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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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和煦微风，又是一年好时节。春景如画，那一朵朵嫣红点缀在碧绿山水中，一阵清风袭来，泼墨出一幅娟丽山水图。

在这阳光明媚，一片祥和的环境里，却有一个人在大声囔囔着。

“好一个宋凉，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思，骗我去后山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江心月想到自己苦苦在后山等了两个时辰也没见到赤云，就一肚子火，也不知道宋凉为何平白无故要抓弄自己。

江心月心道：“这瘦子精此刻，说不定就隐藏在暗处呢。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估计早就对我欲除之而后快了。”

“宋凉，出来吧，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在。”江心月双手叉腰，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站在原地喊了几句。

半晌无人回应，江心月暗道：“难道是我猜错了？可那宋凉到底为什么要引诱我来此处呢？”

江心月摇了摇头，转念不去想这件事，嘴里唱起了歌儿，朝赤云洞府方向而去。

那后山荆棘密布，古藤老根盘扎，江心月用一根乌黑的铁棍打断一根藤蔓，嘴里又忍不住骂了句“瘦子精”，才满脸怨恨地回到了赤云洞。

江心月在洞口逛了一圈，不见宋凉身影，径直入了洞府。

因赤云一年大半的时间都在闭关修行，这赤云洞都是由江心月与宋凉打理的。赤云洞内摆设简洁，正殿大约一百平米左右，高度也只在十米，说不上仙气蒸腾，也没有富丽堂皇。正中摆放着一鼎大约两米高的丹炉，平常宋凉都会用这鼎炉炼药。至于究竟炼的什么仙丹妙药，江心月也不清楚。虽有几次忍不住好奇，江心月却也忍住了偷吃的心思。

江心月瞥了一眼那丹炉，惊奇道：“这瘦子精莫不是昏了头，竟连炉火也未熄灭，他人也见不到影子。”

江心月想他肯定是在附近，又怕打搅到赤云闭关修行，所以低声喊道：“宋凉……”

江心月目露疑惑，一连几声竟也无人回答。他心中生疑，过去找宋凉。找了一会，鬼使神差来到了赤云闭关的密室外。

阴风阵阵，碎石满地，江心月吓了一跳，万万想不到竟会见到这幅场景。

江心月生性大胆，好奇的朝里面忘了一眼，一看之下，差点没吓出声。饶是他自以为经历过风雨，还是吓的心脏砰砰跳。江心月暗道：“这里面好像有个死人，不会是赤云老鬼短命，死在里面了吧？”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江心月壮着胆子踏进房内。若非他此刻亲眼所见，地上躺着一个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老者，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当日在双头狸猫面前威风不可一世的赤云竟然真的会惨死在自己的洞府之中。

江心月想道：“这老鬼死都死了，我还怕他干嘛？”想是这么想，江心月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幸好这间密室内有微弱灯光，他才不觉得那么恐怖。

用手合上赤云的双眼，江心月嘀咕道：“咱们虽无师徒之实，可我也受你养育情分，倒也不应该让你曝尸于此。”

江心月叹了口气，又发现地上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丝丝血迹，心中立刻警惕起来。

透过微弱珠光，江心月看见墙角处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像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样。人吓人，吓死人，江心月随手捡了一个武器，慢慢靠近那人。

江心月走到那人面前，闭上眼睛，喊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半晌不见那人出声，江心月呼吸加重，便也不多想，抓起那武器便朝那人身上打去。只听见一声沉音，便毫无动静。

江心月呼出一口长气，拍了拍胸腹。他心道：“肯定是地上这人与赤云老鬼斗法，所以两人都没了性命吧。”

江心月见这里灯火幽暗，心升寒气。他连忙跑出去，取来几个火把。把火把插在墙壁上，江心月才清晰地看见地上破碎的夜明珠与许多符纂灰烬，更有残破的法宝兵器。

江心月瞧了一眼赤云，摇了摇头。他对赤云并无什么感情，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多。这赤云从头到尾也只拿他当成扫炉的童子看待而已，并没有教过江心月半点仙法道术，所以江心月对他也没啥感情可言。不过这赤云对江心月有救命，养育之恩，所以江心月才为其叹息。

将赤云的尸体拖出了房间，江心月继续回到这密室之中。本来想直接一把火烧了那墙角的尸体，江心月还是忍不住过去看了一眼。

火光照亮那人的面孔，江心月惊呼：“宋凉……”

江心月目光无神地瘫坐在地上，看着宋凉蜷缩在墙角的尸首一阵无言。

他即便是再笨，也猜到了整个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江心月暗道：“难怪瘦子精骗我去后山，原来是要杀赤云老鬼。原来我先前听到他所说的话，并非指要杀我，而是要杀赤云。也不知道他跟赤云老鬼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怨？”

江心月想到宋凉所做的一切，心中升起一阵悔意。那宋凉是真心待他，自从将他在路边捡回来后，又把他安顿在赤云洞，对他一直照顾有加。江心月想到那日在山中遇险，宋凉也不曾丢下他独自离去。想到这里，江心月不禁为自己平日里待宋凉态度冷淡，感到自责。他一心求仙法道术，却忽略了宋凉对他的好。

若是寻常小孩见到与自己相处半年的师友互相残杀，死在面前，定会失去方寸。可是江心月已经见过一次亲人辞世，这次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了，只剩下一丝难受。

江心月将赤云和宋凉都葬在山边，站在两人坟前，他本来想装模作样哭一会，却发现自己半天也挤不出一滴眼泪。他小小年纪，心中已是千疮百孔，竟然对人间生死已经看淡了几分，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了？

过了几天后，江心月坐在赤云洞的洞口一块石头上，这几天，他还一直住在这里。

江心月在赤云洞内发现一本炼气期可以修行的功法，名叫《诛仙百鬼诀》。喜不自胜，连忙修行起来。所谓修行无岁月，便是如此，一晃五天而过，江心月才从修行中醒来。

江心月嘀咕道：“虽然说灵剑宗测试我是一星根骨，但没想到我的修行资质真的这般差劲。修行了五天，别说修行到炼气期一层了，我才刚刚能熟练做到纳气入体而已。”

修行一道，有天赋还不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修士需要找到一本功法才可以修行。炼气期是踏入修行的第一个大境界，所谓炼气，顾名思义是炼化体内之气。修士吞吐日月精华，养精聚神，引气入体。这一层境界，若是没有灵根之人，体内根本无法承受灵气灌溉，就会爆体而亡。

天赋绝佳者，往往可以快速的炼化灵力，极快的提升修为。但是像江心月这种低劣根骨，引导灵气入体，便会感觉筋脉阻塞，艰难无比。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两个储物袋，眼前两个储物袋一个是宋凉的，另一个自然是属于赤云的了。

望着两枚储物袋，江心月想道：“据说这东西名叫储物袋，又名芥子空间。在里面可以盛放这种法宝仙器，甚至丹药灵草也可以存放，只需要神念一动便可以操作了。这储物袋乃是一些炼器大师制作的，修士可以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精神印记，只要不身死道消，若不是修为远远超过储物袋主人的人，别人很难打开。所以，但凡储物袋，都是修士最为珍贵的东西，一般人都会将重要的东西存放在其中的。”

江心月忍不住心头火热起来，他一直想要修行。对于每一个修真者而言，无人不想成为一个神通广大的修士，这也是江心月的梦想。赤云虽然死了，可是却留下了储物袋，江心月心中期待其中会不会有一些绝世功法，仙丹妙药之类的东西。赤云生前从未引导过他踏上仙道，江心月也只有在他死后，才发现一部《诛仙百鬼诀》可以修行。江心月此时此刻，脑中在幻想着自己可以得到一笔天降财富。

江心月面露微笑，想道：“师尊，你就放心去吧。我江心月，一定会将你的法宝，道术发扬光大的。”

无论是赤云还是宋凉都已经陨落了，而江心月也算是初入仙道之路了，可以操控精神之力，所以他现在应该不难打开这两枚储物袋了。江心月聚精会神，精神一动。他的精神力进入到第一个储物袋之中，面上浮现出一股怪异之色。

随后，江心月忍不住诽腹道：“我不是看花眼了吧？就一个破烂不堪的烂网？”

江心月丢掉那枚储物袋，心中再次怀着激动，探出神念进入另外一枚灰色的储物袋空间之内。但是就在他的精神触碰到储物袋上面的一刹那，他握在手中的储物袋竟然瞬间化作齑粉，消散不见。

传闻中，高等级的储物袋，主人除了可以留下精神印记之外，还可以布置一层禁制。当主人的精神印记全部消散之后，或者并非主人的精神印记触碰到储物袋，届时储物袋就会自动毁灭。

江心月良久一阵无言，道：“真缺德，死了都不留给小爷一点东西。”

江心月越想越气，跑到赤云的坟前骂道：“活该你单身一辈子，活该你死在此处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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