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公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七章 宫中大雪,伴云谋,小何公子,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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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从毓回到自己府内,径直走到一株梧桐树下,对萧固说:“去把府里的酒都给我搬来。”
萧固见他神色沉郁,不敢多问,叫人抬了十来大坛酒摆在边上。盛从毓揭开酒封,搬起一坛往下灌,那坛酒少说有十来斤重,被他一口气灌了许多下去,才丢开在一旁,大喝一声:“痛快!”
萧固战战兢兢问:“殿下你这这……喝酒伤……伤身……”
盛从毓扬头望了望梧桐树,道:“叫人来把这树砍了!砍了!”说完犹不解恨,“把府里所有的梧桐树都砍了,不许留一棵!”
“是,属下这就叫人来砍。”萧固的脑门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心道是什么人惹得殿下如此大怒。
“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什么人?”酒气上来,盛从毓眼眶发红,望上去顿生妖孽之色。
“最讨厌……女人?”萧固心想主子府里女子少,应当是讨厌女人罢。
“不错!你说得不错。”盛从毓大笑三声,“女人心机可怖嘴脸可憎,动不动就利用你、背叛你,你对她好她便将你耍的团团转。”
萧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是,殿下说的是!”
盛从毓抓起酒坛猛灌,不一会儿就见底了,径自拆开一坛,抓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去,那梧桐树后头便是一汪池塘,他临水而立,俯望下去,时值冬季,水面平光无痕,犹如一面上好的铜镜,将人影照得格外清楚,盛从毓对着自己的影子凝望片刻,忽然将酒坛掷下去,“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将人影砸得四分五裂,“你生得不如别人好,怎么可能俘获她的心。”
萧固这回听明白了,心道殿下这是遭遇情殇……以殿下的容貌那人生得比他还要好看,想来是遇上劲敌了,本欲上前宽慰一番,可一想到从前的悲惨遭遇,还是忍住了。
对了,上一回殿下生气是为着什么事情来的?是三年前殿下查处了一桩贪墨案,主犯是一名武将,缉拿当日得到风声逃走了,回头掳走三婶作为人质胁迫殿下开城门放行,殿下单人单骑追出去二百里,将三婶救下斩杀敌人于马下。回府后溯查出两名内奸,将其在众人面前千刀万剐,引野狗进府吃食干净,萧固还记得当时二人并没有死,眼睁睁望着一群野狗将自己身上的肉片吃了,一堆狗眼睛寒森森望着他们,森牙之间口水直淌,其中一人当场疯了,另一人被吓破胆死了。
想到这里萧固身上抖了一抖,虽说五皇子赏罚分明,难保他醉了之后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来,想到这他不安地瞧向盛从毓,却见他人半躺在湖边的石头上,已然醉死过去了。
萧固心中暗喜:还好你酒量不济!一面喊人将他抬进屋里不说。
铅云稠密,天幕低垂,金陵城的冬季比吴郡似乎更冷些,花措深呼一口气,提着漆盒出了长信殿,依照例份她去内廷司领一些茶叶来备着。宫中的路皆修得笔直方正,走起来很容易打瞌睡,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声,花措抬头一瞧,眼神亮了一亮,却不得不依照规矩远远候立在宫道旁。
盛从毓目不斜视地走来,却听段瑞雪惊喜道:“卢姑娘!”说话间走了上来。
“奴婢见过段姑娘。”
段瑞雪笑吟吟打量她,“不必多礼,今日好巧。”她回头朝盛从毓招手,“五殿下快来,卢姑娘在这里呢。”
盛从毓一脸冷漠,“还是快走吧,太后娘娘在等着呢。”
段瑞雪嗤笑道:“怎么进了宫就这样生疏了,说两句话又不碍事的。”
盛从毓不理,只站得笔直望向前头。花措勉强一笑,自从她上回病愈,竟再也没有见过盛从毓,连太子殿下那里也不见来,今天一见又对自己这样冷淡,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同段瑞雪道:“段姑娘今日进宫来看望太后娘娘吗?”
“我们是来同太后娘娘说……”
“婚姻大事怎可随意与旁人说。”盛从毓走上前来,扶着段瑞雪的肩膀,柔声道:“快些走吧,太后还等着同我们商议我两的婚事呢!”
段瑞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对花措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会……”不等说完,被盛从毓匆匆拉走。
花措目瞪口呆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那样亲昵,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原来他要成婚了,怪不得同我疏远了……是了,他本来就要娶名门闺秀的,段姑娘同他确实相配……”一时间只觉得脑中混混沌沌的,眼前景象也不真切了,等走到内廷司才发现天上飘起了雪珠子,密密砸在脸上颇有些疼。
回来的路上便不大好走了,雪花边下边化,鞋底很快就湿了,花措正急急赶路,抬头瞧见宫道上头站了一人,心中一跳,脚下就放缓了。
盛从毓今天穿着一身云翔符蝠纹朝服,腰间束金丝带,头发束以玉冠,显然是特意打扮过的,他此时身上未着蓑衣斗篷,只负手站着凭空望雪。
花措走上前行礼,道:“殿下的婚事这么快就商议完了?”
盛从毓眯了眯眼睛,“没有,我瞧见下雪了,先出来赏会儿雪。”他眼神掠过她身上,一眼瞧见她浸湿的鞋头和拿着漆盒冻得骨节发红的双手。
花措默默站了会儿,福了福,“奴婢告退。”方走过他身旁被他一手抓住手腕,花措吃痛,震惊地望着他。盛从毓眼中光芒四射,释放出危险讯息,一字一顿道:“你可曾对我有过真心?”
花措咽了咽口水,道:“殿下如今已有婚约,段姑娘又是我的好友,我自然真心祝福你们……”
盛从毓手下一带,花措惊呼一声被带到他眼前,他冷冷望着她,“你对我这个人,可曾有过真心?”
花措被他的眼神震慑住,闭眼敛了敛心神,心想听他这话中的意思似乎确认自己对他有没有情意,若是说有只怕会搅了他的姻缘,也伤了自己与瑞雪之间的情分,一狠心道:“没有。”
盛从毓放开她,狂笑着三声:“好,好,好!”他一把将她压在近旁的宫墙之上,漆盒顿时掉在雪泥里,狼藉一片,“枉我自诩聪明,竟被你欺瞒至此,你既从未对我有过真心,便是利用我达成你的目的,我竟蠢钝至此将你视作纯良无害心思单纯之辈!”
花措背贴宫墙,骨头被硌得生疼,不住皱眉,又听他如此诋毁自己,心中气怒,冷笑道:“殿下高看我了,我出自小小的商贾之家,在金陵城中无权无势,想要保住自己与父亲的性命哪能纯良单纯,自然是要有大大的心机的,殿下从郑林元一案中早该知道我的谋略心机之深!”说完负气瞪着他。
盛从毓盛怒之下欺身压上来,花措大惊,手脚乱打乱踢,慌乱中只觉打踢中许多下……岿然不动,花措气力用尽,累得气喘吁吁,唇上覆上冰凉一物,下一刻剧痛,盛从毓竟用牙齿啮咬她的下唇,嘴中腥味弥漫,她狠心回咬过去,二人怒视对方,如同相互撕咬的两头猛兽,互不松口。
盛怒渐渐消散,盛从毓只觉得被他欺压身下的身子温软无比,心念一动,连忙张嘴松开牙齿,花措早支持不住了,跟着松了。
盛从毓冷哼一声,大踏步离去。唇上犹有血迹斑斑。身后的宫道上覆满雪花,纯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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