然是极好的。走吧，咱们回城！”</p>

<p>说完上了车辇，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百姓的呼声此起彼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建安帝非常高兴地看着一群群跪倒在他面前的百姓，这是他的百姓，安居乐业，非常爱戴他，他做的甚至比他父皇还要好。</p>

<p>百姓在行完礼后四处奔走欢呼：“大将军回来了，南楚战神回来了！”</p>

<p>天下有这样的传言：南有姜傲，北有凤霖。说的是南楚有战神将军姜傲，北凤有护国摄政王凤霖，都是守护神一样的存在，二人切磋多次战役，胜败持平。也许传言有误，然姜傲大将军在南楚百姓心中大抵如此。</p>

<p>队伍中，姜离歌面上一脸正色，嘴唇却是微微动，近了听，只听到姜离歌对并行的陆远渊道：“贱圆，你说，我爹名气咋这么大呢？都没有好看的姐姐看我们。”</p>

<p>陆远渊是兵部尚书陆建业之子，自小在老爹的棍棒下学习兵法，五年前如愿离开陆尚书去了边关，如今二十有二，和姜离歌一样是正四品先锋小将，二人是很好的死党，性格也是像姜离歌喊的那样。</p>

<p>陆远渊一本正经地翻了个白眼，道：“还好看的姐姐看你，看你有用吗？又不能嫁。”</p>

<p>姜离歌：“那帅气的哥哥总会看我吧，毕竟本将军闭月羞花......”</p>

<p>没等姜离歌自恋完，陆远渊就接了过去：“沉鱼落雁，，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绝世大美人，而且没有之一。我说贱泥，你要脸不？就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谁看你啊？”</p>

<p>姜离歌：“好歹本将军也是南楚风云人物，行吧？”</p>

<p>陆远渊忍不住笑了，道：“贱泥，就你那女煞神，女魔头的名号，这天下男儿谁敢娶你，害怕夫纲不振。不如小爷娶你吧，反正你没人要，小爷刚好没有娶。”</p>

<p>姜离歌想着平时陆远渊被她按在地上打的样子，自我怀疑了一下，道：“先打过本将军再说！”</p>

<p>陆远渊：......</p>

<p>突然队伍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岔路口了，一条去宫里，另一条通往镇北将军府，又是一阵寒暄，在姜离歌等得快疯掉时，两队人马终于分开。</p>

<p>一路告别，陆远渊早已与他们分行回了陆府，终于到了镇北将军府。</p>

<p>看着等在门口的老老小小，姜傲和姜离歌眼眶红了红，姜傲带着姜离歌走到六十多岁的姜老太君面前，直直跪了下来，哽咽道：“阿娘，儿子不孝，未能侍奉左右，还让阿娘时时为儿子担心。”</p>

<p>姜老太君也是哭得不能自已，道：“阿娘都知道，阿娘都明白......”</p>

<p>陈夫人泪流满面，却还是稳稳地扶着姜老太君，看老人哭得不能自已，忍住心中的伤心，安慰道：“阿娘，让夫君和歌儿先进府吧，我们进去说。”</p>

<p>陈夫人陈素琴是工部尚书陈忠实的嫡女，和镇北将军成亲近二十年，近四十的她依旧风姿绰约，温温柔柔，有着天然的古韵美。给镇北大将军生了三个孩子，大女儿姜离歌今年刚过十五岁，二女儿姜子衿过两个月就十二岁，还有小儿子姜轻尘，今年才满八岁，夫妻俩一直聚少离多，感情却非常好，姜傲也没有再纳小妾之类。当年还是京城第一美人，向陈家提亲的人都快踏破了门槛。陈夫人却是选择了和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将军姜傲在一起。</p>

<p>姜老太君这才想起，连说：“好，好......”姜傲赶紧起身向前，夫妻俩一左一右扶着姜老太君，一群人红着眼睛，浩浩荡荡进了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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