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想去外面看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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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酩。
他的神情冷淡,抓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不要冲动,违反了剧情,也许这个世界会崩塌。”
齐一一大喜,她回过头,看着莫酩说道:“你想起来了?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要怎么出去?”
她的问题很多,莫酩轻笑了一声,耐心道:“这里是篱乐编织出来的幻境,是为了让我们逃出镜道。”
不久前,那个扭曲成白板的东西,进行了它的最后一击。
它的身上插着无数支用灵力做出箭,颤抖着、咆哮着。它一把抱住了莫酩,似是要拖着对方一同坠入地狱。
就在这时,篱乐赶来了。
他从镜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拉着莫酩进入了镜子里。
“来不及了。”他说,“跟着剧情走。”
这是篱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莫酩便来到了这里。
“篱乐的能力不是催眠吗?”齐一一好奇道,“怎么能编织幻境。”
“这不是他的能力,是使用特殊道具编织而成的。”莫酩淡淡道,“我现在能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准备破坏剧情,破坏剧情就相当于破坏幻境,会很危险。”
“走吧,不要破坏剧情,顺着走,很快就能到达结局。”
齐一一无奈,点点头,走了回去。
次日夜晚,莫酩依照剧情给齐一一做了一只小酥鸡。
齐一一吃着这只香喷喷油滋滋的小酥鸡吃的满嘴冒油,也走起了剧情。
她指着小酥鸡:“不好拿,你给我切开。”
莫酩幽幽低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慢条斯理地分解着小酥鸡。
齐一一看着他切割小酥鸡的模样,那种少女懵懂的爱恋又多了出来,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段话,是对于她的剧情身世解释。
我幼时失亲,稚嫩懵懂时到了齐门,只知习武。后齐门灭,只留下了个齐越和我,那时我还未到外傅,齐越又身负血海深仇,他觉得我累赘与我分道扬镳,于是我独身行走江湖。
空空荡荡天地为家,不知七情六欲,莫名得了个无心无情评价。
齐一一觉得这段独白来的莫名其妙,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这是说明她这个角色,该爱上莫酩了。
这般日子不知过了多久,齐一一开始接受了这个角色,每天混吃等死,按照剧情需要时不时的偷偷溜去招惹那匹独狼。
她的身体越来越好,独狼在她手里越发讨不到好,这次她来,迎接她的竟是一小群狼。
齐一一:“……”
……行吧,一匹也是狼,一群也是狼,总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狼群数量不多,不过四五匹,独狼挑衅着看向她,对着身后的群狼一声令下,全朝她袭来,看起来可得意了。
齐一一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但几个呼吸间,她便被他们逼的丢盔卸甲,怂怂的跃树而逃。
待她喘气落在安全待战区准备收拾残衣破布时,一阵笑声传来,有些熟悉。
她转身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到了篱乐。
齐一一:“……”
随后她面无表情道:“齐越你什么时候多了偷窥的习惯。”
齐一一:“……”
……诶?你为什么也姓齐?
篱乐此时变化很大,脸还是那张成愿世界里的脸,但是身子却一下子变高,看上去大了好多岁。
篱乐一步步朝着齐一一走来,斑驳的光落在他身上,他面无表情道:“真是狼狈,堂堂蝶刀连群小狼都应付不来,真是可悲可笑。”
齐一一:“……”
她看着他,按照剧情说道:“厚颜无耻。”
篱乐噎了一下,既而笑道:“武功尽失了吧,打不过我了吧。”
“卑鄙无耻。”
他抬手似要朝着齐一一挥去,说道:“你在不好好讲话,我可真动手了。”
“恬不知耻。”
.......
他冷冷地看着齐一一,齐一一不屑地看着他,最后篱乐终于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说道:“不吵了,跟我走吧。”
齐一一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当然是剧情所需,说道:“不,我有所爱之人了。”
篱乐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犹如戏剧中的变脸之术,一会儿一个表情,滑稽的让人只想拍手叫好。
变脸术的最后是一张无比正常的脸,直直的看着齐一一不言一语。
“带我去看看。”他说,语气有些不好。
齐一一点了点头,将他带了过去。
石桌旁围坐三人,桌上是热气腾腾的佳肴,齐一一坐在中心,看着这两人对立而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气氛,她持筷稳稳当当地分开小酥鸡的两条腿,一人给夹了一个。
气氛缓和下来,明明三人都互相知道身份,却因剧情的需要而不得不陌生。
莫酩将碗里的鸡腿夹回给齐一一,篱乐紧随其后。
齐一一低头吃了起来,吃的有滋有味,听他二人针锋相对:
“我与齐一一同出一师,为她师兄,敢问阁下是?”
“在下不过一书生,机缘巧合间救下令妹。”
“你救了她?”篱乐有些吃惊,看向狼吞虎咽的齐一一更为惊讶,“还好吃好喝的待着这废物?”
“圣人啊圣人,方才是越唐突了。”
齐一一:“……”
她翻了个白眼抬腿朝着篱乐的脚狠狠碾去。
篱乐倒吸一口冷气,却又无可奈何,只狠狠地瞪着她。
齐一一无辜地眨了眨眼,表示这不是她所想而是剧情所配。
莫酩好笑地摇摇头,喝着茶随意问道:“师兄可有良配。”
篱乐摇摇头,正开口欲说什么,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细长的眼眸瞥向了齐一一,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心有一人,她却不知。”
齐一一莫名的看着他,又看了眼莫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酩在听完这句话后,好像,开心了些。
篱乐伸手抹去我嘴角的饭粒,那动作仿佛抹去的是极世珍宝上的落灰,惹得齐一一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莫酩柔和地看着他,好像老母亲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一脸慈爱。
一顿饭吃的齐一一不知所措,只略略吃了个饱。
饭后,篱乐美名其曰的要与我叙旧,其实是把齐一一拉到不知名的林间,像盘查过路人的官差询问着她与莫酩相处的细节,齐一一照实回答。
末了他沉默许久,久到齐一一准备伸手探探他鼻息。他却突然开口,声音莫名的还带了点嘶哑。
“他只当你是义妹。”
齐一一:“……”
虽说是剧情走向,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恶寒。
篱乐接着说道:“跟师兄走吧。”
“游那山水,逍遥自在不比在这小小村落肆意多了?”
齐一一很想点点头,说我觉得可以。但是剧情不允许。
于是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要留在他的身边。”顿了顿,补充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你教我的吗?”
篱乐像是被什么戳中一样,低沉地朝齐一一吼道:“我教你别的怎么不见你如此上道!”顿了顿,他似有些不忍道:“可他不爱你,你何苦蹉跎自己。”
齐一一按照剧情一拍桌子,问道:“你怎知他不爱我?他所言所做全都符合你当初的意思,与我一样。”
篱乐只是沉默,末了,莫名大笑出声:“罢了,罢了。”笑声渐弱化为一句无奈怜爱的傻孩子。
他将齐一一拉到一处光滑石头处坐下,耐心同她讲解:“情爱如同那门派,都是武夫却细分各门各派。情爱也是,那兄弟师徒也为情为爱,他于你,不过是相惜之情。”
“你与他,是同类啊。”
齐越给她讲了个微长的故事,是关于莫酩这个角色的身世设定。
莫酩自幼根骨奇佳,食五谷却不懂人间烟火,在那还为成名的年月里,一日有幸遇见一佳人,从此沦为一生的劫。
为佳人成才子,为佳人沾烟火,比翼双飞了一段时日,而后就是所有戏本常见的棒打鸳鸯。
不过这棒打的不是鸳鸯而是那落水狗。
好似所有成名之人是所有未成名之人的眼中钉,脚中刺。他就像那悬赏的黄金,被四面八方不远万里赶来的各路好汉下战书,大多还都是生死状。
莫酩苦不堪扰,索性夺下那武林盟主之位,原以能借此消停与佳人过自己的小日子。奈何这武林盟主就是那唐僧肉,哗啦一声什么妖魔鬼怪全都想吃上一口,十八般武艺,三十六般兵器,那华丽的高椅下全是骚动的森森白骨。
怎能不中招?
连累佳人独赴黄泉,心甘情愿为他消亡。
而后便是那场遮天蔽日的正邪之战,对了,这场齐一一也有幸莫名加入其中,莫名一战闻名,莫名成为下一个靶子。
然后遇见了上一个人肉靶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不过是靶子间的一见如故,心心相惜?”齐一一问道。
他沉吟一会儿:“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少女的心情未变,齐一一说道:“可如今我知他过往也不过是多了怜惜之情,并未缺少什么别的感情。”
篱乐听完她的疑惑,平静的询问了她几个小问题。他自始至终都一副表情,好像他们两是探讨两国和平共处的外使。
之后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他有些惊喜:“你爱慕他。”话尾却带了点惆怅。
齐一一点点头,忍住了打哈欠的冲动。
可他随后沉声道:“他并不爱你。”
哦吼,这么说,少女可就不服气了。
所以少女打算去表白。
于是齐一一起身离去,篱乐并未拦她,只是微微叹气,呢喃着什么却随风散去,只一声叹息传入她耳。
到家的时候,莫酩正懒倚树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手边一坛酒。月色笼罩于他,映出他微颓模样,冷冷清清如同那一弯月。
他的手中摩挲着什么,红绳垂落于白衣,好似那颇有韵味的一道朱砂,沁入那无垢的白,擦不掉,洗不透。
他见齐一一来,慌张的将手中之物挂在脖颈,红绳没入他宽大白衣,如同隐入那极度的黑,不见踪影。
我从未知他还有此物,如此珍视宝贝,想来是那佳人之物。
莫酩朝齐一一走来,身影有些微晃:“怎么回来了?”
“我有一事不解,想请你为我解惑。”齐一一说道。
莫酩抬手将酒放在石桌上,洒落的酒滴落石桌,构成不规则图画却颇具韵味。他大大咧咧地坐下,脸颊微红地看着我并未回复,只莫名说道:“你师兄不错,武虽不及你但也名列前茅,人也周正,你意下如何?”
他的眼角上扬,邪邪看我,眼里流露出了几分莫酩的感觉。
齐一一愣了愣,话却脱口而出,说道:“你先回答我。”
莫酩随意嗯了一声,抬手喝酒犹如那大刀阔斧的边塞好汉,潇洒快意,却平生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寂寥。
我深吸一口气,在心中组织了下语言,打算华丽丽地来个诉述衷肠。
一开口,千言万语化成一句简单朴素的话语。
“我心悦你,你可否同样心悦于我?”
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好似那炸雷,惊的莫酩急急起身,挥手将酒坛坠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怎会,怎会?”他呢喃不止,随后眼神飘渺地看着齐一一叹道:“是我错了,无心无情之人也非草木啊。”
此话一出,他似是镇定了些,眼神坚定地看着齐一一,吐出那残忍无比的话:“未曾。”
这才是真正的炸雷啊!齐一一能感受到一股悲伤。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可你对我这般好,也说过想留在我身边,你......”
不等她说完,莫酩冷冷开口打断了她,说道:“我只当你是义妹,作兄长自会好好对待妹妹。”
“至于想留在你身边,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
一种悲痛的情绪游荡在齐一一心里,她稳了稳情绪,不让不属于她的心绪过于影响自己。
齐一一倒吸一口气,伸出颤抖不止的手,想拉莫酩的衣角,就像往常一样。
可莫酩轻飘飘地躲过,一点掩饰也没有,拒绝意味那般得浓厚。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爱上你。”
一句话堵住了少女所有念想所有后路。
齐一一愣了愣,又听到了一段独白。
“也不知听谁说过,痛到极致是流不出泪的。当初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苦痛,胜于那三花毒百倍千倍,好似只有刮骨挖肉才能止住这难熬的痛。”
“我痛苦的长鸣不止,而他只是袖手旁观,无论我怎么痛心断肠,他只是冷眼旁观。”
“”好一个无心无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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