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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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测试跟上午的套路差不多，李立伟对着剩下的火柴、铁钉，企图用意念发动诸如点燃、悬空、弯折、移动、消失、磁吸之类的变化，但得到的结果也跟上午一模一样——毫无反应。

针对白纸，李立伟在之芸的提醒下，也尝试着让它凭空显现文字、图像，或者变成一幅折纸、窗花，甚至复制，都徒劳无功。

李立伟当然有些泄气，之芸反倒来安慰他，神骨之力本就稀有罕见又包罗万象，想要在完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以人力去觉醒和获取，本就困难重重，要以足够开阔的思域往不同的方向上一点点挖掘。说白了，这几样东西虽然占全了木、火、土、金、水五种元素，但其实所测试的方向还只是对实际物品的操控而已。

于是俩人又打起精神，进行了针对李立伟肉身的各种测试，包括透视眼、顺风耳、敏锐嗅觉、极微触觉，甚至味觉在内的五感的测试；以及对于火烧、水淹、土埋之类的伤害测试，之芸甚至一度快要把李立伟给勒死了，也没有任何神迹发生。

之芸还想让李立伟直接从十层楼直接跳下去，以测试他是否具有飞行能力，李立伟搬出查映川嘱咐过的“谁都不能受伤”，又分析利弊、苦苦哀求了半天，她才同意下次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再进行这项测试。

折腾了一整天，李立伟只觉得筋疲力尽，但结果却并不尽人意。罗利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这说明除了上午在之芸的强力电击下，神骨曾有一瞬间的激发之外，两人一整天连李立伟体内神骨的边都没摸到。

这实在是个让人感到挫败的结果，之芸倒是还好，也许这一切本就在她原本的预计之中。但对于李立伟来说，他一方面自责自己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留意自己的任何过人之处，导致现在处境如此焦躁；另一方面，他也在气恼这所谓的神骨，既然是上古神只的遗骸，蕴含着神的无穷力量，既然赐予了人类拥有，本应该如同礼物般的使人感到幸福和满足，怎么现在带来的只有困惑和沮丧。

更令李立伟难以接受的是，这样的状况整整持续了28天。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之芸绞尽脑汁设计了五花八门的测试项目，阿归也曾脑洞大开的提供过自己的一些想法，就连查映川都变得有点着急，找之芸询问过几次测试的进度。

但每一天都在重复前一天的筋疲力尽和沮丧挫败，忧虑和失望的神色逐渐出现在之芸脸上，她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她把所有人能想到的可能存在的能力转化成一项有针对性的测试，无数次的试验在李立伟身上，除了第一天的强电击起了点作用之外，所有的测试都彻彻底底的宣告失败，没有任何一项能够激发出李立伟的神骨之力。

第二十九天的时候，查映川喊走了之芸，这项工作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他们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李立伟独自待在十层的空旷办公室里，内心陷入到了一种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神骨，更不可能激发出什么神骨之力。甚至从一开始，他根本就没办法判断查映川和罗利告诉自己的一切，关于盘古遗骸存世、女娲以神骨造人、神骨者的存在、百通集团的成立，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毕竟连查映川都曾说过，他们也无法验证这一切是否属实。

也许这一切从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查映川和罗利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自己骗来百通集团。往好了想，可能只是有钱的资本家们无聊的恶趣味，编造这样一个有脑子的一听就充满胡扯的“神话故事”，再找一个李立伟这种又迷茫又穷困的傻小子，一顿洗脑加高薪利诱，入局以后就变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其实当初让自己最终相信他们说辞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之芸表演的那套关于火焰的戏法，现在想想，那不就是很简单的一套常规魔术嘛，果然这世界上哪存在什么超能力，都是狗屁。

李立伟仰躺在厚绒地毯上，内心的质疑逐渐转变成一种被戏耍后的愤怒。他开始恶毒的想象罗利和查映川的目的。

往坏处想想，会不会是查映川这老头上了年纪，身上哪个器官需要更换了，才在茫茫人海中莫名其妙的选择了自己入职百通集团，毕竟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通过医院的什么资料库来找到适配的活“器官”也不是件太难的事。这接连几天的所谓“测试”不过是拖延自己的一种方式，好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器官移植的一切手续？

今天之芸也被老查支走了，是不是因为移植手术准备的差不多了，自己马上就要变成手术台上待宰的人羔了？

李立伟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从白天到夜幕降临，一整天饭也没吃，只待在这间办公室里不住的胡思乱想，落地窗外霏霏的细雨下了一整天，更衬出他此时内心的凄风苦雨。

之芸一走就是三天，连带着阿归也不见了踪影，李立伟每天形单影只的去公司上班。有时候他去12层的助理办公室发呆一整天，有时候去10层的办公室无所事事的躺一整天，还好姚曼每天还会出现在那里，否则真的会让人有一种诈骗集团突然收拾摊子跑路了的错觉。

没人联系过李立伟，说来好笑，就连马恩斯那头也彻底没了动静，好像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李立伟是个没办法激活神骨的“哑炮”，所有人都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

这天他又像往常一样在公司百无聊赖待了一整天，天黑下来的时候收拾东西准备回去那个没有了阿归的公寓房间，手机却在这时破天荒的响了起来。

太久没听到过手机铃声，李立伟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恍恍惚惚的接起电话。

“喂。”

“阿伟，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之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