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专司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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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祖诀，并没有精卫的所说的那么艰难。

陈屿的身体就像磁铁一样，灵气源源不断地被吸纳进身体，运转祖决，再转换为祖力，一切过程都是那么自然顺畅。

陈屿闭目，仅两个小时过去，体内半透明流淌的灵力已然变成了精卫鲜红色的祖力。

如同鲜血一般缓缓在他体内流淌着，那种进入祖契状态后浑身燥热的感觉渐渐消失殆尽，身体已经完全契合了那精纯庞大的能量。

渐渐的，他吸收灵气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周边本就不多的灵气被吸收得所存无几。

周围空气变得稀薄，透明。

精卫见状，出声打断道：“停下吧。这里的灵气本来就稀薄的很，如今也已被吸收得差不多了。再修行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

她一直守着陈屿修炼，对他身上发生的变化了如指掌。

陈屿的天赋让她深深地怀疑自己之前见过的祖人都是一群蠢蛋，在灵气如此稀薄的情况下，两个小时就能达到古代普通祖人需要月余才能达到的程度，这速度可以说是十分骇人了。

难道五千年过去了，人的修炼天赋也一起进化了吗？

“你已经初步掌握祖力了。”精卫问道，“刚刚的修炼过程可还觉得难吗？”

“不难啊。”陈屿有些茫然，难道从前的祖人修炼很难吗？他回想了一下刚才敛取灵气的感觉，“就像摘果子似的……”

“摘…摘果子。”精卫被噎了一下，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祖人修行向来难于上青天，毕竟是以欺骗天地的手段换取祖神之力，昔日描述也都是说如大海捞针，水中捞月云云。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族把汲取灵力形容成摘果子。

“不过，我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素质又变强了。”陈屿站了起来，活动着盘坐了两小时的腿部关节。

脱离入定状态之后，身体轻盈得让他感觉能一蹦三尺高，爆炸般的力量从经脉中传来。

一拳挥出，手掌前方的空气被强劲的力道所排开，甚至因为拳速过快，陈屿能够感受到皮肤摩擦空气产生的余温。

好强的力量，他这一拳估计可以打死一头成年的公牛了。

“你既已经初步掌握祖力，说明已经成功瞒过天地，可以使用我的力量了。”精卫矜持地开口，轻捋着自己乌黑的长发，姿态优雅至极，与她那巨鸟形态梳理羽毛的样子如出一辙，“不提朱襄众神，我生前的实力……哪怕是在当世所有祖神当中，也称得上是出类拔萃。”

“身居上位的祖神，往往掌握规则之力。”精卫抬起左臂，一只玉手纤纤，翻覆间却给陈屿一种庞大的压力。

她高傲地说：“而我，破壳降生之时便踏碎山岳，漫天飞沙走石三日不落，在众神之中——专司重力。”（注：此重力的定义不同于常用重力解释，在本书中重力约等于万有引力中的所有力。）

所以你居然是卵生动物……你妈把你孵出来的吗？

自然，这话他是不敢问出口的。

但陈屿此刻已经完全划错重点，沉浸在这位大佬居然是从蛋里蹦出来的震惊中，嘴里无意识地应和道：“哦，重力啊，厉害哈……”

等等……重力？

“我可以轻易控制自身周边的重力，也可以依附在别的物体之上，让其变得没有一丝重量……或者无数倍地放大。”精卫说罢，小手轻轻虚放在陈屿的肩膀上。

毫无准备的，那似曾相识的可怕压力直接袭来，一瞬间，陈屿感觉身上直接压了一只猛犸大象——还是需要减肥的那种，骨头一下子被压得吱呀呀作响，熟悉的充血感涌上大脑。

“噗通”一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陈屿直接被压得跪在地上，把脚下的土地直接墩出了两个大坑，膝盖还在一个劲儿地往下陷着。

要不是精卫收了力道，他怕是要半截身子入土为安。

这种感觉，与他当初第一次进入钥石空间的情形一模一样。

只是今时不如往日，那时候陈屿被压得差点吐血。

虽然现在依旧扛不住这庞大的重力，却不至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精卫无比认真，无比语重心长地对陈屿说道：“乖徒儿，感觉如何？为了能让你能够更直接地感受到为师的法则之力，在你身上放了一个十倍重力。”

“那真是谢谢您老人家了啊……”陈屿干巴巴道。

“不用谢。还有……”精卫十分好心地提醒道，“你是与我签订祖契的本源祖人，我之前便说过，你我形同一体，也就是……你一部分的所思所想，喜怒哀乐，我是听得见的。”

“本小姐是不是蛋里孵出来的，还真是劳你费心了呢？”眼前的女孩儿笑靥如花，白嫩手掌上附加的重力一层一层地加重，陈屿的身体一节一节地陷进地里。

“哥！我错了，哥！”

……

经过了多番亲身体验，进一步确认了二人极其不平等的上下级关系之后，陈屿终于抓住了重点：“所以说，我也可以掌握重力？”

“嘁，一小点吧。”精卫上下打量他的身体，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你这低下的祖力，这小鸡崽似的身体强度，唤醒一次祖契就要昏倒了，更别说搬山填海……也就能在自己身上增加一些重力增幅，还得多练。”

“我觉得，作为人类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陈屿嘀嘀咕咕。

精卫闻言，目光一滞，发觉自己竟是在无意识地拿祖神的标准去要求对方。

其实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他对灵力的吸收程度与炼成祖力的速度已经算是十分骇人了。

至少在四千年前，自己从未见过比他更天赋异禀的人族。

她轻咳两声，故作老成地说道：“重力于我，如同火神之火，抑或是剑仙之剑，向来不需要刻意控制的，所以其中诀窍，我也无法具体教授，你自己揣摩吧！”

“你当时还真好意思受我那拜师礼……”陈屿的吐槽被某双露着凶光的红眼睛生生瞪到没声，悻悻开口，“那，有没有什么必杀技之类的，就像是——祖诀这种有运行门窍的秘笈？”

“没有哦。”精卫理所当然地说，“我都是用砸的。”

“……”

“看什么看？”她莫名其妙，“东海龙宫就是我砸塌的。”

陈屿沉默半晌，一个人安静地走开，坐到一棵树下，自己研究去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技能什么的，都是浮云。”这位祖宗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当年飞扬跋扈的风光往事，满脸的忧伤怀念，“四千年前，我最爱与邻居的大力神们用山丘玩蹴鞠……他们几个虽然体格庞大，力气却差我一些。”

“自然，我们之间有输有赢……”精卫自顾自地说着，“他们能用身体拦着，不让过球，我便能在他们带着山丘跑的时候，给那小山加个几千几万倍重量……咦？”

她的目光看向陈屿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