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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漪园传出来的声音又尖又利,仿佛有了实体,专为了追寻黎清的踪迹。
夜色还是那样的平静,熟睡中的人并未被吵醒,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见这声音。
黎清头也不回,只顾拔腿就跑,颜少主的面目随风而散,魂魄却在她身体中沉沉浮浮,又冷又重,腥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信竹喷出的腥气瞬间到了她耳边。
她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见一个蛇头紧跟在他身后,眼睛泛着碧粼粼的光,猩红细长的舌头分开来,三角形的脑袋上鳞片张起,一直覆盖到脖子上,脖子以下却是人的形状,远远的站在兰漪馆门口。
天地忽然变化,月色隐没,风中带着湿漉漉的气息,黑色的烟雾从地底下升腾而起。
“沙沙”的声音响起,黎清低头一看,顿时觉得浑身冰凉,黑色的小蛇如同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慢慢地缠住了黎清的脚,蜿蜒而上。
冰冷粘腻的触感,令她想要作呕,她张目四望,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可是四周除了蛇,什么也看不见了,树上、屋顶上,都爬满了蛇。
信竹“嘶嘶”的吐着舌头,滴落的涎水在地上将青石板灼穿,“他”开口道:“呵呵,你杀了我重要的客人,坏了我的大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狠狠的惩罚你。”
黎清道:“你说过只要我能逃出来,现在我已经出来了。”
信竹的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道:“你和妖怪打赌,竟然还奢望妖怪守信用?不过生活总是这么无趣,你想玩,我就继续陪你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十下,只要你能离我十步远,这次我就放了你。”
黎清心道只要你不动,我踩着你的万子千孙也要走出去,当即道:“好。”
信竹咧开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大笑道:“要是我输了,我就会永远、永远追着你,直到我赢了为止哦。”
黎清道:“我能逃一次,就能逃无数次。”
信竹晃了晃头,道:“那就开始吧,一......二......”
黎清甩落身上的黑蛇,抬脚便跑,信竹不动,那些黑蛇却并非匍匐扭动,将整个路造的如同黑色海浪一般不稳,黎清踏出一步,信竹已经数到了三。
“七......八......九......”
黎清走了五步,信竹已经数到了九,黎清浑身冷汗,正等着最后的判决之声落下,忽然狂风大作,这风非同一般,夹杂着鬼哭狼嚎,迷人眼睛,黑蛇也尽数被这一股妖风掀起,黑压压盘旋在空中,黎清来不及探究这风,趁着信竹片刻的诧异,跑出了数十步。
信竹回过神来,碧粼粼的眼睛一眯,收了黑蛇,在风中摇着脑袋,脖子伸长,到了黎清耳边:“你赢了,不过下一局也要开始了哦。”
黎清正要骂他不要脸,忽然黑压压一群人,不、不是人,黑压压一群牛鬼蛇神从北面飞奔而至,百鬼挤挤攘攘,大声喧哗,从黎清和信竹的身上穿了过去。
“快跑啊!快跑!要命的来了!”
黎清与信竹都被这风刮的摇摇晃晃,信竹破口大骂:“死鬼一个个的!赶着去投胎啊!”
就在百鬼奔逃散去之后,黎清就见到信竹身后的巷子口一道朦胧白光照耀着天地,越来越亮,慢慢显出了身形。
一头白鹿样的妖兽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洁白温驯,头上生着四只雪白的角,眼睛是银色的,温柔又洁净,行走时不紧不慢,每一步都踏出银色的水花,水却不知何处而来,流向了何处。
白鹿的脖子上牵着一道银色的丝线,牵着的人也沐浴在这柔光之中,一步步出现了。
凤眼氤氲流光,红唇微微翘起,姿态似在山中放鹿一般悠闲。
黎清望着白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白凤,道:“白凤先生,收我做弟子吧,我愿意把性命交给您!”
白凤摸了摸她的头,勾出她体内颜少主的灵魂,颜少主的灵魂在他手心挣扎着,忽然化作点点绿光,飘入了白凤体内,黎清只觉得浑身一轻,连手都暖了起来。
信竹歪着头,大声道:“我说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有这么大的靠山,喂,八妹!你好歹也是夫诸之后,怎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抓住了!”
黎清心道莫非是会带来大水灾害的夫诸吗?
信竹见八妹不答他,狂啸一声,身躯变化,肉身不复存在,通通变作了蛇身,身上覆满坚硬的鳞片,尖头一分为三,立于月下。
六双眼睛都发出碧粼粼的光,口中“嘶嘶”的鸣叫,粗长的身躯蠕动着,粘而潮湿,阴森森的令人即恶心又害怕。
白凤一只手拉住黎清,身形轻轻一动,他们的身影已似雪一般被风吹起,长袖飘动,仙风道骨。
他盯着信竹,道:“原来是九婴的后人。”
信竹三头齐齐摇动,三口齐张,道:“不愧是白凤,见识很广,蜚!蜚!快滚出来!”
兰漪园中,牛一般的身形冲上半空,打了声招呼:“八妹,好久不见了。”
八妹点了点头,道:“七哥。”
她的声音不似女子娇柔婉转,反而带着一丝雌雄莫辨的低沉。
信竹一个头拍在蜚的身上,怒道:“你们两个形影不离,有水患的地方就有瘟疫,什么好久不见!现在是打招呼的时候吗!”
蜚委屈道:“我打不过他!”
信竹又狠狠拍了蜚一巴掌,道:“他一个人,我们三个!三对一!给我打起精神来,打架靠的是什么!是自信!”
他话音未落,黎清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来袭,他回头一看,竟然是信竹一边大骂蜚,分散着人的注意力,随后以蛇尾自下方而过,从他们脑后袭来。
白凤头也未回,反手就是一掌,他掌风层层叠叠,仿佛莲花开不尽,桃花落不完,绵软悠长,朝蛇尾而去,蛇尾一击不中,扭身便逃。
蜚哆哆嗦嗦道:“咱们还是回去吧。”
信竹瞪他一眼,道:“你不救八妹了吗!没良心!”
八妹回头看了白凤一眼,颈间银线断开,飘散于夜空中,她慢条斯理地迈了过去,闲庭信步走到蜚身边,道:“六哥,我不用救。”
信竹:......
白凤眼中似是扯碎了星光,左眼之下,生出来三道横纹,与嘴唇一样的鲜红,他微微一笑,道:“你们是想回去带话还是想随我走?”
信竹哼了一声,道:“你有话想跟我们老大说,自己去说!”
白凤道:“是吗?”
他话音未落,双手轻巧一合,一朵金色莲花跃然而出,花瓣四散,又薄又利,电闪雷鸣之间已经朝信竹而去。
信竹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动,“砰”的一声落下半截,将自己的兰漪园砸的粉碎,屋中寻欢人全都做了枉死鬼,那金色花瓣仍有几片插入了他厚厚的鳞甲之中,黑色的血滴落,将青石板熔下去一寸厚。
他“呜呜”的嘶叫着,爬起来咬牙切齿道:“带话就带话,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说吧。”
白凤满意地点头,道:“回去告诉你们穷凶极恶谷的所有恶兽,不想血脉断绝,不要来不该来的地方,也不要和不该合作的人联手。”
信竹心道我们是恶兽,要是这么乖乖的听你的,那穷凶极恶谷干脆你来做大哥好了,好在他三角脸,小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带着蜚和夫诸一起遁走了。
白凤看了一眼脚下粉碎的兰漪馆,将身上白色披风取下批到黎清身上,一手揽住黎清,轻声道:“我们走!”
黎清正要问他去哪儿,眼前就已经一黑,再回过神来,脚下已经踏上坚实的地面。
白凤将手指放在黎清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领着她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黎清张目四望,已知道他们不是回了云水峰,这四周树木如铁,昏昏默默,不见阳光,难望月影,东西南北也无从分辨,黑雾扑人,冷气侵入四肢肺腑,没有丝毫人气,反倒弥漫着妖物鬼怪的阴森森之味。
白凤揽着她,托着她双脚离地,长长的披风刚刚好垂落在地面,每走九步就停下脚步,另一只手轻按地面,一道道金芒如同金色小鱼一般钻入了泥地之中,整座山峰与流水都被他走了一遍,这才带着黎清飞身下了山谷。
山谷之中点着火光,黎清一眼便看见温顺的夫诸躺在地上,周围或坐或躺的都是奇形怪状的妖兽,乱糟糟的靠在一起,分不清这奇形怪状的胳膊和腿是谁的,心道原来这里就是穷凶极恶谷。
她紧紧抓住白凤的手,即紧张又兴奋,这个世界是神秘的,光暗交错的,带着普通人一辈子也揭不开的面纱,就被白凤赤裸裸的放在了她面前。
可这些妖兽却像是看不到他们一般,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一个男人。
这人不知是人是妖,头上是火红的头发,扎成一条辫子,眼睛也是火红,赤裸着上身,身上也是红彤彤的,大声道:“什么鬼龙龙凤凤的带话我不管!老大回来你们敢这么说,八妹你信不信你这角就要再长过。”
诸月抬起头,道:“五哥,是白凤。”
蹲着的一个白头人拍了拍火红的脚,道:“不管你们怕不怕,我反正是很怕他的。”
信竹盘在一起,今天先是被一个人类戏弄,又被白凤轻而易举的弄伤,绝不愿忍气吞声,怒道:“怕什么,我们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恶兽。”
他说着忍不住化成人形,道:“四哥,你好歹也有朱厌的血脉,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你看八妹诸月,纯的夫诸后代!老七山蜚,一出手就是死伤一城!我!九婴之后,再看看五哥,祸斗之后,我们几个一起联手,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半条命的人!”
五哥离祸道:“老六,带话的是你可不是我们,你就少在这里说大话了,大哥去了鬼门关,上次大哥从鬼门关回来,不太高兴,你们是知道结果的。”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几个空的位置,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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