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汽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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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当中，两人皆陷入了沉思之中。

……爸爸……

说起来这个词曾在儿童房里出现过，它出现在王子“齐一一”的歌声中，那是首曲调诡异的歌谣：

宝贝宝贝你别哭

给你糖果和玩具

宝贝宝贝你别闹

不然妈妈会生气

宝贝宝贝要什么

妈妈什么都给你

宝贝宝贝要爸爸

爸爸、爸爸……

……

这个“爸爸”和那个“爸爸”，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难道说……齐一一是许愿树的孩子?!!!

不、不、不，再怎么说这个结论也太离谱了吧……

许愿树由各种愿望凝聚而成，不可沾惹任何世界里的因果，更重要的是，许愿树无法离开树海。如果齐一一真的是许愿树和某个人的孩子，那整个三千世界都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影响，君父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嗯，应该是心血来潮。

莫酩点了点头，对这个结论很是满意。

这边倒是得出了满意的结论，那边还在一片混乱当中。

齐一一的内心OS：

“我被许愿树骗了？”

“不过他骗我干啥？”

“嗯，【共存亡】是真货……”

“咦，我好像不饿了耶……”

“……话说我饿过吗？”

“莫酩为什么不说话？”

“呵，男人……肯定是岔开了话题，好掩盖他所犯下的罪行！”

……

“其实你承认了，我也不会生气的。”一片安静当中，齐一一开了口。

莫酩楞了两秒，随后他眯起了眼，淡淡道：“嗯？”

齐一一叹了口气，犹如幼稚园老师对待顽皮的孩童般耐心说教：“真的，我不会生气的。就算你因为嫉妒打晕了我从而导致我失去了部分记忆，只要你承认，我就不会生气。”

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莫酩手上的青筋暴起，他轻轻道：“嗯？”

“不过，生不生气是一码事，原不原谅是另一码事。”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神情的齐一一，犹如一个行走的汽油桶，一边跳着舞一边朝着写有易爆物的木桶浇着油。随后，油浇完毕，汽油桶从身后抽出根火柴朝着木桶扔去，齐一一说道：“做错了事就要道歉。给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黑暗当中，齐一一的表情似是在表达“啊，我真是个不计前嫌的善良的人啊”。

“砰”火柴点燃了汽油，易爆物的木桶被炸的粉碎。莫酩冷笑了声，上前两步，以极快的速度将齐一一打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钟声响起，金黄色的光芒洒满了大地，齐一一摇摇晃晃的醒了过来。莫酩挂着微笑的脸，占满了她整个视线。

“有记忆吗？”莫酩心情愉悦的问道。齐一一茫然地点了点头。

“因为嫉妒将你打晕？”莫酩的笑意渐深，幽幽问道。反应过来的齐一一疯狂地摇着头。

“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你现在应该对我说什么？”莫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在他的手掌之下，有着一个红色的硬包，是他昨晚的“杰作”。

齐一一的眼角挂着因生理疼痛带来的几滴眼泪，在“恶势力”的胁迫下，她低下了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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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是一天中最清爽的时候，逃离噩梦的解脱，回味美梦的滋味，还未开始工作的自由，真是美妙啊！

在这清爽的时间里，某个田园风格的租房餐桌旁，一点也不清爽的少女，哼哼唧唧地揉着自己脑袋上的红色大包，对面的妖孽男人面色沉重地看着空中浮现的屏幕，屏幕的下方连接着一块黑色的腰牌，少女的手正捏在这块腰牌上。

“未知？”莫酩淡淡道，“小朋友，你可真是会给人惊喜啊。”

透明的屏幕上有着三行字体，一行大写的黑色字体和两行小写的黑色字体：

成愿师能力

成愿师：齐一一

能力：（未知）

“emmm，这个事情我觉得也不能全怪我吧。”齐一一揉着脑袋，龇牙咧嘴的说道：“这个设计明显就不科学啊，也没个提示。能力耶，多吸引人啊！会先去看看难道不正常吗？”

这话是有些道理的，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永远是最受关注的，大多数的新生成愿师也都会选择先去看看自己能力。不过顺序如何并不会影响什么，只要是测试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成愿师腰牌由那位策划，君父制作，不会存在任何问题。因腰牌是由成愿师原本世界里，对应的生死簿中自己的姓名制作而成，因此与成愿师本人息息相关。一旦遭到了毁坏，成愿师本人也会受到伤害，若是腰牌被损坏到无法复原，那成愿师本人也就随着毁灭。

话虽这么说，但成愿师腰牌其实十分坚固，上面承载着跳脱轮回的力量，一般的物理和非物理攻击都是无效的。莫酩曾在古六找到过一本文献，这本文献记载着九天的一些秘史，其中就有出现过能力未知的成愿师，是因成愿师腰牌受到了破损，而导致的信息不清。

莫酩抬起了眼，起身来到了齐一一的身前。阳光透过了窗户，洒在了田园小碎花的沙发上，白色的餐桌干干净净，透明的花瓶里插着一只百合花，摆放在了餐桌的中心位置。莫酩拿走了齐一一手中的成愿师腰牌，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破损。

齐一一成为成愿师后，基本没离开过他的眼皮底下，除了在尚九独自觐见的那段时间，要说成愿师腰牌有什么问题，也是出自在那段时间里。

莫酩晃了晃手中的腰牌，开口道：“这腰牌，发生过什么事吗？”

……腰牌？

齐一一楞了楞，胸口的灼热感再次传来，她的眼中出现了片刻空洞，这异样消失的很快，导致本人和身旁的莫酩都未曾察觉。她疑惑的嗯了一声，说道：“emmm，穿过那片墨蓝海洋的时候，有两只海豚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然后腰牌就掉了下去，不过海豚接住了它，应该就只是沾了点海水。”

海水啊……那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无害啊……

估计只是净化掉了一点，只是导致了某些信息不清而已，这么说来，齐一一觐见君父后的记忆不清，倒也能说通了。

在那本秘史文献里，不仅仅只是记载了导致成愿师能力未知的原因，还有当时成愿师的解决方法。解决办法很简单，是找到自己的能力并激活它，只是找到自己能力这点，比较麻烦。

成愿师能力与自己本身的潜能有关，就算没有潜能，那也会有长处，这时候成愿师能力就是加强版的个人长处。问题就是，大部分人并不能清楚的找到自己的潜能或最突出的长处。潜能，是大部分人自己察觉不到的能力，而长处就更麻烦了，大部分人的长处都不只一处，要怎么分辨呢？

只有一个个的尝试了。

不过，这只是对于大部分人而言。

莫酩轻叹了口气，将腰牌塞回了齐一一的手中，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用一种对待淘气的宠物小猫般无奈的语气说道：“命真大啊~”

齐一一：“……？？？”

放手啊混蛋，你揉到我头上的包了啊！！！

几秒后，莫酩松开了手，似是不经意的问道：“许愿树，有没有说过你什么？”

齐一一双手捂着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脑袋上的那个硬包，好像小了点。她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说过什么又怂又皮还不自知吧。”

许愿树顺天道而生，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有可能是天道的意思。莫酩挑挑眉，怂……皮……不自知……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组成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让他有些惊讶，看向齐一一的眼里多了几分慎重。

末了，他笑了笑，带着几分狡黠。他伸手拂过了齐一一脑袋上的红色大包。红色的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失，他开口说道：“走吧，见见城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