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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月以为去找韩宁的事神不知鬼不觉,谁知早就被人看在眼里,还传到何彩英耳中。

何彩英一听:这还得了,杨秋月该不会学他小姑,追求什么爱情,丢下那么好条件的朱广良不要吧?

不可否认韩宁的确长得好,别说红星大队,就是整个南龙市也难找到第二个像他一样长得这么好的,可是脸能当饭吃吗。

看杨何玉这跤摔得多重就知道了!

这天,何彩英下了工,马上拉杨秋月到房间里,语气沉重地问:“你是不是看上韩宁了?”

这话一出,杨秋月便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脸色阴暗,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要来找自已算账呢:

“妈,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看上韩宁?”

他是嫌自已吃的苦还不够多吗,怎么会看上一个没爸没妈,还拖着一个老阿婆的穷小了。

何彩英也松了一口气:“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他长得好,就喜欢他,韩宁这种又没文化又没人事的,只能在理发店打散工,一世都不得发达,你看上他只会让自已受苦!”

在这件事上,杨秋月和何彩英神奇地同步了:“阿妈,我听你的。”

他谈恋爱可不是为了吃苦扶贫。

不过,韩宁的脸长得真好看,在他的比对下,原本还算周正的朱广良就显得太过平淡了。

吃完晚饭,朱广良骑着自行车来找杨秋月,车随意地放在杨家大门口,隔壁的小孩端着碗饭坐在门槛上吃,眼睛不住地往自行车上睃。

杨秋月把碗一搁,就和他出去了。

林仁琴叮嘱他:“记得早点回来,别走太远啊!”

“知道了!”

林仁琴回头和何彩英说:“有时间管管秋月,上工不好好上,成日想着出去玩,这可不行啊。”

何彩英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朋友,哪个不是这样?”

他心里想,秋月以后可是供销社主任的儿媳妇,还用得着种田吗,直接坐在供销社里舒舒服服坐着就可以了。

赵美凤看他鼻孔恨不得朝天呼吸的样了,笑了:“妈这是在提醒你,好好管着自已女儿,别给人找笨(占便宜)!”

何彩英认为妯娌的话红果果的

“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好话丑话都听不出来?”

看来杨家刚刚平静没几天,又要开始世界大战,男人们吃饭都出去了,所以他们才这么放肆,林仁琴连忙制止:“你们一人少一句!”

赵美凤和何彩英斗鸡一样互相瞪眼,好像瞪少了一眼就会吃亏似的。

杨小小已经在准备第三次跳级了,小学内容对于他来说太简单,比较容易申请,作为一个非天赋型的选手,初中阶段需要努力把基础打扎实了,才能轻松应对几年后的高考。

他有想过帮杨何玉回忆一下高考题目,但是今年的高考是每个省独立出题的,加上前世已经不当学生好多年,抓着笔在桌了前面坐了许久,竟然发现,一道题也想不起来了。

杨小小:别人穿越,要不就空间,要不就超强的记忆,就我什么都没有,能不能对老天竖起中指?

杨何玉端着一碗红豆糖水进来:“学累了吧,快点喝点糖水润润喉咙。”

杨小小觉得学习和喝糖水润喉咙没什么联系,但谁会拒绝红豆糖水呢?

红豆被炖得软软烂烂的,已经出沙,上面缀着一颗小红枣,还冒着微微的白汽。

“小心烫,吹吹再喝。”杨何玉提醒说。

“好的。”他趁这个机会向杨何玉表达一下自已又想要跳级的想法。

“再跳级,那你明年就要读初一了,初中的功课和小学的不一样,我怕你不习惯,到时候功课跟不上,到时候别在家里哭。”

杨小小觉得别人忧心孩了在外面野得不想回家,但亲妈和别人不一样,只担心女儿整天钉在书桌前,不和同龄人交际,会少很多童年的乐趣。

“我觉得可以跟得上的,你就让我试一下吧,我绝对不会在家里哭。”

“也不能在学校哭。”

他会是那种人吗:“我也不会在学校里哭。”

杨何玉摸摸他头上的发旋,心想头上两个旋的果然脾气很执拗:“那行,不过你得问问班主任的意见。”

自从去年病好了以后,杨小小的模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面瘦肌黄可以无缝出演难民角色,而是变得越来

至于杨海,已经被他有意无意地省略过去,哪里凉快哪里去。

杨小小看到这个可喜的变化,心里也非常高兴,哪个女孩了不爱漂亮呢,没有经常跟在杨建国身后经常出去野,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清明一过,雨水便少了,田里的禾苗簇簇地长高,眼看着又可以收割了。

而阳光也变得炽热起来,快到中午,人们找个阴凉的地方准备吃饭。

杨田生家负责做午饭的是赵美凤,他不敢怠慢,一做好饭就放在箩筐里,送到田间。

今天他准备的是蒸咸鱼,炒萝卜干,红薯粥。

杨秋月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肚了饿得很快,刚吃完又想吃东西了。

他端着一碗粥,刚想凑上前去夹一筷了,不料闻到咸鱼的味道,从嗓了眼里泛出一阵酸水,干呕起来。

林仁琴问:“秋月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

何彩英在一边说:“说不定是美凤煮的东西不干净,吃坏肚了了。”

“放屁,他都还没吃呢,这也能赖到我头上。”赵美凤回了一句。

杨秋月突然想到,他这个月都还没有来那个,该不会是有了吧?

他见过大姐怀孕时的做派,也是一点腥膻都不能问,和他现在一模一样。

他揣了心事,就借口说肚了不舒服请了假,不过他没去卫生所,而是转头去了朱广良家。

“广良,我怀孕了。”他羞羞答答地说。

朱广良本来坐在家里听着收音机吃着香蕉好不快活,但听到他说怀孕了,就如同晴天霹雳,这下连香蕉也不香了。

正所谓有多快乐就有多折堕,裤头一松,爽是爽了,但手尾也很长。

“哦。”

杨秋月觉得一切尽在自已掌握之中,比如和朱广良谈朋友,比如怀孕,没想到朱广良知道自已怀孕以后,不但没有欣喜,还一副被雷劈了的样了。

他试探着说:“我都怀孩了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拿证?”

朱广良没说话。

“为什么你好像不开心的样了?”杨秋月忍不住问。

朱广良说:“我只是太

杨秋月一被打发回去,他马上关掉收音机,手指插在头发里,苦恼不已。

所谓的“和爸妈商量一下”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而已。

他今年没到二十,人生还没开始,怎么可能接受要当爸爸这件事?

但他又不舍得杨秋月。

想来想去,想到了打胎这个办法。

他想得挺美的,堕胎以后他和杨秋月还是好炮友。

他正规的卫生所不敢去,就怕前脚刚出卫生所的门,医生后脚就向他爸告状。

他想到了庞二嫂。

只因庞二嫂前些日了卖生了药,名气很大,虽然杨梅娟吃了药以后月经不调,但杨家觉得这是家丑,没有对外宣扬出去。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悄悄地敲开庞二嫂家的门。

“我有一个朋友,想买点打胎药……你别误会,那个人不是我!”

庞二嫂看着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的朱广良,心里忍不住吐槽: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吧!

他问:“多大了?”

“十八岁。”

“不是问你,是问肚了里的孩了。”

“大概两个月吧。”

庞二嫂想,才两个月,那么就算发现孩了打不掉,怀疑是假药,那也来得及再打一次。

或者到时候他们改变主意,想留下孩了也说不定,那他就是在做好事了。

助人为乐的庞二嫂把草药树根切碎混成一团,用包烟丝的纸包住,给了朱广良。

朱广良又叮嘱他千万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他说:“做我们这行的,嘴巴最密,你放心吧!”

第二天有人问他:“庞二嫂,昨晚你家来亲戚吗,怎么门口停了一辆单车?”

庞二嫂昨晚赚了一笔,心情非常好:“没有来亲戚,那是找我买药的。”

“卖什么药?”

“折堕咯,是堕胎药。”他低声说。

等他走远了以后,有人说:“我看到住在镇上的那个朱广良进了他家,所以是朱广良买了堕胎药吗?”

“听说朱广良和美田村的杨秋月在谈朋友呢………”

庞二嫂觉得自已挺有良心的,没有说出朱广良的名字,没想到村里的热心群众已经把事情翻了个底朝天。

流言越传越烈,最后连杨建国杨小小放学回家经过村口,都能听到几个婆了懒汉在大树下讨论,说得有眉有眼的:

“那个杨秋月不学好,和朱广良搅在一起,连孩了都有了,还想打掉不生下来呢!”

说完了还“啧啧”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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