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原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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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丹的作用外表看似对上古魔神不大，却是极为实用的。

若两位上古魔神，实力相差不大，一位有神丹一位没有神丹，定然是有神丹的一位胜出没有神丹的一位。

当你气竭之时对方却还有余力，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般而言这就是没有神丹的面对有神丹的感受了。

神丹并不是每位上古魔神都能修炼出来，上古魔神又不是像妖族，要靠着妖丹吸收灵气储存转化为妖气。

本质而言神丹只是像元蘅本体为植物，而姜玄为九尾灵狐，属于动物之类才会修炼出神丹，像由天地之间的第一道鸿蒙紫气化形的紫微就没有神丹。

失去神丹的元蘅外表看似无大碍，其实内里已经算是经历过一次重伤。

再加上来势汹汹的雷霆之力不断落下，劈的她神魂和肉体差点分离，神力更是后继无力，抵挡不住一道一道快速落下的雷霆。

即便是有洛河天书相护，可是没有住够的神力支持，也是无用。

这时神丹被剥离的影响一览无余，这些上古魔神这才发现元蘅神丹不存，心里直直的骂道找死。

洛河天书即便是上古神器也经不得这般伤害。

而且元蘅害怕洛河天书遭受到不可磨灭的影响，便将其收了回来，最后硬生生的用身体抗了二十几道雷霆之力，看的在场的诸位都有些不忍。

若非后来姜玄听闻了消息匆匆赶来，还用了好些极品丹药和玉髓不要命的灌，这才让元蘅有了一丝喘气的机会，不然能否安然到无境之地都是个问题。

可是任由姜玄如何劝说，元蘅都不肯就此罢手。

看着姜玄止不住的泪珠往下落，元蘅苍白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隐忍，闭上眼睛，眼角缓缓的流下一滴眼泪。

“忆仙，我欠上玄和你的太多了！

我如何有脸面看着上玄继续为我受罪。”

“错了就是错了，即便是有上玄替我承担一切罪过。

可是，因我而死的无数无辜生灵，他们的魂魄都未曾留下一丝。

我若不付出代价，道心何以安存？

我又凭什么能抬头挺胸的活在这世上？”

姜玄哑然！

她是一位有着纯正传承记忆的上古魔神。

她可以做个温柔似水的女神，却永远也不懂元蘅的不安和愧疚来自何方，天生天养的上古魔神就是靠着无情活下来的。

愧疚？

不安？

那是什么？

元蘅的固执她不懂，但她知道，今日元蘅若不接受自我的惩罚，他日定然会道心全毁，甚至走火入魔。

“我曾经去过一趟天涯海！”

上玄的话像钟声撞击着朱茗的那原本紧绷着每一根弦的大脑，所有的弦就在那一瞬间一根一根的断裂，骇然惊魂也不过如此。

脑子里就在不断回响着上玄的这句话，连反应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你自以为自己欺骗了这个男人几万年，可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看着你像个小丑一般上蹿下跳，自导自演着整场戏，保不准还在嘲笑你愚蠢无知，虎皮蛇心。

看着你为了保存这个秘密，不择手段，沾上了满手的鲜血，他却冷眼在一旁嫌弃你心狠手辣。

朱茗不由扪心自问：费尽心机就得了个这个，值吗？

若非如今正是坐在椅子上的，朱茗只怕早就一把摊到了地下。

即便如此却还是无力的扶着把手，紧闭着双目，不敢看上玄的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庞上露出绝望之色。

如今上玄和她撕破脸面的揭露当年之事，他会放过自己吗？

朱茗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五万年前，或许她还能肯定的回答会。

可是自从元蘅被流放，上玄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温文尔雅，如玉般的君子了。

元蘅便是他的底线，他们动了元蘅，便是彻底替上玄将那根底线给抹掉了。

上古魔神的本质已经初露獠牙，自那以后，上玄的手便从未干净过。

冥界的冥帝可不是好当的，同是上古魔神的天齐和酆都为何只是负责协助，端看谁有手段，能坐稳这冥帝的宝座罢了。

“蛮蛮当年曾经和我说过，她因为误入遗失荒野之中，遇着了一个接近圣人位阶的荒古野兽，和它大战了一场，不小心撞上了天之柱，可那时南天柱并未倒下……

那荒古野兽已经略显神智，趁机借力想要冲破封印逃出遗失荒原，这才导致天涯海的封印出现了残缺。

可她当即便将那只荒古野兽给当场斩杀了，还将封印给补全了，这才放心的回到太阳帝星。

可我不放心，她却也不愿与我多说。”

说到这里，上玄面露苦涩，元蘅为何不愿与他多说？

还不是因为自己当年不信任她的话，将她的心给透伤了，使得她认为即便是说了自己也不会相信。

再加上自己那段时间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又加上身体出现异样，导致火气上升，脾气也确实有些焦躁。

可是他的傻蛮蛮，却也不想想，他不信她还能信谁。

“元蘅不说，我却不可以不去探查。

趁着她休息期间我曾经去过一趟天涯海，却发现天之柱倾倒，天河之水开始外泄，整片南方天角开始塌陷，飞鸟走禽纷纷逃命，连天涯海的封印也破损了打半。”

上玄想到这了，满心的愧疚与心疼涌上心头，心里如同被火烤着，被一只手攥着的难受。

他真的枉费元蘅的一番信任和十几万年的相伴相随。

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竟然是元蘅是否又在对他说谎？

说谎？

上玄活了这么些年来了，第一次想抽自己一耳光。

无怪元蘅说自己不信任她，嘴上说着相信她，可是实际上，他已经将自己的不信任全都摆在了脸上和行动上。

可上玄却知道，元蘅永远也不会说谎，她始终忠于自己的本心。

他忘了，那个在别人眼里坏到了极致的姑娘从来不会对自己有一句谎言，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想到这里，上玄心中一股骄傲的感觉油然升起。

他养出来的姑娘就是这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