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扇倭奴细川氏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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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克敬倒也没有有意为难绍兴知府栾惠，也就在朱厚照面前说的都是一些绍兴近来风调雨顺、官廉民安的话。

朱厚照自然是姑且听之也姑且信之，他来绍兴府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查探这些而来，而是要见一见细川氏的贡使团。

所以，朱厚照接下来就直接让绍兴知府栾惠着人将细川氏的贡使团正副使押来。

在这之前，朱厚照已从专门负责调查国内所有事件的东厂这里了解到这次大内氏与细川氏产生此次冲突的前因后果。

原来从建文帝时期开始，大明就和日本通了贡。

而当时为了区分倭寇与贡使，所以，当时的大明当局设立了“勘合符”制度。

但后来因为掌握有出使大明勘合符的堺港在应仁之乱后由被细川氏控制转移到了被大内氏控制。

所以，大内氏获得了正德朝的勘合符，来大明进贡，当然进贡的主要目的是进行走私贸易，但无论如何说，都是有利可图的。

毕竟大明的朝贡制度在经济利益上是不利本国而利于外番的，再加上大明在正德十九年以前还是实行的海禁政策。

所以，来大明进贡的使团出了获得厚于所进贡之物的赏赐外，还能通过唯一进入大明领地的机会进行走私贸易，从而牟取巨大的经济利益。

而也因为此，细川氏也不想因为失去堺港而失去从大明这里赚取好处的机会，也就那种弘治朝的旧勘合以及贿赂赖恩而获得了先被赖恩检查并先位次排在大内氏前面的情况，从而激怒了大内氏，发生了这次的冲突。

这里面既有赖恩的贪污腐败，也有细川氏的投机，更有大明朝贡制度以及海洋制度的弊病之处。

但朱厚照知道自己是大明皇帝，自己所有的目的出发点必须是为了维护自己这个皇帝的利益以及大明更加强盛更加长治久安的利益。

所以，朱厚照知道自己没必要细究这里面的对错，而是要决定如何处理才能让实现皇帝与大明的利益最大化。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细川氏贡使团的正副使就被押来跪在了朱厚照面前。

细川氏的正使是倭人鸞冈、端佐，而副使则是一名汉人叫宋素卿。

“见过皇帝陛下！”

三人皆在这时候向朱厚照磕了头。

朱厚照慢慢地把茶杯放下，只睥睨了宋素卿一眼：“你就是唆使鸞冈和端佐行贿赖恩的宋素卿？”

宋素卿有些害怕地回答道：“小民正是。”

“身为汉人，却为外番卖命，甚至帮着外番想办法来大明捞好处，你眼里可还有家国？”

朱厚照问了一句。

宋素卿见皇帝陛下第一句就是责问自己，也就更加害怕起来，忙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民也是一时利令智昏，一时利令智昏啊！”

“王卿，你说说，这种背叛家国的人该如何处治？”

朱厚照问向了王守仁。

王守仁明白朱厚照先问自己的目的，也就直接往严重了说：“背叛家国如同谋逆，乃大奸大恶，当处以磔刑。”

宋素卿听后如遭雷击，吓得一懵，忽的忙拿脑袋重重地撞着地砖：“皇上饶命啊！饶命啊！小民真的只是一时贪利贪名而已啊。”

“以你之罪，岂止当磔刑，更应凌迟！”

朱厚照面容冷峻地说了一句。

宋素卿不由得一哆嗦，抽泣起来，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因为破家败业，不得已做走私生意，却又被倭寇抢了生意，但却因缘巧合地成了细川氏家族的家臣，然后因为自己是汉人，所以被安排成了出使大明的副使，可哪里想到今日会因为大内氏生事而落到皇帝陛下手里，生生的落了个背叛家国形同谋反的罪。

“但是，朕不忍不教而诛，朕可以当你以前读书少，不知何为家国，何为忠孝，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但这不代表朕不会杀你，不然我大明之律法岂不形同虚设，朕可以让你的罪暂缓执行两年，但是，在这两年里，你必须为大明戴罪立功，否则两年后依旧会被凌迟，你可已明白？”

朱厚照说着就看向了宋素卿。

宋素卿本已是心灰意冷，如今听朱厚照一说“但是”，当即重新恢复起精神来，仿佛抓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然后就猛地点了点头，且磕起头来：“小民愿意，小民愿意，小民谢皇上隆恩！”

“那好，现在你替朕做第一件事。”

朱厚照说着就吩咐道：“先扇自己两巴掌，问问你自己，为何要破坏朝廷规矩，行贿赖恩？”

宋素卿颇为惊愕，他没想到皇帝陛下让自己先做的是扇自己巴掌。

当然，宋素卿也不敢违背皇帝旨令，也只好忙扇了自己一下。

“不够响！”

朱厚照冷冷地回了一句。

啪！

宋素卿这次加大了力气。

“还是不够响。”

朱厚照回道。

啪！

宋素卿再次加大了力气，一时脸都成了紫色。

朱厚照这才说了一句：“问你自己吧。”

“遵旨！为何要破坏朝廷规矩，行贿赖恩，因为小民想通过赖公公让细川氏成功进贡。”

宋素卿回了一句。

“你倒是挺为细川氏卖命，甚至不惜腐化朕的内臣！”

朱厚照冷笑着说了一句。

宋素卿忙跪了下来：“小民知罪！”

“起来！下面朕让你做第二件事。”

朱厚照这时候又说了一句。

宋素卿忙站了起来。

“替朕扇这鸞冈端佐这两人一人两巴掌！问他们，是谁给他们胆子敢用我天朝上国的人？又是谁给他们胆子敢坏我大明规矩？！”

朱厚照说道。

宋素卿此时更加惊愕地抬起了头，且瞅向了鸞冈和端佐两细川氏贵族。

“怎么不想替朕做事，想被凌迟？”

朱厚照见宋素卿有些犹豫，就冷言问了一句。

“小民，小民不敢！”

宋素卿忙回了一句，然后就咬牙走到鸞冈和端佐这里来，看着这两平时在他面前犹如主子一样的细川氏贵族，一时还是有些忐忑地伸出了手。

“扇！”

朱厚照又说了一句。

啪！

宋素卿只得闭眼一巴掌朝鸞冈先扇了下去。

“不够响。”

朱厚照说了一句。

啪！

宋素卿再次咬牙以最大的力气扇了下去。

“大胆！”

被扇红了脸的鸞冈用倭语怒吼了一声，两眼如喷火似地瞪着宋素卿，明显他很不能接受一个对他只能俯首帖耳还靠他们细川氏养活的明朝低贱平民居然也敢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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