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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90.

徐薇打电话给林子翰，听了好久的“嘟”声，林子翰总算是接了：“喂，徐薇，怎么了？”

徐薇是打算向林子翰告白的，可碍于以前对林子翰特别避让，她有点不敢开门见山。她就故意说一些有的没的话：“呃……子翰，我只是想问你……吃了吗？”

林子翰觉得徐薇说这话很无聊，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了：“嗯，吃了。”

徐薇又说：“哦……吃了啊，那到底吃了什么呢？”

林子翰终于忍不住徐薇问这些无厘头的问题了。他说：“徐薇，你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就算被林子翰识破自己的心虚，可徐薇还是在固执地装成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她说：“呃，能有什么事，就是单纯地只想关心你。”

林子翰知道徐薇不会善罢甘休，就故意说：“你再不说，我可就挂电话了。”

徐薇一听，急了，忙阻止：“嗳……别这样，我说我说。”

林子翰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说：“嗯，说吧。”

“那个……子翰……”徐薇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是在锊思路。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林子翰都有点不耐烦了。最后徐薇才深呼吸一口气，大胆地说，“我喜欢你，我发现我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

林子翰听到徐薇脱口而出的这番话，很感动。他从高二等徐薇等了足足四年，总算得到了徐薇的认可了。

林子翰还是不确认徐薇这话的可信度，弄不准徐薇在拿他寻开心。他质疑着徐薇：“真的么？”

徐薇信誓旦旦地说：“真的，不用花七年了，现在我在这里郑重其事地对林子翰你说，我徐薇喜欢你了。让我们在一起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就可以回去上海陪你了。”

林子翰听徐薇真情实意地说完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可徐薇不能在对的时间喜欢上他，他也不想让徐薇伤心。

他是这样回答徐薇的：“徐薇，你能不能在二零零二年的农历春节时再回来？”

徐薇柳眉微皱，很纳闷：“为什么？”

林子翰不想跟徐薇细说。他说：“别为什么了，今天都二零零一年六月了，我等了你等了四年，你就不能为了我等这几个月么？”

徐薇一听还觉得很有道理，林子翰确实等了自己等了四年，徐薇为了林子翰等几个月也不无道理。她爽快地答应了：“好，子翰，我就下一年的春节回去上海找你。”

林子翰说：“嗯，好，我等你回来。”

徐薇心里有种幸福的滋味。她甜腻腻地问林子翰：“子翰，那你能告诉我，我回去上海之后你会怎么欢迎我？”

林子翰想了很多很多，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尽。他就说：“这个我想了三年多，我短时间内还说不完，你就留着惊喜吧。”

徐薇幸福地点点头，说：“嗯，好，我等你的惊喜。”

林子翰反问徐薇：“那徐薇……会怎么欢迎我？”

徐薇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个香吻咯，大家是成年人了，都已经不再是高二时那副幼稚的样子了。有时候真的发现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你二十三岁了，而我也二十二岁了。不知道子翰还记得我们高一时那场军训？”

林子翰说：“记得，当然记得了。你被教官冤枉了，说是摔碎了食堂几个盘子，可你并没有做过，却硬要背负个‘莫须有’的罪名去跑操场，那会儿你哭了，哭得好伤心，我还给你递过手帕呢。”

林子翰永远都不会告诉徐薇，就是因为徐薇那场哭，才让林子翰重新定义了徐薇。也正是因为徐薇那场哭，林子翰才喜欢了徐薇。

徐薇说：“是啊，好怀念我们的高一时光。我还记得我和子翰第一次见面时，跟子翰抢座位，被子翰说是男人婆……”

林子翰可不想让徐薇回想起这种事。他立马说：“你别提这事了，当时我才十六七岁，还不懂怎么评价一个女孩，说你是男人婆都只凭我的第一眼感觉，我实在太没眼光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可能是男人婆呢，哈哈，哈哈。”

林子翰生硬地笑了两声，他都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说这话太虚伪了。

徐薇说：“我没在怪你啊子翰。不过想想你这人也挺幼稚的。你还记得某天下午放学，我的自行车爆胎了不能骑了，被你碰见了，你的车明明可以骑，却硬要学我一样牵着车一起回家，还说什么同甘共苦。”

徐薇说到此处，轻轻地笑了两下。那笑声就好像风铃般清脆悦耳。

林子翰也很害羞地说：“对啊，我还记得我们读高二时，你跟一个高三级的学长谈分手，那个学长对你还念念不舍的，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想必你被那个学长扣留在那里了。”

徐薇努着嘴巴，不屑地说：“什么嘛，当初是我主动掰开那个学长的手的，而你一直在旁边看着。”

林子翰又说：“也是在那一天，我向你告白了，我说要用一辈子喜欢你。”

徐薇说：“我知道，当初我对你还提不上喜欢，为了不让你伤心，我就跟你提那三十岁的誓言，而现在恐怕不用等到三十岁了，我们如今已经在一起了。”

林子翰说：“嗯，说起来我还向你许过承诺，你说你喜欢看星星，我说如果能送你一整片星空，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嫁给我。”

徐薇说：“星空不用你送了，我现在就想嫁给你。想不到吧，你才二十三岁就已经娶老婆了。”

林子翰调侃说：“法律有规定，男要二十五，女要二十四，咱们是不是早婚了？”

徐薇说：“管什么法律，我们的爱情不需要法律来制约。”

林子翰说：“对。再说了，我妈很喜欢你，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美满地在一起的。”

这倒让徐薇想起林子翰的妈妈——崔任美来了。她忙问候：“也对啊，你得替我向崔阿姨问候。”

林子翰说：“当然会的。”

然后徐薇跟林子翰聊了好久的电话。直到徐薇的手机烫得都把徐薇的脸捂热了，双方才肯挂断电话。徐薇决定了，二零零二年的农历春节，她一定要回去上海。她不想再流浪了，她已经找到归宿了，这个归宿就是——林子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