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瞎掰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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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沼泽的空气中弥漫着绿色的瘴气，当强大的异兽破泥而出时，整个天地阴阳颠倒，死气沉沉。

苏鹤与九婴正在正面对峙。

知道苏鹤在这死亡沼泽里闹得沸沸扬扬，着实惹怒了正在觅食的九婴，他谦虚道：“实不相瞒，见到九大侠以后，在下有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九婴老大眉头一皱，怒声道：“一口一个九大侠，老子是妖兽，别用那该死的人类单位来称呼我！”

“喵！”

其中老九的头像一只猫头鹰，比起其他八个兄弟，老九的头有点婴儿肥，眼神呆滞，看上去傻里傻气的，老大说的每一句话它都会在后面学一声猫叫。

九婴老二道：“你想说什么不妨说说看，若是吓得屁股尿流，就试着跪地求饶看看，要是让我们满意了，不妨给你个痛快。”

苏鹤拱手笑道：“在下想说的是，我身为人类，最羡慕那些侠义有为的江湖人士，在小弟刚刚出道之时，就曾听闻你们的英勇事迹，可真是在外头名震百里啊！”

九婴疑惑道：“什么英勇事迹？”

苏鹤假装疑惑道：“莫非你们都没听说吗？”

这时，老三最八卦，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道：“什么事情，你快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九婴认为苏鹤也就一地仙境的渣渣，它们在这大泽中隐了许多年，无法离开须弥山，但也对神州的事情非常好奇，所以也没着急着吃掉苏鹤，想听一听故事。

苏鹤不急不慢，娓娓道来：“万物初开，人皇伏羲八卦泛灵，可乃阴阳之精魄汇聚而成，自成天地一方，人称九龙。”

“九龙？我们不是叫九婴吗？大哥，这小人说的是不是我们啊？”

“好像是的。”

“唉？我们明明是九婴，属蛇，为何外头的人称我们为九龙？”

小九萌萌哒道：“我们是喵喵怪，喵~！”

大哥严肃道：“龙乃神圣之象征，这应该是世人对我们的称赞。”

“我们兄弟几个作恶多端，吃人从不吐骨头，乃至邪之恶，臭名远扬的我们为何会被世人称赞？”

大哥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听他继续说下去。”

苏鹤笑着解释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你们之所以被称之为九龙，那是因为你们可都是老百姓的守护神呢。”

“守护神？什么守护神？”

苏鹤道：“你们就别装了，九婴乃是和平的象征，像那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拾金不昧，做好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的精神，可是世人津津乐道的呀！”

九婴先是一愣，随后嚯嚯大笑，这笑声简直像个唱戏的。

只见它双眼散发着阴森的寒光，仿佛想要吞人那般，邪恶道：“你仔细看看这大泽之中埋藏了多少人类的尸骨，我们早已数之不尽，众多怨念长年累积下来汇聚成了眼前这道绿色瘴气，我们可都乃是至邪之大恶。”

“正如你们人类所说，若是死了便会打入十八层地狱，受最痛苦的邢难。”

老二也道：“对啊，那些修士非常害怕我们，而我们从来都是跟那群修士对着干，他们越害怕什么，我们就越要做什么，比如说一口吃掉他们。”

老三也点头道：“+1。”

老四沙哑道：“不错，我们都是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的源泉的大坏蛋。”

“你们也别谦虚，当别人真诚的赞颂你们精神可嘉的时候，你们应该欣然接受才对。”苏鹤笑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吃掉的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都是神州罪大恶极之人。”

“而你们之所以潜藏在这深山大泽之中，也是为了守护一方天地。”

老三质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所杀的人都是邪恶之人？”

苏鹤瞎掰道：“你们可曾记得，你们在千年前吞过一个和尚？”

九婴听闻，面面相觑，它们低声议论道。

“大哥，你还记得不？”

“好像没啥印象了。”

“吃的人太多了，记不清了。”

“我也不记得了。”

“既然大家都不记得，那就当有那么一回事吧。”

几人讨论完，纷纷暗自点头。

苏鹤解释道：“和尚本是出家人，但却犯了戒律，被逐出寺庙，后卷入江湖，凭借着在寺庙里所学武艺，成为了一名江洋大盗，作恶多端。”

“后听闻须弥山存在至宝，便鬼迷心窍的来到这大泽山中，然后被你们替天行道吞入囊中，难道这不是行侠仗义，这是什么？”

九婴困惑道：“唉？大哥，莫非我们之前一不小心就做了件好事？”

老大不耐烦道：“不知道，别什么事都问我，我的脑袋跟你们长一起的，特么的你们都不懂我怎么可能懂！”

“或许这是真的。”老四点头道。

“对，我也觉得，不然外头的人怎么可能称我们为九龙！”老五老六也表示认可，因为听着别人拍马屁真的很舒服。

苏鹤笑道：“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觉得自己长得丑吗？”

九婴听闻，似乎提到痛楚，它们当然有自知之明了，愤怒道：“休要提及外貌！”

“不错，我九婴威怒震天，拥有惊世骇俗的水火大能，外貌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就是就是。”

“你再敢说我的外貌，我就一口吃掉你！”

苏鹤见九婴发怒，立即摆手安慰道：“别别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们长得丑，是有原因的。”

“噢？那你说来听听。”

“其实在我看来，九婴本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公子蛇，而如今你们之所以长得丑，那是因为你们吃的人也都奇丑无比，他们有的外貌丑，有的恶习丑，也有的性情丑陋，你们为了维护天下大义不顾一切代价都要惩戒他们，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等精神真是让人赞叹不已啊！”

“噢？还有这种事情？”

“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之所以长得丑，都是因为我们吃的都是坏人？”

九婴冷静分析道：“我们本是天地之精汇聚而成，遇水则水，遇火则火，遇阴阳化无极，万力不侵的我们体质十分特殊，能够免疫那些修士大部分灵力攻击，若是硬要说我们遇丑则丑，倒也不足为奇，这小人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几位听闻，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七万分欣喜道：“那么说，我们可真是名扬天下龙震百里的九婴九大侠？”

小九嘟嘴道：“是喵喵侠，喵喵侠，喵~！”

苏鹤见它们还在疑惑，便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又说道：“你们就是正义的化身，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这个世界，而世人给予了你九婴一个最强称号，你们被称之为十二灾害之一！”

九婴再次面面相觑，心底默念：“十二灾害？”

老二理直气壮道：“你别欺负我是山里人没读过书，但意思我还是懂的，灾害不是象征着不好的意思吗？”

“不不不，这个灾害的意思，跟平常灾害的意思不一样，首先你们要记住了，你们九婴象征的永远是美好的，是正义的，所以这个灾害用在你们身上，就是‘你们才是邪恶之人最可怕的灾害’的意思，明白了吗？”

“切，拍马屁也要有个度好吧。”老三不爽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懂，反正我是没听懂。”

几兄弟也懵逼道：“我们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苏鹤挠了挠头，左思右想，于是取出手机，打开《复仇者联盟4》，给他们看了几个片段。

苏鹤选出了里头比较经典的一个片段，就是美队在电梯里的那个片段。

“九头蛇万岁？”

“这是什么鬼？”

苏鹤道：“你们再看另一个片段。”

于是苏鹤又播放了《美队2》里的经典电梯战片段，打得十分激烈。

然后解释道：“现在你们知道了吗？”

老二疑惑道：“奇怪，为什么说九头蛇万岁就不会挨揍？”

九婴老大猛然惊醒，道：“九头蛇，莫非是世人为了奉信我们而成立的一个组织？”

“正确！”苏鹤点头道：“我跟你们讲，在外头，要是不说九头蛇万岁就会挨揍，因为你们在百姓的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任何人不说这个口号，都是对神明的亵渎。”

“所爹嘶捏！”

此时，从林子里突然跑出一人，还说着一口东洋口音话。

他高喊着“九头蛇赛高！”一路跌跌撞撞跳了过来。

“别杀我，自己人！”

苏鹤诧异，没想到这须弥山居然还有活人，他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解释道：“我是来自东洋岛的神道宗宗主，山田龟一郎。”

随后他又慌张解释道：“九头蛇万岁，别杀我，自己人啊！”

九婴疑惑道：“你是我的信徒？”

“没错没错，我是你们最忠诚的信徒！”山田龟一郎从衣服里取出许多收集到的灵石，奉承道：“太君，这些是我积攒多年的宝贝，我全都无私奉献给您，您是我尊贵的大蛇大人，我生是太君的人，死是太君的鬼，做牛做马也愿意！”

苏鹤倍感惊讶，像是遇到了对手。

这什么鬼龟一郎拍马屁怎么比老子还狠，从哪冒出来的这家伙！

九婴看着那么多凡品灵石，不怎么感冒，嫌弃道：“苏鹤，你方才说，我杀的人都是充满罪恶之人，但如今刚好我想证实这一点，我现在非常想杀掉这个东洋人，你和我说说，他是否是充满罪孽之人？”

苏鹤知道考验来了，立即正经了起来，仔细琢磨道：“此人眼袋垂微，神色慌张，一脸贤者模式的样子，方才一定是做了什么说不出道不明的亏心事，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山田龟一郎一听，立即跪地求饶道：“别，我不是坏人，我奉信的是您啊九头蛇大人，求求你们别杀我！”

苏鹤低声道：“要怪就怪你出现得不是时候，撒哟娜拉，拉冷朵。”

山田龟一郎惊讶道：“你会说东洋语……你是……”

苏鹤随即露出邪恶的笑容，刘海遮蔽了他一只眼睛，深沉道：“噢裂哇，与起哈，萨斯gay！”

“纳尼！”

最终，山田龟一郎被九婴一口吞下肚去，最后那一声‘雅蠛蝶’都没能喊出口。

九婴吃掉他以后，似乎还有疑惑，又问道：“苏鹤，我再考考你，方才在你还未踏入这片领域之时，我还吃掉了一个人，你和我说说，他是否充满罪孽？”

苏鹤一想，九婴一定是在说先前那个发出惨叫的人。

可是他又不认识那人是谁，所以这就有点难猜了。

苏鹤只好如实说道：“在没见过之前，我并不能说出来，因为按照玄学的角度来说，这叫做泄露天机，是会折寿的。”

九婴满不在乎道：“你都已经是地仙境了，而且方才我也感知到你在沼泽里施展了雷神通，乃是与天同寿的存在，又怎会怕天机损耗你几百年的寿命呢？”

苏鹤苦笑道：“毕竟这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修来的，就那么被扣掉真的感觉很可惜，所以……”

九婴似乎很想证实苏鹤的能耐，因为这样可以确定自己心中的一个决策。

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个五百年修为又如何。”

说完，九婴便从嘴里吐出五只先前苏鹤就见过的巨型蝌蚪。

道：“你的体质含有阴属性，吃下它们，便可为你增加五百年的修为，助长你的极阴之力，同时你的寿命也会变得更长。”

卧槽！

卧槽！

卧槽！

看着那新鲜出炉的巨型蝌蚪，还像个婴儿一样在地上蠕动，还没长出尖牙利爪，原来这些家伙被阴体质的修士吃掉的话，居然可以增加修为！

这是什么鬼原理？

这不科学啊！

等等，如今老子可是来到玄幻世界了，还科学个屁！

苏鹤很快又恢复神来，深吸一口气，一个不落的将它们全部吃掉。

还未成型的蝌蚪看上去没那么丑，而且苏鹤倒也不怕有毒之类的，反正自己神髓觉醒，天不怕地不怕，一口一个嘤嘤怪。

吃下之后，苏鹤果然感觉自己体内的黑暗元素正在迅速膨胀。

他二话不说立即打坐运功，先缓一缓体内的澎湃力量，不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倾泻，可难以承受住。

缓和了一阵子后，苏鹤才继续说道：“我这才刚刚突破地仙境，怎么就有种感觉好像随时都可以突破天仙境了？”

九婴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你的阴属性已经到达了地仙境所能承受的极致，上限封顶了，你的身体急于需要突破境界才能运用更多的力量。”

老二不耐烦道：“我兄弟们都觉得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给了你点甜头你可别偷着乐啊，现在咱们言归正传，方才问你的问题，你快回答！”

苏鹤假装道：“方才咱们说到哪了？”

老二不耐烦道：“你不是说但凡是被我们吃掉的人都是罪恶之人吗？我就问你，先前被我们吞下的鬼眼狂刀是否充满罪孽？”

苏鹤套出了话，眯眼笑道：“鬼眼狂刀臭名远扬，一生之中背叛无数，充满了叛逆之孽，当属罪孽之人！”

“噢？”

此话一出，九婴老大便也露出了个奸诈的笑容，道：“既然你老是说被我们吃掉的人都是坏人，那么，现在我想吃掉你，你说说，你自己是否充满罪孽？”

说完，九颗头颅都对苏鹤露出了饕餮的表情。

苏鹤这体质，这修为，可真当是灵气复苏以来最为罕见的存在，若是吞掉他，九婴的修为可能会更进一步。

被那么一问，虽然是威胁，但苏鹤更不慌了。

因为它们越问，就越证明它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只是在寻求一个证明罢了。

于是，苏鹤大胆道：“你们问了那么多都还不相信我说的是否真实，那么不妨就用你们的嘴巴来验证这一时刻吧。”

“怎么验证？”

苏鹤已经做好了要被大蛇拉出来的准备，露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情。

大义凛然道：“你们不如就把我吞下去，若是我还能出来，就证明我是一个跟你们一样正义的侠士！若是我死在你们肚子里，那我这一生可就是罪孽无数，你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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