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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来是带了大姐姐过来。”
魏白看到孔最起身相迎。
“今日二姐姐邀我们过来玩闹,今一大早本来还差人去了孔公子院里邀请,只是底下的人说孔公子不在,我们刚才还记挂孔公子的伤势,谁成想公子这就过来了。”
魏白嘴上说做东的是魏紫,但俨然自己才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魏紫自然不会让别人抢了自己的风头,“本来还觉得遗公子一人独坐放不开,这下多了公子,想必会热闹很多。”
魏紫长的漂亮,一番话说的又熨帖,若是寻常人家的公子,恐怕这会已经乐的找不着北。
但孔最一看到亭子里还坐着周遗,他就想回去。
“孔公子可是不舒服?”魏朱关心的看着孔最,只希望对方点头,然后自己就一道回去。
可是她跟孔最完全没有心有灵犀这种东西。
“没有。”
孔最硬邦邦的回到,不就是寻常的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就是和他周遗坐在一起还能怎样!
魏朱明显感受到孔最的僵硬,却又完全不明白孔最为什么不原路返回,明明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身为东道主,魏紫对孔最的到来表示了十二分的热情,知道孔最怕冷又是热茶又是暖炉的招呼了一阵子,但是孔最完全心不在焉,全程都僵着一张脸。
比起他来,周遗总是能在三言两语间引得几位姑娘娇笑,两厢一对比,孔最脸色越发不好看。
“不是要猜冰吗,怎么还不开始?”
魏紫显然没料到孔最会这么问,“公子怎么知道猜冰一事?”魏紫问的是孔最,眼睛看的却是魏粉。
魏朱笑笑看来这事是魏粉自作主张。
“是我刚才跟孔公子说的。”魏粉回的落落大方,“之前遇见大姐姐说起我们之前一起玩猜冰的趣事,正巧今日遗公子跟孔公子都在,所以我就跟孔公子说起了这个。”
魏白不认为会是这样,“猜冰固然有趣,但现在才刚进冬日,湖上的冰还没有结厚,这猜冰季归年,你爸妈把你生的这么好看,不是让你去让别人糟蹋的,而是让你去糟蹋别人的。
“这猜冰是什么?”
打破这局面的是周遗,他似乎对几人嘴里说的猜冰十分感兴趣。
“遗公子可能不知道,”魏粉回到,“这猜冰啊是一种十分有意思的游戏,且只能在我们魏府能够玩闹,旁的地方啊,怕是没那个条件。”
“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周遗对着魏粉浅笑。
这一笑,只让魏粉觉得心都飘到天上去了,她兴高采烈的指着结了冰的湖水中央。
“公子看见湖中央那块礁石了吗,我们每人都要从身上挑件贵重东西放到那块礁石上,这是猜冰的彩头。”
周遗笑笑,“这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新奇之处。”
“这只是其一,”魏粉道,“我们先是击鼓传花,然后抽签,签上要写上各种各样好玩的事,比如说作诗,又比如说跳舞。”
周遗:“这似乎也没什么。”
魏粉摇头,“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某人做不出来她抽出签子上的事,她就要去惩罚签筒里抽取惩罚的竹签。”
“这就是猜冰最有意思的地方,因为你不知道你会抽到以什么样的方式通过冰面,走到礁石那里把你的彩头带回来。”
魏粉笑的娇俏而残忍,“我记得大姐姐有一次就抽到了转着圈通过冰面,那一次可是把大姐姐摔的不轻。”
魏粉看着魏朱笑的开心,“遗公子,这是不是很有趣。”
周遗好似没有感觉到魏粉的恶意,“听上去果然很有意思。”周遗道,“这个游戏不知道是谁想出的?”
“自然是我。”魏粉笑的得意,“这还是当初我幼年时想出的玩法哪。”她问周遗,“遗公子要一起玩玩看吗?”
周遗点头微笑,“可以一试。”
魏粉早就想好了,诗词她懂跳舞她会,不论她抽到什么签都游刃有余,还能在周遗面前一展所长。
但是魏朱怎么会如她意。
“四妹妹别着急。”魏朱磕着瓜子轻声道,“我以为四妹妹惯爱有鬼点子,只是没想到一个猜冰都玩了这么久了还是半点新意没有,还击鼓传花,四妹妹怕是从祖爷爷那辈过来的吧。”
这是嘲笑自己老土吗!
魏粉不甘示弱,“大姐姐好歹也是魏府长女,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小游戏就怕了吧。”
“怕倒是不怕,只是觉得没意思罢了。”魏朱拍拍手上的瓜子壳,“要不就是击鼓传花,要不就是吟诗作对,这种老土的玩法实在是没有新意。”
自己想出来的玩法,被人说没有意思,刚刚才从周遗那里挣来的面子,顷刻间被丢的精光。
“大姐姐别嘴上痛快,你觉得我说的玩法没意思,你倒是自己想个玩法出来啊!”
魏朱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
“若是我没有记错,几位妹妹叶子牌好像玩的极好。我看也别击鼓传花了,毕竟每一次选中的人都不一定,没准还有作弊之嫌,不如就以叶子牌定胜负,谁输了就去抽签过冰,如何?”
魏白看看魏紫,他们几人确实都会打叶子牌,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魏朱好像并不会这个。
魏朱不擅长打叶子牌这事魏粉是知道的,其实魏朱不仅不擅长打叶子牌,她们几人一块玩时,魏朱从来都是什么都不行的那个。
“好!就打叶子牌!”
魏朱捻了块蜜饯塞进嘴里,嘴角的笑比蜜饯还要来的甜。
墨梅在一边露了难,“玩叶子牌是好,可是姑娘那里有好几副精致的牌面,奴婢拿不定主意拿那一副,还请二小姐移步选一选。”
楚氏培养魏紫可是为了让她进豪门世家,所以夫人间喜欢玩的叶子牌,她还特意请人教过,精心特制的牌面她也有好几副。
可是魏朱不觉得拿牌面这种事,墨梅一个贴身丫鬟都做不了主。
显然,墨梅是有要事禀告,故意寻了个由头让魏朱出去。
“也好,我去挑一副好的,你们先稍等一会。”魏朱身暂时离开。
魏紫现在正被魏粉当作眼中刺自然不能离开,所以她对双喜使个眼色,后者悄悄退下。
“大姐姐身边的双喜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拿彩头。”魏朱看白痴一样看着魏粉,“听闻大夫人最近可是往眉姨娘那里赏赐了好多好东西,妹妹等会拿出来的彩头,可不要太掉价。”
“还用你说!”魏粉冷哼一声,她一定要拿最好的那样,把魏朱狠狠比下去!
看着魏粉带来的碧玉珠链,魏朱抬手遮住了翘起来的嘴角,这东西,值钱啊。
可比起稳操胜券的魏朱来,孔最显得有点坐立不安。
“你怎么了?”魏朱压低声音小声问。
孔最蹉跎很久,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我不擅长打叶子牌。”
魏朱惊了,一个唱戏唱的贼溜的高门大少爷,竟然不会玩叶子牌,你是从火星来的吗!
“那可会打?”
“……会一点。”
孔最显得有点别扭,可那高傲劲却半点没有退却,“少说我,等会你若输了求本少爷,我倒可以大发慈悲的替你去过冰。”
魏朱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她促狭的用胳膊碰了下孔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孔最张张嘴,最后给了魏朱一个嫌弃的眼神,“我怕你蠢死了,我还要去给你烧纸。”
真是个嘴欠的混小子。
魏朱笑道,“放心吧,只要我不想,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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