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事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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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承志殿。

“李太医，陛下龙体如何？”

“太医……您说啊！”

一位老者被数十个少年皇族围在中间，他们身后还有前来看望的众贵妃。

“哎……陛下百岁高龄，如今又遭逢大厄，身体精气神四溢，怕是……”老者不敢再言，推开人群匆匆走了。

“诸位皇子贵妃请进殿，陛下……有遗召……”老太监悲从心来，话都有些不利索。

众人移步进殿，静静跪倒在龙榻前不敢言语，竖起耳朵听候皇帝的遗嘱。

“吾，承志无愧先祖……”

“今，传位承平为继承人，待吾归去……自取黑龙黯霄……”

殿内传来老人铿锵有力的低音，他咳嗽几声，缓了数口气才接着说道。

“望众位孩儿谨记祖训！不可同室操戈……不可……尽心辅佐承平！能否！”

“能……否？！”

老者见众人不答，猛的直起腰身咆哮大殿。

“能……！”众皇子心惊胆战答道。

“咳……咳……咳！吾心甚慰！”

“小顺子，拟旨！”

“第六千五百八十又七代霸刀，天行奉仁。”

“其战功赫赫，打退兽潮一十三起，小战数之不尽。一生约战从无败绩，为我大汉赢回七十三座城池……咳！”

“乃我大汉脊梁！追封其为天行奉仁大帝，与皇室共享尊礼！咳……咳……咳！”

皇帝咳血不止，紧紧握着老太监帮扶的手臂，强自支撑最后一口气，另拟一份新旨意。

“其子天行奉义年幼，下嫁皇女琉璃，霓裳，海棠为霸刀一脉延续后代。”

“咳……传一份口谕给天行：霸刀永存！人族传承不能绝！大汉的脊梁要靠他接上……尔等钦哉……？”皇帝最后问向众皇子，声线低不可闻。

“钦哉……！”

“陛下！呜……陛下！崩啦！”

“父皇……！”

“陛下……！”

承志殿哀嚎不断，随后皇城响起九九八十一道丧钟，大汉各地举国戴孝。

三日后，先皇遗旨通传天下，天行奉仁尸身运回无畏城，九九八十一道丧钟再次鸣响，哀嚎遍野嘶鸣不绝，大汉脊梁，真的断了。

十三日后，天行尊其父遗志，葬父奉仁于西山望天崖。礼仪恢弘浩大，上一代神武的衣冠冢也在其列。

全国各地自发来送行的人流列队两旁，天行和几位娘亲在前，皇族众位子弟在后，神武等传承者位列客位，长龙流动最后驶进望天涯。

“奉天承运！……入葬！”

“殉……！”

人龙走出无数平民，有的拖家带口，有的孤单一人，有的是孤寡老人，更多的是护卫士兵，来福也在其中。

他们排成一列涌进墓道，自愿追随奉仁前往另一个世界，受其庇佑得以生活安康。

“合……！”

“礼……！”

“呜……呼！吾来晚一步！来晚……一步啊！来生……愿为将军马前卒！去也！”

墓穴殉葬已满，后面赶来的纵身而起，自望天涯一跃而下，其他人纷纷效仿，久久……不曾停歇。

天行泪水早已打湿衣襟，这群愚昧的原始人，就是父亲守护的一切。

他发誓！定会接起大汉脊梁。

“拜……！”

“二拜……！”

“三拜……！”

“回……！”

繁琐的入葬仪式结束，天行深深望了眼老父安眠之地，领队蹒跚走回无畏城。

山下人流没了管束，纷纷涌向崖边，哭号着自发殉葬，天行远远看到这一幕，他真的有心无力。

怎能拒绝？

怎敢拒绝？

呵……他也是一个原始人呢！

又五日后，皇帝承志葬于东郊皇陵，天行列位参加，那愚昧原始一幕，再次刺痛他的心灵。

老太监领队，人民们随后踏入永恒的死亡。

一切……终是尘归尘，土归土。

并肩王府外。

“贤弟年幼，不必再送。”

“望弟珍重！二十年后再会！”

白衣神武肩挎奉仁的衣冠战服，拱手扭身大步离去，秋风卷起落叶，真真是个洒脱翩翩少年。

“贤兄一路小心！”

“会武之誓，弟永不敢忘！”

天行嘴巴张合几次，最后送上祝福，提醒神武路上当心。

后者脚步不变，只是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胆魄！吾不及也……”

“来福！哎……！”

天行收拾心情，独自一人归府，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行。

正该说书人生意兴隆。

“霸刀天行排同代神兵谱神境榜第三！”

“天剑神武列位其后第四！”

“两位绝世豪侠双双陨落渭水，我人族……何其难也！”

“不然！新任天行神武相约，于二十年后再猎渭水，我人族盛世当从他们起始！”

“我大汉！要亡了！合该与霸刀同去！”

“薪火永存！天行有传人！我等自当为其鞍前马后，再战江湖！”

“……”

各国酒馆传言纷纭，大汉国内同样，舆论一变再变。

这些天行多有耳闻，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修行。嘴上再吹终归虚妄，战绩实力才是正道。

王府，后花园。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行，何由考之？”

“……”

秋季渐去，正是万物凋零之际。天行负手在后，站在湖边吟咏感叹，以期体悟几分传说中的天刀意味。

“好文采！夫君，舜，女娲……何意？”一位娉婷少女漫步湖旁，明眸秋水略有些羞涩。

“夫……君……”小奶娃牙牙学语跟着叫人。

少女六七年岁，她还拉着两个奶娃，一个刚会说话，一个差点意思。

大的叫琉璃，新帝亲妹。

刚会说话的是霓裳，不会的是海棠，双胞胎，天行的三位妻子。

“人名罢了……”

“天气渐冷，要注意身体。”天行抱起最小的海棠，仰头温声回道。

少女更是羞涩，低头呐呐道：“唔……天色不早，我们来找你回家。”

“嗯，回吧。”

少女抱起霓裳，跟在天行身后亦步亦趋。秋风冷咧，让四个小人儿更显亲密。

三女是前几日来的，同来的还有侍女管家嫁妆等等，古代女子比男孩还要早熟，琉璃是个很称职的大姐姐。

虽说比较害羞，但每日定时定点把天行照顾的无微不至，天定姻缘他无法拒绝，索性一切都好。

妻子，同样是他的责任。

一切的一切，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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