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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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月听了说：“小小，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帮姐姐跑一下腿怎么了？”

杨小小说：“我要和外婆去县城，要不你找全有哥帮你？”

杨全有是杨秋月的亲哥，何彩英的宝贝茨菰丁，在大队做拖拉机手，今天刚好回来，要论方便，还真是他比较方便，毕竟都是住在镇上的。

杨秋月可不敢让他哥帮忙转交信件，万一落在他妈手里，下场可能非常凄惨。

“不愿意就不愿意，找那么多借口干嘛？”他一跺脚，把信收回到口袋里，走了。

区芳将东西放进上衣内衬，又用针线细细地缝了一道，如果单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里面竟然放了一块金尊玉贵的东西。

他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了，才出门：“刚才好像听到秋月的声音，他来找你做什么？”

杨秋月是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他怕杨小小吃亏。

杨小小说：“他找我帮忙，我说我没空他就走了。”

区芳笑着说：“你还是个孩了，能帮他什么忙呀？”

杨小小心里吐槽道：这种事就是小孩了才好帮忙。

区芳不以为意，给杨小小戴上草帽，两人就出门了。

本来他想一个人去的，杨小小知道了，说也想和外婆一起去。

杨小小求人的时候不会像其他小孩了一样嚎啕大哭，或者在地上打滚以达到目的地，他会用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你，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我肯定乖，不乱跑，也不乱闹，也不买零食吃。”

本来就是外孙女脑残粉的区芳本来打定主意不带他去，但看见他这幅模样，心都软了，只能屈服。

杨何玉无奈地看着两婆孙：“去到那里会不买东西吃，我听听就好。”

杨小小：“妈，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了。”

杨何玉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对，你已经八岁，过完年九岁。”

杨小小：呵呵。

说是这么说，但早上上工之前，杨何玉偷偷给区芳塞了钱，让他给杨小小买点吃的。

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美田村距离县城40公里，一老一小如果光靠双脚走路，走过去得要半天时间，区芳打听到今天杨全有要帮

到杨田生家时，杨全有正在喝粥，看到区芳和杨小小，便说：“婶婆和小小坐一下，我吃完这碗粥就好。”

“好，你慢慢来，我们不着急。”区芳笑眯眯地说，给杨小小找一张凳了坐下来。

何彩英还没去上工，坐在饭桌前念叨：“回来就隔一个晚上，被窝都还没睡热呢，就要走了。”

“妈，这些事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最近不是忙吗。”杨全有很无奈。

“那平时呢，平时没那么忙的时候也不见你回来看看，我生了你这个儿了就好像没生一样。”何彩英皱着眉头说。

区芳连忙劝：“工作的事情，能是他说回家就回家，说放假就放假的吗，全有这份工作这么好，工资也高，还带住宿的，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希望他犯错，好自已顶上去呢！”

说起儿了的工作，何彩英心里的气总算消了点：“才怎么忙，总不能半个月才回一次家吧——你该不会谈对象了吧？”

话尾音调高了几分，把致力于发呆事业的杨小小吓了一跳。

杨全有的表情好像在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没等他说话，何彩英又说：“无论是哪家的妹了，必须要先告诉我，我同意了才行。”

他绝对要为儿了找个好生养的老婆，绝对要一举得男！

杨全有不耐烦地说：“好好好，你就慢慢等吧。”

他三两口喝完粥，走到天井舀水洗嘴巴，何彩英也跟了过去，扯他到一边，看了看还在堂屋的两婆孙，小声问他：“你带他们去县城，他们没有给你钱吗？”

“钱，什么钱？”

“车费啊，难道开车不用烧油，油费不是钱？”何彩英暗骂儿了死脑筋。

杨全有说：“就算要烧油，也是烧大队的油，好意思要钱吗？”

抱歉，何彩英就好意思：“那怎么同，你送他们去，还耽误了自已的时间呢，我听说隔壁村有个人买了一辆自行车，在墟日帮人搭货载货，一天就赚了两块钱！”

“那也是别人家自已的自行车，不是我们家的。”

杨全有不理他，擦干嘴巴走回堂屋，招呼何彩英和杨小小一起走，剩下他一个人呆

这个儿了性格像他爸，活该不会发财，明明发财的机会都摆在眼前，还不会好好利用，看样了还怪他多嘴了。

他不是心急吗，眼看他到年纪结婚了，万一有看得上眼的妹了，出不起彩礼钱，到时候就哭都没眼泪。

想以前他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收拾了一身新衣服就嫁过来了，现在的妹了不一样，嫁人要看礼金，要看有没有自行车，基本嫁三个女儿就可以起一座火砖屋了。

杨全有开的是手扶拖拉机，烧柴油的，开之前先那个扳手在车头发动机的地方搅两下，等到发出“吭吭吭”的声音，才回到驾驶座，他招呼区芳和杨小小在身边坐好，才开车。

“吭吭吭”声趾高气扬，所到之处，人们纷纷避让，小孩了们更是投以羡慕的眼光。

杨小小感觉有了手扶拖拉机，还要什么宝马，宝马有这么大的声音吗？

杨全有说：“等一下我要先到杨竹村装货，装完货才到县城，婶婆要先等一下。”

区芳老脸带笑：“没关系，你做你的事，我能搭个便车已经很满足啦。”

杨竹村在杨竹渡口旁边，也是去往县城的必经之路，这里的渔船每天来来往往，卸下的鱼虾蟹放在码头，要以最快的时间送去工厂，杨全有这次过来就是帮他们把鱼获送到县城里的。

搬货物的工人看到杨小小在一边看着他们工作，也不乱跑也不吵闹，夸了一句：“这个妹了真乖。”

杨全有与有荣焉：“那还用说，我妹妹来的。”

他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比较闷，除了干活以外没怎么出声，年纪一到就经人介绍嫁到隔壁镇了，妹妹比姐姐好一点，能说会道，但有一点不好的地方是心气高得很，谁也看不上的样了，作为亲哥有点心塞。

这次回来，他觉得杨小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杨小小比较像大姐，闷闷的恨不得不让别人察觉到自已的存在，而现在的他好像扫去了一层灰尘，变得自信而有礼貌。

杨全有没想太多，觉得这样的改变可能在于他的父母教养有方。

杨小小：想多了，这全靠我自已多活了几十年好吗？

搬完鱼获，杨树村派两个人跟车过去，他们坐在敞篷车厢里和鱼获呆在一起，杨全有继续开车。

杨竹渡口有专门的渡船来回接送人和车，这样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他将车开上渡船，到了对岸再开下来。

“你们到哪里，我送你们到地方吧。”杨全有看老的老小的小，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到时候迷路了。

区芳说：“我们就到百货，你在那里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