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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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突然，局势完全掌握在身上之人手上，姜渔像一条渴死的鱼，被谢清池牢牢禁锢，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谢清池这次的攻势完全不同于以往几次，姜渔清晰地感受到谢清池的大掌在自己身上游移。

带着厚厚茧子的大手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摩挲，所到之处，激起层层战栗，麦色与奶白，强烈的颜色对比下，谢清池狠狠地呼出一口浊气，他的吻从姜渔柔软的唇瓣上往下移动，胡茬扎得姜渔不舒服，她趁谢清池抬头的功夫，将头转向了一边。

“谢清池！”姜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喘息，她用泛红的眼眶盯着身前之人，“你无耻！”

谢清池带着情欲的眸子，在姜渔的这句“你无耻”中，逐渐恢复了清明，他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清冷的目光落在身下之人身上，带着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何姜渔的反应这么大。

“你是我的夫人。”盯着姜渔看了许久，谢清池说出这么一句话。

姜渔愣了下，想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住，奈何身上的男人在说完那句话后，并没有挪动的意思，她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忽然出现在脑海里，然后就从嘴里蹦了出来，天知道自己此刻的反抗有多么可笑，明明在昨晚，比这个更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可现在，姜渔忽然觉得这种亲密她无法接受。

是因为王景然么？

她不知道。

姜渔的那颗心从昨晚听到王景然的消息后，就乱了。

尤其在谢清池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以后，那种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愈发强烈地涌上心头。

谢清池盯着姜渔黑黑的发顶，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还不忘扯过床里侧的被子，给她盖住满身的凌乱，“刚才是我冲动了，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回来看你。”

他的步子稳健有力，从耳畔渐渐走远，“吱呀”一声后，房间的大门被谢清池带上，他的步子到了门口就消失了。

姜渔怔怔地转过头，盯着门口的那个黑影，眼角落下一行清泪。

谢清池站在门口，眼神落在紧紧合上的门扉上，似乎能透过朱红色的大门看到里面那个眼眶发红，对他十分抗拒的小姑娘，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而后转身离开了。

等那个黑影彻底从眼前消失，姜渔终于忍不住几欲失控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那个在她流泪了会温柔地帮她擦眼泪，在她被学堂里的先生责罚，会帮她一起熬夜抄书，会陪着她一起闹一起笑的男人，往昔相处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现，终于如梦幻泡影般破裂。

在王景然成为权斗的牺牲品以后，她多方打听他的消息，可始终一无所知。

她也曾托堂哥去打听，可堂哥只说，“阿渔，忘了他吧。”随之而来的，就只是一声叹息。

经年累月刻意的淡忘，她以为自己不去想他，就真的能将他忘了。

但入了心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姜渔其实是怨恨王景然的，一边心疼他的遭遇，一边又怨恨他这么些年杳无音讯，甚至连一封信，一句话都没有派人告诉她。

堂哥的那句叹息留在她心里许多年，终于在今日得到了释放。

“夫人！”青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姜渔张了张嘴，才发觉嗓子干的很，她哑声道：“青栀，我要喝水。”

很快，青栀拎着茶壶进来了。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她点上灯，给姜渔递去一杯温水，姜渔红肿的眼睛落在眼前，青栀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夫人，你这是......”

姜渔将空茶杯递过去，眼里的泪意又涌上来，她扑进青栀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是因为王大人吗？”

对于姜渔和王景然的这段往事，青栀是知道的，她轻拍着姜渔的后背，小心翼翼地问。

姜渔轻“嗯”了声。

青栀见姜渔这个模样，十分心疼，她从小跟夫人一起长大，王大人是夫人年少时真心喜欢过的人，本来两人郎才女貌，该是一对神仙眷侣的，谁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真是造化弄人。

可事已至此，夫人已经嫁给燕王，青栀亲眼瞧着，谢清池对夫人是真的好，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做的每件事都站在夫人的角度，给夫人做考量。

“夫人，奴婢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奴婢记得以前您跟王大人念过这么一句话：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这句话是姜渔亲自对王景然说的。

那时候，她在堂哥家跟着先生学写字，上完课，她准备回去的时候，王景然忽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姜渔从马车里探出头，看着这个一直将规矩看得极严的男人，竟然做出这等“惊天之举”，不由得瞠目结舌。

结果王景然拦住她，只为了问她一个问题。

说有个书生，从小家境贫寒，他的邻居是一位带着女儿生活的寡妇，对书生家十分照顾，那个寡妇的女儿与书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互生情愫，甚至私定了终身。

后来书生进京赶考，中了举人，而后一路高升，得到了贵人的青睐。

他青梅竹马的姑娘在一场大病中离开了。

而书生遇到了另一个特别的姑娘，但他不敢迈出那一步，他还忘不了那个心爱的青梅竹马。

姜渔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但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王景然分析了一通，而后说出了这句话，“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姜渔问起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王景然只说是从一个话本子上看到的。

自从那日一别，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当初您对王大人说，人总要往前看，回头路不可走，今日奴婢也想用句话来劝劝您，奴婢知道您一直对王大人有执念，这些年虽然您不说，但奴婢也能猜到，但不管如何，那都过去了，如今您有了崭新的生活，就该朝前看，奴婢相信，老爷和夫人也想看到您幸福，谢...燕王是个好人，奴婢会一直陪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