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揭穿（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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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正宇听得火冒三丈，颜如卿听得眯起了一双丹凤眸，该死的贱婢。

“完了之后柯姨娘再帮甄姨娘提升到媵妾的位置，这事情是奴婢亲耳听闻，亲眼所见！不仅这件事，就连之前的小少爷落水一事，也并非小少爷身子不好晕乎方才落水，而是有人故意在小少爷日常路过之地，在路上做了手脚，抽取出一块木板，小少爷这才会一时站不稳落水的。还有……”

还有？！颜正宇眉宇间满是怒气，伸手想要抓东西摔，附近没有，只好继续听下去。

“小少爷和二少爷，以及夫人的身子，并非是天生如此，而是……而是柯姨娘的手笔。”

柯姨娘听到这里早已经不再如之前一样淡定了，这个贱婢！

“来人，给我狠狠的打这个贱婢，居然敢污蔑甄姨娘和我！”又转向颜正宇，“老爷，这贱婢分明记恨上次上香我们没有给她做主，把她嫁给那个男子，这当口故意陷害我和甄姨娘，还望老爷莫要轻信她才是。”

颜正宇心下也不愿意相信一向柔和顺从的柯姨娘居然会是这般模样，还有甄氏，的确娇俏妖娆，压根不像这般恶毒之人。莫不是段氏那个毒妇故意设计陷害的，为的就是容不下月儿丽影两人？！

“你说的话，可有何证据？”见颜老爷面色和缓不少，柯姨娘又淡定了下来，想到那些证据都已经被消灭了，不怕被人翻出来，淡定的反问碧灵。

这个碧灵却是没有的，闻言有些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柯姨娘见状，越发笃定碧灵没有证据，空有一张嘴巴，即便知晓这些事情的经过那又如何。

暗地里冷笑一声，原本温和的面色也有些冷然，看向颜正宇，“老爷，妾身瞅着，怕是碧灵被人威胁，这才会无凭无据的污蔑妾身和甄姨娘。污蔑妾身不打紧，妾身总归身正不怕影子斜，然而甄姨娘此刻还在床上躺着，可怜她那么疼碧灵，居然在此时被碧灵陷害至此……”

“来人……”颜正宇也觉得很是对不起两人，就要下令，让人把碧灵带出去发卖了。

“慢着。”颜如玉淡淡好听的嗓音再次响起。

颜如卿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平日里不出众，命也不长的二弟，今儿个居然变得咄咄逼人不少，心下有了隐隐的担忧。

“把他带进来！”微弱的语气，说出口的话却不容人置疑。

很快墨玉就扯着一个人进来了，正是那日在寺庙后院与碧灵翻天滚地的男子。

男子一见碧灵，立马红着眼睛叫道，“你们那次明明说过让我睡颜夫人，说已经把人都迷晕了，最后换了这个丫鬟。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为何要把我赶尽杀绝？！”

“你说什么！”颜正宇怒斥。

男子瑟缩了下，随即又伸着脖子道，“你们颜府的人都那么狠辣！明明这个丫头说过什么甄姨娘安排了，要是睡了颜夫人，就能让颜夫人被休，到时候我就能娶了颜夫人。后面不知怎的换了这个丫头与我在一起。事发后，我差点儿没被颜老爷让人打死，好在颜二公子救了我。甄姨娘知晓我没死，又派人来追杀我灭口，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儿个我要是继续不说出幕后主使者，我闫老二将来也不会有命可活。”

“光凭你的一面之词，我如何相信你是无辜的！”颜正宇见他一副不可靠的样子，说的话也颠三倒四，猛地询问。

“那日我偷偷跟着这丫头回去，见到了她的幕后主人，若是小的猜测不错，怕那人就是甄姨娘。那人耳后根有一颗比较大的痣，因着头发挡着，不容易看到，小的也是恰好看到她旁边的丫鬟给她扇风，把头发吹起，这才看清楚的。”

这话说的颜正宇脸色一黑，丽影耳后有一颗痣，一般人还真不知晓。

就听闫老二继续道，“还有，那人事先已经给了二十两小的，用的荷包装着，说好完事之后再给小的三十两，那个荷包小的还放着呢，就在这儿……”

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荷包颜色亮丽，颜正宇一看就知晓是上次赏给甄氏的那批面料。

那次那批面料的颜色都比较亮眼，月儿不太喜欢太惹眼的面料，段氏他这些年也没怎么给她面料。

看到熟悉的面料出现在他面前，以及这个白脸男子口口声声说出来的话，颜正宇眼冒金星。

“来人！把甄氏押过来！”他要亲自弄清楚这回事，要真如这男子所说，那么甄氏的确是没有怀孕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居然蒙受了巨骗，随手把刚刚拿起的亮色荷包砸在地上泄愤。

柯姨娘这回也着急了，怕是颜如玉有备而来，暗地里给颜如卿使眼色。

颜如卿示意身边的小厮悄然走出去。

书棋也悄悄跟着出去了。

很快甄姨娘被带到，她还弄不清楚状况，一个劲儿的挣扎，怒骂那些下人不知好歹，居然连她也抓！

见到眼前一副审案的阵状，又看到地上躺着的她之前赏赐给丫鬟的荷包，以及地上跪着的白脸男子，脸色一白，莫不是事发了？

颜正宇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小产过后的那般虚弱，心下越发肯定闫老二所言非虚，立马呵斥，“甄氏，你干的好事！”

甄姨娘这才想起，她刚刚“小产”，连忙假装肚子疼，想要躲过这阵怒火再说。

偏生此时颜正宇也怀疑她是没有怀孕，就让人去请大夫，还是请的陌生大夫。

甄姨娘一听慌了，“老爷，我，我肚子不疼了，无需请大夫。”

颜正宇哪能如了她的意，让人去请，立马，赶紧的！

甄姨娘一脸灰败，糟了！

颜正宇让闫老二把寺庙上香一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甄姨娘想要否认，然而在人证物证面前，再多的话语也徒然。

这时候下人带着大夫进来，大夫四处看了一眼，不知该给谁看诊。

“大夫，麻烦给她看看，是否有病症。”颜正宇也没有多说，只让大夫看。

大夫只好上前去，让甄姨娘伸出手，甄姨娘不肯，挣扎着。

颜正宇瞪了一眼，这才缓缓犹豫的伸出了手，大夫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手帕，这才开始给她看诊。

甄氏的肚子已经小了下来，大夫左看右看，也没发现有何不妥，除了月事有些紊乱。

犹豫再三，大夫小心翼翼的开口了，“这位夫人没事，只是不知为何，体内运行紊乱，导致月信堆积几个月方才来。”

这话是对着颜正宇小声说的，颜正宇一听脸色立马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来人，送大夫出去。”立马有人去账房支取了银子，随后送大夫出了颜家。

“甄氏，你个贱人！”颜正宇一脚揣翻甄氏。

甄氏吓得早已六神无主，连忙往柯姨娘那边看去。然而柯姨娘此时也自身难保，恨不得没有见过她。

见柯姨娘的神态，甄氏哪里不明白，怕是大势已去，连忙跑到颜正宇脚边求饶，“老爷，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说！为何陷害颜家当家主母！谁给你的胆子！”颜正宇又是一脚揣过去。

一旁的颜如玉眉眼讥讽，颜夫人更是没看一眼。

她的心早在他宠幸柯姨娘之前就已经凉了，之后发生的种种，越发让她的心寒凉。

即便见到今日这番情景，也是波澜不起。

“来人！即日起，甄氏就在颜家家庙禁足，每日抄佛经，没有我的许可，不得擅自出来！拉下去！”

甄氏听了一脸的颓败，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不行！她还没有全完了，柯氏那个贱人还好好的站在那里，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不肯帮着说一句好话，不能就这么算了！怕是这一切都是柯氏设计出来的局，把她和段氏解决了，自己成了颜府最大的赢家！

因着颜如玉一脸病态站在一旁，段氏依旧冷漠的坐在地上，甄氏以为这一切都是柯姨娘设计的。

柯氏哪能不明白她想反扑，立马示意颜如卿让人把她堵了嘴拉走。

“老爷，妾身还有事情相告！呜呜……”才说一句话，就被堵住了嘴。

“慢着。”

又是玉儿的声音，颜正宇原本不想听，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刷新了他的观念，原本以为病弱的二儿子，居然轻轻松松就将原本段氏的败局扭转拉过来，还把甄氏做的不轨之事揭露出来。

却又好奇甄氏还想说什么，于是让人把甄氏放开，“你还想说什么？”

柯氏见状大惊，朝颜如卿看了一眼。

颜如卿悄悄打了个手势，一枚银针猛地没入甄氏的喉咙，快得谁也没看见，甄氏忽地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随即喉咙处开始发痒，僵硬，片刻不到，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随即翻了个白眼，蹬了蹬脚，没气了。

“谁！”颜正宇也发现了不妥，刚要让人喊大夫，甄氏已经没气儿了，怒吼道。

凌厉的双眸四处扫了一眼，也不明白究竟甄氏会突然遭到了谁的毒手，听玉儿这番话，貌似最可能的是柯氏和卿儿出的手，可是看着两人温和淡然的神情，又不确定了。

不一会儿书棋走到颜如玉身边，借着给他端茶的机会给他掌心放了一张小纸条。

颜如玉看了一眼，对碧灵道，“碧灵，还不把你知晓的事情都说出来。”

碧灵被刚才的事情吓了一大跳，心下以为是颜如玉干的，越发担心得瑟瑟发抖，听见颜如玉的话，害怕被灭口，连忙继续倒豆子，“柯姨娘暗中让甄姨娘帮手，给小少爷下了毒，导致小少爷的手脚不灵活，上回也是柯姨娘提醒的甄姨娘，小少爷爱往池边走去，喜欢在那儿逗留，甄姨娘才会派人去把那儿的一块木板给弄松了，导致小少爷掉下水里。”

颜正宇闭了闭双眼，有些不相信一向柔和顺从的柯落月居然做得出这些事情，却也没有制止碧灵说话。

他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事情是他所不知晓的。

“还有之前夫人那次晕倒，也是因为柯姨娘不想让夫人跟着老爷去京城，这才在夫人的饮食上动了手脚，导致夫人病重，没能跟着老爷出门。”

这事颜正宇有印象，把眸子转向柯落月，“此事当真？”

柯落月广袖下的双手收得越发紧，面色发白，但神情依旧淡定，微微闭了闭眸子，“老爷若是相信一个婢子也不愿意相信妾身的清白，妾身也是无话可说。”

“还有，上回小少爷摔倒在泥地，也是柯姨娘让人干的，这事儿原本柯姨娘是怂恿甄姨娘做的，甄姨娘便让碧丽吩咐人给小少爷下了药，碧丽因着忙，就塞了个银簪给奴婢，让奴婢待小少爷晕倒之时，把小少爷转个方向，面朝黄土，小少爷没得呼吸自然……自然……”说到这里有些不太敢继续往下说。

颜正宇肺都要气炸了，毒妇！一个两个的都是毒妇！

“还有……”

还有！

零零总总继续说了许多件，件件都是厉害之事，包括柯姨娘提醒甄姨娘，二少爷三少爷一旦没了，甄姨娘将来生下的孩子方才越发受宠，暗示柯姨娘动手解决已经病重的二少爷三少爷；安排人在段氏去上香途中刺杀，毁名声；让人暗地里在段氏的饮食中下毒，导致颜夫人长年生病，没有一下子毒死的原因，是因为想着最终要通过毁了颜夫人的名声，让她身败名裂成为下堂妇而死，遭受颜家上下的唾弃！

“毒妇！真真是毒妇……！”颜正宇已经不知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个曾经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妾室，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的温顺和蔼，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匹饿狼！

再如何颜正宇还是很看重颜如玉和颜如玥的，毕竟是嫡子，只是因着常年病弱才不怎么重视。

这当口才知道柯氏居然瞒着他干下如此多的坏事，原来夫人常年病弱并非天生的。

又想起大夫说过玉儿活不过二十有六，都是那个贱人害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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