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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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青云微笑着点头，弯腰将她扶起来。

“师父，我走了。”她紧拽着马绳，红着眼睛，十分不舍。

箫青云又何尝不是，黎鸢是他一手带大，亲自传授武功，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来告别的，心都疼了。

黎鸢果断转身，越上了马背，箫青云往前一步喊道：“鸢儿？”

她没回头。

“为师会护着你，留下来吧。”

黎鸢眼泪掉下来，回头望着他，“师父护不了我一辈子，师兄们对我嫌隙会越来越大，我不想让师父为难。接下来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师父，再见。”

箫青云张张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起码离开。

日出红似火，箫青云返回寝殿，后脚许凌就来了，他嬉笑着喊道：“师父早。”

箫青云望着他，他眼神正四处寻找着，道：“鸢儿还没醒吗？那我进去喊她，这丫头……”

“凌儿。”

许凌回头，“师父好像有话要说？”

箫青云走到他身边，“她已经下山了。”

许凌面色骤变，不置信的进入了寝殿里，寻了一圈出来道：“她下山做什么？”

“离开了。”

“师父没有阻拦吗？这里就是她的家，下山之后她能去哪？”许凌焦急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走了，就算要走也要带上我，我们都约好了的。”

箫青云拦住他，“没有为师的命令，你敢擅自下山？”

“师父？鸢儿她……”许凌退后一步跪下来，“就算师父要阻拦，我也要去追她。师父知道我心系鸢儿，如果没有她，我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箫青云蹙眉道：“为师这些年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可知为师对你寄予厚望……”

“师父，还是那句话，没有鸢儿，我不会留在这里。等我找到她后，再回来像师父请罪，还请师父莫要怪罪。”许凌去意已决，急匆匆的往外走。

“师兄去哪？”

“唉？师兄？”

门徒走进来，对箫青云行礼，看他脸色晦暗，也没敢询问。门徒将饭菜端进了殿内，便退了下去。

许凌下山了，林玉玲得知消息后留下了书信也下山了。

许凌和黎鸢走的路是同一条，只可惜他们没有遇到。黎鸢回了京城，联系了南焯，看到了他养的那些高手，然后便在一座老宅子里住了下来。

“最近京城有什么动静？”黎鸢问。

南焯坐她对面，喝了茶水道：“一切还算太平。”

“宫里呢？”

南焯道：“宫里，选秀开始了。”

“选秀？”

南焯点头，“新帝登基已有两载，后宫空虚，所以……”

黎鸢明了，南焯看她一眼，继续道：“被选的秀女名单都是公开的，将军府的裴小姐也在里面。”

黎鸢面色总算有了变化，诧异道：“裴玟倩也在里面？”

“是。”

黎鸢将水杯放下来，“她跟着凑什么？”

黎鸢又询问了一些后便让南焯离开了，刚刚入夜，她就换了男儿装，再次闯军营。军营的格局都熟悉了，所以完美躲开了巡逻士兵，直接来到了主营帐里。

里面没有人，她就坐着等。

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了门口有人说话，她知道是君玉燕，并未躲藏。

君玉燕走到门口就感到异样，紧握着匕首掀开了帐门将匕首甩了出去，一看是黎鸢他忙喊道：“小小躲开。”

黎鸢就看着匕首向自己刺来，她将水杯甩了出去，与匕首向撞击，噼里啪啦的响声后落掉在地上。

君玉燕慌忙走过去，关心道：“你没事吧？”

她摇头，“没事。”

君玉燕还是头一次看她男儿装扮，倒也眉清目秀的。他含笑坐在一边，扔在笑着。黎鸢蹙眉，“笑什么？没见过小爷这么俊俏？”

君玉燕笑出声，伸出手弹了她脑门，“你呀，以后别这么打扮了。”

她嗤笑一声，歪了歪嘴，“我这样挺好的，走在大街上还能迷惑几个小姑娘呢。”

君玉燕无奈，“对了，你怎么来了？”

“问你个事情。”

“嗯？”

“她怎么去选秀了？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君玉燕愣了下，说：“她是将军之女，年龄也够了，若不去将军府上下恐怕都会有危险。”

“嘁，她人呢？”

君玉燕道：“自然在将军府。”

黎鸢站起来，“我去找她。”

君玉燕拉住她手臂，“明日再去也不迟。”

黎鸢望着他手，抽了出来，他却上前挡在前面，“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她仰头笑道：“回了一趟师门。”

君玉燕只是不想让她走，可又没有理由让她留下来。黎鸢走到门口回头道：“送我出去吧，我怕我出去了，会引起轰动，万一被你手下哪个高手给伤了怎么办。”

“能不走吗？”

黎鸢愕然，“你说什么？”

他大步走来，“不想让你走。”

黎鸢轻笑出来，“想让我陪你看兵书？想得美。”

她背着手一脸得意往前走，君玉燕只好跟着一起出去，听侍卫道：“什么人？”

他伸出手，“自己人，都下去吧。”

侍卫离开，她就大摇大摆的走在君玉燕的身边，两人一起朝着军营外走去。

“把我妹妹送进宫，真的不是你们的计划？”

君玉燕听后面露不悦，“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黎鸢怔了下，摇头道：“不是，我怕这是你们的计划。”

君玉燕面向一边，“我生气了。”

黎鸢惊愕了下，绕过他面前，他却又转过了身子。她戳了两下，他没反应，便道：“我认错，我错了，不该这么怀疑你。”

君玉燕仍旧不吭声，她耸耸肩后退一步，“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君玉燕有点慌，扯住她手臂将她拉回来，“你就这么走了？我还在生气呢。”

她哭笑不得，“我道歉了。”

“可我还在生气。”

黎鸢嗤笑一声没能挣开手，他反而用力了，“我怀疑你再跟我撒娇。”

君玉燕一听松开手，寒了她一眼，“住哪儿？”

她扁扁嘴，“这个就不告诉你了。”

“喂，苏小小？”

黎鸢直接飞了起来，他追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暗骂这女人没心没肺。

黎鸢去了将军府，找到裴玟倩住的院子，抱着一壶酒坐在她屋顶上。等了片刻才裴玟倩才回来，仰头就看到她。

裴玟倩只看到黑乎乎的身影，并没有认出她来。她冷眼道：“哪儿来的毛贼，居然如此挑衅，是欺我将军府没人吗？”

黎鸢歪了嘴角看她飞了上来。

“是你？”

她扬眉，“不然呢？”

裴玟倩收了剑，白她一眼，问道：“这几天死那儿了？”

黎鸢被酒水呛了，咳嗽两下看着她，“什么死不死的，真难听。不过出去潇洒了几日罢了。”

“嘁！”她走过去坐下来，直接上手夺了她的酒，仰头大口大口喝起来。

“喂！”黎鸢看她这么猛，忙道：“别喝完了，给我留点。”

她喝了个底朝天，擦了嘴角水，将空瓶子扔给她，“还给你。”

黎鸢嘴角扯了扯，摇晃了几下，“不是吧，你就不能给我留点？”

“我府上多的是，要不下去喝个痛快？”裴玟倩微笑着看着她。

黎鸢豪爽起身，拍拍衣服道：“好。”

于是两人便从屋顶上飞了下去，裴玟倩将下人们都遣散下去，她亲自搬来了几坛就酒，看着酒道：“可惜没有下酒菜，要不我去让厨子做一点？”

她摆手，“别惊动其他人了，我来。”

裴玟倩将信将疑，眉梢高高挑起，“真的假的？”

黎鸢丢她一记言深，撩起了衣袖，“带我去厨房，小爷给你做美食。”

话落，裴玟倩就拿着剑柄戳了她脊背，“说什么呢！”

她回头，“嘿嘿，我这男儿身，不是小爷是什么？”

裴玟倩给她一记白眼，走在前面带她去厨房。

厨房很宽敞，她扫了一圈，看到了花生，指着她，“你去烧火。”

“我？”裴玟倩指着自己，看她点头后，抗议道：“我从小到大都没下过厨房……”

“那今天就弥补一下，快去。”

裴玟倩心有不甘，可又不能让下人进来，只能自己去烧火了。

黎鸢边洗锅边说：“君玉燕那么高傲一个公子哥，还不是给我烧过火？”

裴玟倩没有很惊讶，点燃了火折子，看着灶膛里的火一点点燃烧起来，火光将他脸色照的明亮，她道：“他跟我说过。”

“啊？”黎鸢显然有些惊愕，“他连这个都跟你说。”

裴玟倩点头，“前几天他把你们之间的事情都说了。”

黎鸢怔了下，笑呵呵道：“你们关系也不错，他连这个都跟你说，看来也非同一般。”

话落，边听裴玟倩‘唉吆’一声，她往过去，裴玟倩道：“我怎么听着这么酸。”

什么鬼？

“哪里酸了？”

“别不承认，刚刚明明就很酸。”裴玟倩笑嘻嘻看着她。

黎鸢反而有些莫名其妙，失笑道：“没有没有。”

黎鸢打了个鸡蛋在面里，然后将花生米放进去，等锅里的油烧热后，将花生丢了进去炸，炸到金黄色便捞了起来。

另外一个小锅就炒了几个菜，折腾到了半夜才端上桌，两姐妹一边吃一边喝。裴玟倩吃着花生米，夸赞说：“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好吃。”

“以后想吃什么，小爷就做给你吃。”黎鸢撩两下眉。

裴玟倩却叹息着摇头，“怕是没机会了。”

突然有些伤悲，黎鸢放下筷子，手臂放在桌子上，问：“为什么要去选秀？”

“君玉燕告诉你的？”

她摇头，“不是。”

“将军府难道就没有其他女儿了？”

裴玟倩道：“有，太小了。”

“那也轮不到你。”黎鸢有些生气，仰头喝了一杯酒，重重的阁下来，“你又不是裴家人，你别忘记了是他杀了我们的父母。”

裴玟倩打断，“我知道，我没忘记。裴岩听从皇上的命令，可裴夫人和他的女儿们是无辜的，我们难道也要赶尽杀绝？”

“我没这么说。”

“父母是裴岩杀的，你也杀了裴岩，这辈子的恩怨就扯了吧。”裴玟倩深吸一口气，微笑看着她，“进宫当妃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一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黎鸢面色一沉，“你疯了，那就是一个华丽的牢房。”

裴玟倩没作声，她怎么不知道。

两人沉默一霎，裴玟倩端起水杯与她碰了下，“别说了，咱们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黎鸢盯着她看了许久，她又不蠢，怎么猜测不到裴玟倩想干什么！

黎鸢将裴玟倩打昏迷了，她换上了裴玟倩的衣服，然后带着她出了将军府，困在了她正住的地方，然后自己回到了将军府。

危险的事情自己来，她答应过母亲，要好好保护妹妹的，她让人看着裴玟倩，等到她入宫后再放了她。

十日后，黎鸢盯着裴玟倩的身份跟着一群秀女们入了宫，这些秀女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无非就是想得到皇上的青睐。

黎鸢也不例外，她容貌本就好，气质绝佳。皇上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直接将牌子给了她。

当今皇上是君玉燕的堂兄，仪表堂堂，姿容自然好。皇上相貌虽然好，可她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能杀就杀，杀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皇榜贴出来的时候，裴玟倩气的想要撕掉，是南焯拉住了她。她从人群里挤出来，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南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看到白衣男子上来就抓住她的手臂，喊道：“鸢儿？我怎算是找到你了。”

南焯吓的一愣，忙分开，“公子请自重。”

许凌看着裴玟倩陌生的神色，喃喃道：“你不是鸢儿，可为何和她如此相似，难道你是黎鸢妹妹，将军府的裴小姐？”

裴玟倩凝眉，点头道：“是，公子是？”

“我是鸢儿的师兄许凌，刚刚对不起，我以为是鸢儿。”许凌退后一步作揖赔罪。

“无碍。”

“那你知道她在哪儿吗？我找了好久了。”他看着裴玟倩。

裴玟倩垂下眸子，“在宫里。”

“什么意思？怎么去了宫里？”

裴玟倩如实说：“顶替我成了皇上的妃子。”

许凌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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