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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艳阳,褪去酷暑的干燥,平添些许早秋的凉风。
“爸,这房间可以。”
双水中学的一侧居民楼,柳希的父亲带他找寻着新学期需要住的屋子。
未来的三年,柳希将在新的环境里生活着。住校他不习惯,走读离家又远,柳希自觉有些麻烦。和家人的商量下,柳希的父亲带他到双水中学的周边寻找着居所。
“我看也行,那就这里了。你在这里呆着,我先去付钱。”柳希的父亲看着这间屋子点了点头说着。
这是一间二十几平的独居,宽敞的窗户明亮的透着全天三分之二的光明。柳希脑海着刻画着全局的谋划。窗下摆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他心爱的毛笔架。一侧一架简单的书架,一张床,几张桌椅。小小的屋子瞬间温馨了许多。
如同刚入初中一般,高中的开始自然也是要从军训开始的。军训期间,柳希早早的买了些高一的资料摆放在书桌上,夜夜看到黎明。他坚信着自己会成为一个全新的自己。在这里,他要书写下不一样的荣耀。
当新的绿色迷彩穿在身上,柳希的思绪忽的闪回到了初一时的光景。那时候他还不是一个人。有梦航宇,刘庭。还有蔡云,以及不见了消息的李钰。一时柳希百感交集,时光过得为何如此之快。在他穿着绿军装站在操场上时,在水城的另一边,梦航宇,刘庭等也进行着军训。
“好累啊!这些教官比初中那会儿的严厉多了。”
休息其间,刘庭抱怨着。梦航宇和刘庭坐在一处,梦航宇接话道:“要是柳希在就好了。”刘庭连连点头。
“他也会很好的,我相信他。等这学期过了。我们在叫他来考这里。”
说话间,彩云买来矿泉水分给他二人。梦航宇接过彩云手中的水,笑脸示意她坐到身旁。梦航宇望着手中的“康师傅”苦笑道:“初一时候他也是这么给我们买水的。”
双水中学内,柳希不如往常一般的开朗。相反却多了几分严肃。半天的军训下来,柳希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多余的话,跟他同级的新同学们都误以为他是高冷的人。休息时间,柳希也是一个人找个凉快的地方独自坐着。
“呐,给你。”
一声如同风铃一般悦耳的嗓音传进他的耳膜。这是他的新同学名叫严小玲。
柳希下意识的望着她,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尴尬的接过严小玲手中的矿泉水,半笑不笑的点了点头。
严小玲柳眉弯弯,笑起来时一对梨涡浮现两侧。她说道:“我叫严小玲,我能坐你旁边吗?”
柳希永远也不会想到他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很拘谨的人。柳希轻声道:“你坐你的。”
严小玲眉目轻盼道:“你好安静啊!不喜欢说话,这是不是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高冷啊!”
柳希听这么一句话,脸突的刷一下变得通红。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有。你……你的错觉。”
严小玲见他脸红笑道:“你这害羞了吗?哈哈哈,你看你脸都红了。”
柳希心想,向来都是他逗别人,第一次被人在口头上戏弄。有些生气道:“没,怎么可能。”说着整个身子下意识的转向另一侧。这一幕活脱脱的成了个内向腼腆的大男孩。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走了,去集合了。”
说完严小玲起身朝队伍走去,边走边回头瞧着柳希。一声哨响,柳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众人又开始进行着军训。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短暂的消逝而去。夜幕里,柳希望着天穹自言自语道:“我的高中就这么开始了。”
次日,柳希如同往常一样的进行训练。这期间严小玲也总是笑脸相迎的对柳希,而柳希却如同忘记了笑容是什么一般。总是冷漠的回应着。终于,柳希的行为引起了另一名男生的注意。
午间食堂之内,柳希独自占着一桌用餐。突然一饭盒砸得桌面直响起来。一浓眉大眼的男生耍酷似的坐在柳希的对面。柳希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的用餐。这人也是高一的新同学,姓顾,叫顾凯。顾凯放狠话道:“喂,你小子离严小玲远一点。”
柳希听着有些奇怪,简短的回道:“理由”
顾凯面露凶相道:“没有理由,叫你离远一点就离远一点。要不然,打断你的腿。”
柳希闻言冷笑道:“年纪不大,口气挺大。你不这么说还好,你这么说我偏要和她走近一些。”
柳希说着,一双眼冷峻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顾凯喊道:“呸,妈的。你小子挺狂啊。”
顾凯猛的站起身来,右手的食指奋力的指着柳希。柳希放下手中的竹筷,双眼看着他。正当局面快要在食堂的空气中爆发时,严小玲突然从另一边跑了过来喊道:“顾凯,你做什么?”
顾凯听到辛小玲的声音,突然换成了笑脸道:“没,没什么。新同学嘛,互相认识一下。”
柳希站起身来,冰冷的说了一声:“无聊。”便端着餐盘离开了这里。辛小玲刚准备追出去,顾凯抓住他的衣袖道:“小玲,你理他做什么?你看他那跟谁欠他钱的样。”
严小玲嗔怒道:“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就和你翻脸。别说我认识你。”说完便去了其他女生哪里。
顾凯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好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来这里读高中。唉……”顾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猛的一拳头打在餐桌上。
一天的军训终于又在汗水之中划上了句号。学校旁的餐馆饭桌上,顾凯和几个男生相聚在一起。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军训,居然还要上晚自习。这军训其间,也不知道这晚自习有什么用?”顾凯在席间抱怨着。
同学李佳波道:“上就上呗。管他呢?”
顾凯道:“这些都不是最烦的,最烦的当属那个叫柳希的了。”
同学肖华道:“这人应该也就那样吧,跟谁欠他钱似的。早看他不爽了,偏偏我们班女生还挺喜欢和他搭讪。”
顾凯道:“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呢。你们看怎么样。”
李佳波道:“算了吧,人家也没招惹我们。”
顾凯道:“不,他招惹到我了。”
肖华道:“嗯,到时候你说话。兄弟我陪你。”
顾凯心中十分欢喜,心里也暗暗打算着怎么寻找教训柳希的机会。
夜晚七点半许,军训晚自习正式拉开场子。高一十九个班级,盘坐在宽广的操场之上。人声鼎沸,一时间热闹非凡。
拉歌是军训其间必不可少的项目之一。这也成了自习的主要项目。告别了白昼时的炎热酷暑,乘着夜晚的凉风。上千人的团队齐唱着教官们教的各种军歌。
同年的神曲《小苹果》也在场子上时起彼伏。柳希班级的氛围尤为突出,然而这一切却与柳希没有任何的关系。柳希不知从何时起,对于这样的场面变得不再热衷。丝毫提不起兴趣,逢场作戏的度过时间。
当场上喊着展示才艺表演时,不少的男同学上台表演街舞,唱歌,武术。种类之繁复,台下叫好声不绝。柳希望着他们却有些怀旧了,这时他不禁想起梦航宇,刘庭二人。想起他们并肩同行的日子,一时竟伤感了起来。于旧时候相比,柳希缺少了一份洒脱自如,多了些许的伤春悲秋。回忆往昔成为了他长时间的主旋律。
终于晚自习在一阵欢呼声中走向了尾声。柳希陪同着走读的大队人马,行尸走肉般的走在街道上,脑袋里想着的,嘴里念着的都是往昔。双水中学如同成为了他暂时寄住的地方,他对于这所中学的记忆。高二之前对他来说,基本是一片空白。
回到他自己的小屋后,独自坐在桌前。由于还没有开学,书本也还没发。但柳希却早早的买了各科的“王后雄”教案。从集合一路看到函数,又背着语文不同的诗文。不知不觉便到了午夜。
夜晚难寐的柳希,又拿出画册继续练习着他的画作。终于他又折腾到了两三点许,结束了他的笔触。落款处他认真的写下殷雪梅三个字,又嘴角上扬,苦笑着抹上一团黑色的墨。望着天空的星星,那高空之上的明星,柳希低估着,道:“祝我好运吧。”
军训在叫苦声中,激情中。以一个个洁白的肌肤慢慢变得炭黑的代价下最终迎向了尾声。
当壮观的军训汇演在校领导的一声“结束了”三个字中,辛苦了两周的同学们兴奋的在场子上欢呼雀跃的挑起。他们终于度过了这一段时光,尽管往后的岁月中他们多去怀念它。但这一刻,每个人皆因为结束了军训而手舞足蹈。而其中也不包括柳希。
长达两周的军训生活,柳希并不像预期的结交到新朋友,相反,这两周以来。他过得总是那么的恍惚,对于这一个集体他也是万分的不上心。除了辛小玲和几个女生,柳希的人际基本为零。终于他还是被冠上了高冷的帽子。
新学期的第一天也终于在欢呼声中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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