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半人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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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飞的脸一会儿变成没有眼睛的羊脸，一会儿又变回了自己的脸，而且他的身体也在变换，随着脸的变化他的身体一会儿是自己倒仰着四肢着地的样子，一会儿又变成了头顶犄角的动物模样。

五星锁妖阵眼看着就要打在张正飞的身上，随后飞旋而上五星光芒从上而下直接笼罩住挣扎的张正飞，让刚才的画面变换更快了一些，像是加速了张正飞和剥皮魔的分离。

“啊！好痛苦！救我！救我啊！”

“皮！吼呜！咩啊！”

两道完全不同的声音从张正飞的嘴里发出，一会儿是他自己的人脸，一会儿是没有眼睛的羊脸，不停地变化着吼叫着，无论是张正飞还是剥皮魔似乎都非常的痛苦。

凌玥荞操控着五星锁妖阵，旁边的小葫芦一直保持着攻击的架势替她护法，房间里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每个角落，而且五星锁妖阵的光芒还在加强。

光芒透过窗户射出室外，高层的这些光芒从远处看，就像是强探照灯一般醒目，更引起了小区其他住户们的注意，隔壁楼层的一些住户因为这强光都走出房间，到阳台好奇的往这里张望。

房间内的凌玥荞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引起了骚动，她全神贯注的盯着五星锁妖阵中张正飞的变化，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张正飞身上正向外分离出那个无眼羊脸的妖怪。

从张正飞的脸上已经分离出了那张没有眼睛的羊脸，接着是张正飞开始直起的上半身，翻折的一只手也恢复了正常，同时被分离出去的是一条羊腿，剩下的部分正拉扯着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扯。

“救我……救救我……求你……”

张正飞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他看着凌玥荞眼泪从眼眶滑落，身体姿势扭曲的有些骇人。

“怯懦！胆小鬼！”机械的声音从一旁的羊嘴里吐出，那张没有眼睛的羊脸有些狰狞，它狠狠的朝张正飞的脸上撞来。

凌玥荞看到羊脸和张正飞又融合在一起，张正飞原本流泪的双眼立刻失去了光彩，脖颈又断裂一般的倒仰过去，朝着凌玥荞桀桀的发笑，像是挑衅一般怒吼。

“皮！不分离！绝不分离！”

随着羊脸和张正飞的脸再度融合，剥皮魔的力气似乎增大了很多，肚皮膨胀的速度更快了，胀成了圆皮球一样的形状，张正飞的衣服也被撑开衬衣的扣子都被崩飞了。

凌玥荞眼看着张正飞的肚皮越来越大，连同肚皮上被撑开的纹路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从凌玥荞的视线里能够看到张正飞肚皮里的那团黑影的轮廓。

那团黑影在努力的挣扎，似乎想要冲破张正飞的肚皮，黑影的四肢撑着头往上钻，不过像是无法冲破张正飞的肚皮，头上的犄角花纹轮廓都贴在肚皮上撑出了形状。

“呜！”小葫芦对着张正飞的肚皮发出呜呜的威胁，踩在地上的爪子扒拉着想要冲上去，不过又因为畏惧他上方的法阵不敢往前，只能用声音来威吓剥皮魔。

凌玥荞趁此机会正观察着张正飞肚皮里的东西，这没有眼睛的羊脸妖兽她好像有些印象，不过猛然间却叫不出名字来，只觉得肯定是哪里听说过这种妖兽。

“额啊！啊……救……我……”

张正飞嘴里断断续续的吐出求救语，他被撑大的肚皮慢慢的瘪了下去，那肚皮里的妖兽似乎放弃了这条出路，又融入了张正飞的体内。

凌玥荞观察张正飞的时候，随着肚皮憋下去五星锁妖阵的光芒却越来越暗淡，原本要拉扯开两者的那股力量由于长时间的僵持而减弱。

心道不好，妖兽放弃冲破张正飞的肚皮，想要分离他们就更难了，凌玥荞马上集中精神操纵五星锁妖阵，可是这时已经晚了，只见张正飞突然从地上直起身。

原本倒仰的姿势站起来后是背对着凌玥荞的，他头顶上的五星锁妖阵的光芒更淡了，随后张正飞转回了脸来，那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凌玥荞，声音也恢复了正常的音调。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杀人了……”

张正飞的话音一落，他头上的五星锁妖阵瞬间消失无踪，俨然张正飞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不过精神状态却非常的不好。

凌玥荞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张正飞会突然恢复正常，旁边的小葫芦却突然张嘴朝张正飞扑咬了过去，吭哧一声就咬在了张正飞的腿上，张正飞嘴里先后发出两声不同的凄厉嘶吼。

“啊！咩！”

“呜呜！”小葫芦死死的咬住张正飞的右腿不松，甚至利用自己的身躯往后扯拉着，直接把张正飞甩到了半空中，之后又想把人摔在地上。

张正飞的头突然一仰，肚皮上再次出现了那双骇人的眼睛，正含着凶光瞪向凌玥荞，随后张正飞竟然身体极尽扭曲的弯撑340度角，朝着小葫芦的前肢袭去。

一口咬在了小葫芦的身上，他们的姿势怪异的程度凌玥荞已经无法形容了，可是现在的状况下根本也由不得凌玥荞多想什么，她马上甩出长刀朝张正飞劈过去。

可是张正飞肚皮上的眼睛盯着凌玥荞，在凌玥荞砍来的那一刻挣脱了小葫芦，朝着客厅的窗户撞了过去，玻璃碎片的破裂声中他竟然直直的朝着楼下摔去。

当凌玥荞冲到破碎的窗户旁时，楼下已经没有了张正飞的身影，从远及近的传来了警车刺耳的车鸣声，很快就到了楼下从车上冲出几个持枪的警察，他们的枪口齐刷刷的对准了楼上。

凌玥荞迅速的缩回身子，她出现在案发现场一定会惹人怀疑的，拍了下小葫芦他们马上离开了现场，没有坐电梯选择了逃生安全通道的出口。

等到凌玥荞和小葫芦离开了小区之后，小区大门口也停了几辆警车，每个出入口都进行了排查，不过由于晚上没有多少人出入，警察们的收获并不大。

凌玥荞没有在小区附近多待，小葫芦在附近嗅了嗅味道，朝着南边叫了两声就跑了起来，凌玥荞也隐约的在空气中闻到了血腥气，猜测着张正飞可能逃离的方向，他们追了上去。

一连杀了几个人，剥皮魔只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收手，想到了另外两名欺负过张正飞的学生，恐怕张正飞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毕竟他们两个也算是张成飞的帮凶。

想到张成飞的下场，凌玥荞就觉得有些心情复杂，这样的人欺软怕硬欺凌他人确实不值得提倡，甚至应该遭到人们的唾弃，可是即便如此死的如此凄惨也有些过头了。

凌玥荞知道，对于妖兽来说，人类根本就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死伤在它们的眼中只怕激不起任何的波澜，更不要说什么同情心了，妖兽中鲜少有人类情感的。

不过，凌玥荞却觉得这些上古妖兽们，似乎因为是从人体内孕育而出的原因，它们多多少少竟然还带了一些人类的思维模式，比如说獬豸和一目蜚。

这个猜测一直徘徊在凌玥荞的脑海里，她不能完全的肯定是这样，可是心里却有些怀疑，现世重生的这些上古妖兽们，与文献里面记载的存在不同之处。

和小葫芦一路追踪到了护城河边，张正飞的气息就在这里断了，靠近护城河附近的地上有些淡淡的血腥气，小葫芦朝着护城河叫了几声。

深秋的夜间几乎没有行人在此逗留，因此凌玥荞和小葫芦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处临河更加没有监控设备，只怕想从监控中查到张正飞的行踪这一条要放弃了。

凌玥荞懊悔的朝桥边踹了一脚，看着湍湍流淌着的宽敞河面，如果张正飞水遁了会掩去所有的气息，想再找到他只怕也会有些困难。

正当凌玥荞考虑是继续顺着护城河找找线索还是回学校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罗峰终于忙完了手头的事情，问凌玥荞现在在哪里。

简单告诉了罗峰发生的事情，凌玥荞把心里的猜测也告诉了罗峰，说张正飞现在正处于半人半妖的状态，由于张正飞身体里的妖兽还没有破体孕育而出，所以现在还有张正飞的意识存在。

对于这样一个半人半妖状态的人是非常危险的，毕竟张正飞现在已经无法维持住自己的身体了，很有可能会在突然之间就凶性爆发，而且极有可能会再有人被杀。

罗峰让凌玥荞在远处等着，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也赶到了现场，一见面凌玥荞就看到了罗峰身上的狼狈模样，像是打了架一般脸上挂了彩，嘴角也有些淤青的痕迹。

凌玥荞看到这样的罗峰一愣，看到小葫芦亲昵的朝罗峰凑了过去，这家伙自从吃了罗峰买的酸奶后，就对罗峰自然而然的开始亲近了。

“市区那边发生了数量众多的打架斗殴事件，劝都劝不住只能强行都带回警局了，你说的那个妖兽是什么来头？”

罗峰看到凌玥荞的目光主动解释了一句，随后马上就把话题转到了这次出现的妖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