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四学徒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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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闲情逸致啊。”四学徒离开后，奎因斯对康丝坦斯道：“不过你给那四个罗列出了那么多的书目，这完全不合神秘界的规矩。”

康丝坦斯哼了一声：“我乐意，你管我。”

“你乐意我不会管你，但里面的神秘知识至少有九成都是我这出的，不行，必须要加大难度。”说着说着奎因斯不乐意了，他已经隐约察觉到康丝坦斯的这种行为，应该是宣泄素能反噬而形成的，所以她的行为有一定的随意性。

所以，奎因斯决定设下限制和考验。知识不可轻授，这是神秘界的共识。不单单是因为神秘知识代表着力量，神秘学知识更意味着疯狂。轻易得到的知识，在享受到力量便利的同时，也在令得到这些知识的超凡者不知觉间滑向不可测的深渊。

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奎因斯自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7阶这个大门槛的话，到了6阶后，奎因斯若是贸贸然的进阶7阶传说，这世上只会多出一个疯狂变异的怪异，而不会是又一个传说。

“你又要出什么考验？”康丝坦斯好奇问道，对于奎因斯屡屡设下考验，康丝坦斯没有要丝毫阻止的打算，这样一来，难道不是很有趣吗。就像奎因斯之前给四人设下的考验一样，在她检验时，却是得到了非常大的满足感。而这种满足感，不知不觉的把三人灵魂深处的反噬宣泄了大半。以致于在奎因斯走出嗄兹密地后，康丝坦斯的本能让她急迫的想要去验收四学徒的作业。正所谓有起有伏才是世界运转之道，教学徒也是如此。

奎因斯一个念头过去，康丝坦斯张了张嘴：“你要用那张卡牌？”

奎因斯颔首：“那张巫术卡牌用出来后会怎么样，我也有些好奇，姑且在他们身上试试。”

康丝坦斯：“……”

就在奎因斯与康丝坦斯讨论的时候，圣德累斯费斯上最大的运河腓明图，船来船往交织如流的忙碌运河上，一艘由武装帆船改装而成的五桅重装商船缓缓的驶向圣德累斯费斯最大的码头哥尼克香港。

最高的桅杆上，拉着一面小旗，如果有人对地下联盟了解的话，就知道这艘船归属于圣德累斯费斯地下黑帮联盟。船身两则，写着大大的阿葡卡号四个大字，如果有精通史阁迷娜文的人看到这个，就知道阿葡卡在史阁迷娜文中意喻前行的黑暗。

如果是在从前，这艘新奥斯曼帝国曾经最重量级的战列舰，并凭此称霸海外殖民地数十年的海上巨无霸，改装而来的武装商船，一旦出现在海军以外的地方，绝对会招来新奥斯曼海军最严厉的打击。

但自从蒸汽钢铁战舰出现在新奥斯曼，并逐渐列装至海军后，这曾经的海上无敌的巨无霸，开始退居二线，甚至由于高额的保养费用，有些已然老旧的战列舰开始外流，淘汰。

当然，就算是淘汰了的战列舰，想要从海军那弄来，没有点强大的人脉底蕴，兼大量的金钱开路是不可能。

以地下联盟在圣德累斯费斯的人脉，也仅仅只弄到了两条，改造一番后，已经成为了地下联盟走私大宗货物最重要的运货工具了。

船长米尔纳·兰登站在甲板上，兰登四十多的年岁，一张饱经风霜的马脸与锃光瓦亮的光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够成为两条改装武装商船的船长，兰登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三十多年海外殖民的经验，让他对海外殖民地的海域状况了如指掌，加上他强大的实力，在地下联盟中混的风生水起。

“船长，码头的记录官审验官税务官都已经打点好了。”大副悄悄走到兰登身旁，轻声道。

“这批货非常重要，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你再去跟岸上确认一次，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有问题。”兰登沉声道。

“是，船长。”大副没敢有一丝犹豫和反驳，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阿葡卡号缓缓驶入哥尼克香港后，果然没有受到太大的检查力度，圣德累斯费斯的政府人员来了一波又一波，但全都形式般的走了一圈，草草了事，区别在于上船时口袋瘪瘪，下船是腰中鼓鼓。

船长兰登至始至终只是抱胸站在船头，冷冷的看着在大副的引导下所发生的一切，双方似乎保持着某种默契，遵循着某一特定的潜规则。

夜幕降临，劳累了一天的阿葡卡号的水手们，却没能第一时间上岸找乐子。在船长兰登的强硬命令下，，所有一干手下及骨干都被他勒令呆在船上守卫。船上的那批货事关重大，今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加在一起，没能及时卸货，只能拖到明天。所以今天晚上需要做好安全工作。

多年以来的经验，让船长兰登清楚，越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是越容易出现纰漏的时刻，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晚12点，兰登的船长室内依旧明亮，事实上兰登今天晚上就没打算睡觉，作为一名5阶的超凡者，连着三四晚睡觉都不是大问题。

兰登的桌上摆放着一张海图，这是新奥斯曼帝国海外殖民地的海图，这张海图上精细的标明了每一处海岛，暗流，暗礁等等位置，巨细无遗，以及一条条的海路。以这张海图的价值，放到地下交易市场上，至少换个帝国男爵的身份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兰登凝神看着海图，为接下来的航行思考时，船长室的大门被有节奏的敲响了。

兰登皱了皱眉，他很清楚，没有大的事情，外面的那位他的亲信大副，是不可能来打扰他的。

把海图卷起小心的收入怀中，兰登回坐到座椅上，才道：“进来。”

门被推开，亲信大副进门一步后，没有再进入，就在门口道：“船长，六议长，八议长，十一议长三位大人请您现在就到总部述职。”

“述职？现在？”兰登听到大副的话，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不妙：“你没搞错？”

“没有，大人，这是送来的调令。”大副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卷上，送至兰登面前。

兰登一把抢过，展开调令，略过那些正式的口吻，直接就在最后面看到了上面印着的三大议长印章。

“该死！”兰登一拍桌子，地下黑帮联盟，既然是联盟，里面自然是派系林立，更何况是黑帮联盟，想让加入联盟的所有黑帮和睦相处，简直是比有个人站出来说我能在一年内统一整个东大陆一样，白日做梦而已。

而更搞笑的是，这个地下黑帮联盟甚至还借鉴十二巫师尖塔的塔主，弄出了一个十二议长的噱头。里面的十二个议长，由圣德累斯费斯地下世界最大的十二个黑帮老大担任。当然，这十二议长的身份并不是固定的，只要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取其一而代之。其中，六议长，八议长，十一议长，就是联盟中的一个联合派系。

现在的问题是，兰登并不是这一派系的人，接到述职调令后，兰登马上就嗅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一下子他就想到了自己这一趟最要紧的目标，藏在船底的那批货。

但要想让兰登抗命不去，也是不可能的，这种述职的正常调令，如果他拒接的话，哪怕这一趟顺利，完成了自己派系的任务，但他本人也会遭到十二议长会议的调查，届时就是一身的麻烦，到时就算是他背后的靠山，想要给他开脱，也会困难重重。

思忖片刻后，兰登当即道：“两件事，马上提高船上的戒备，所有人必须随时待命，由你亲自监督。”

“第二，你派人，马上去通知七议长大人。”

“属下明白。”亲信大副不敢怠慢，清楚现在是非常时期。

兰登冷冷的看着外面漆黑的海面：“就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那么迫不及待。”

虽然不情愿，但兰登还是走出了船长室，走下了阿葡卡号，登上了早就等待已久的马车，没入了圣德累斯费斯夜晚森冷的薄雾中。

兰登走了，但他的亲信大副却是紧张起来，兰登走前的两个命令，无疑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而他，一个3阶的超凡者，之所以能成为兰登的亲信，靠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对兰登够忠心，对兰登的命令从来没有打过一丝折扣的执行下去，以及他那毫无底线的黑锅底。

兰登手下几位4阶的强力打手，更是被他指使的团团转。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兰登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港口河面上升起了浓雾，伸手不见五指。潮汐的涨落之声此起彼伏的灌入所有阿葡卡号上所有人的耳中。

但在潮汐声的掩映之下，一只只湿漉漉的食尸鬼借着浓雾沿着阿葡卡号的船身向上爬，密密麻麻，转眼就已经布满了整个船身。

黑暗的船侧与灯火通明的甲板，隔着船舷似乎被分割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直到咻咻咻的数声箭鸣，有河水组成的水箭精准无比的射中了船上的油灯。霎时间，至少有一半的油灯在水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熄灭了。

“敌袭！”紧张的大副在油灯被熄灭的瞬间，就扯开他的公鸭嗓子，大声尖叫了起来。

一刹那的明暗转换，无数蓄势待发的食尸鬼爬上阿葡卡号，向着阿葡卡号的船员发动了攻击。

光影交错间，能依稀见到食尸鬼身上的水草与贝壳，在一阵怪笑中，河面分开，黑暗中一只完全有水元素组成的水怪浮了出来，来到阿葡卡号正上方，水怪头顶上，一个穿着草绿色紧身皮衣的男人带着怪笑踏上了阿葡卡号。

“耶耶耶耶鲁，水鬼耶鲁。”大副见到耶鲁，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三天前就死在陀赫岛了吗？”

“桀桀桀！死？我当然死了，所以我又从地狱爬了出来，来找那些杀死我的人。多尼斯·霍奇森，你这个靠做狗爬上大副位置的蠢货，居然到现在都没被西布伦打死，哈，这可真是个奇迹。”耶鲁极尽嘲讽道。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耶鲁，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甲板阴影上，一个堪称雄壮的身影缓缓走出。

“西布伦，人称海上的鬼斧手，这一次，我不会再像前一次那样，让你逃了。”

“呵呵，逃，你说的是你自己吧。”西布伦双手向后一摸，两把门扇大的鬼斧已然出现在手，大步踏前，不客气的一脚把霍奇森踹到一边，左手一斧头把阻挡的一只食尸鬼砍翻：“现在，让我们来继续上一次的一战吧。”

黑面黑暗中，一条粗壮的水元素触手狠狠的甩了过来，打在了西布伦劈风般的斧头上。

与此同时，就在离阿葡卡号不远的岸上，黑暗的浓雾中，四人身影从无至有缓缓成形，继而化为四个身披兜帽斗篷的人，那兜帽下的面庞，被一片迷雾遮蔽。

“这，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之前我们不是在老师家里吗？”其中一个人说道，听声音是一个好听的女生。

“厄休拉，是你？”站在最左边的人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意外的说道：“你是厄休拉的话，那么其他两个人？桑德，托马斯，是你们吗？”

“我是托马斯。”厄休拉旁边的人讲道。

“是我。”桑德简练的回答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厄休拉此时才来得及环顾左右，只是眼前触及的都是一片迷雾，其他什么都没有。

作为心灵超凡者的托马斯摸着下巴道：“如果我的时间感没有错误的话，老师说要给我们一个考验，才能给予我们购买其他神秘知识的权限，之后不知怎么的？我们突然就到了这里。”

就在托马斯捋着思路时，四人面前的浓雾突然缓缓扭曲起来，变为了一行行的字，吸引了四人的目光。

“这个世界，既有光明，又有黑暗。”浓雾再度变幻。

“在哥尼克香港，阿葡卡号之上，似乎在某些阴谋家的谋划下，进行着一场肮脏的走私活动。”浓雾变幻。

“走私活动似乎进行的不是很顺利，阴影中，有着更多的人在觊觎着那批令人在意的货物。”

浓雾变幻。

“做出你们的选择。”

“是站在其中的一方帮助他们？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你们的考验来了。”

“检测到考验难度远远超出考验者实力，考验者的秘传等阶临时提升至3阶。”

浓雾字体消失，四人一时失声。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考验，这让四人不由回想到了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数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