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泥巴中见海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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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回家之后，将十几斤的大鲈鱼养在洗澡盆里，同时启用了打氧机给鱼供氧气。

因为时常会收获到一些新鲜海货，绿皮家有储藏海水的习惯。先用海水把大鱼大虾养活了，不然死掉了第二天就不好卖了。

绿皮看到儿子房间的灯已经熄灭，知道他已睡下，明天绿茂还要去上学。绿皮关上屋里的灯，随便清洗一下身子便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绿皮在工地上忙活，太阳很是毒辣，他额头上有豆大汗珠不停地落下。他感觉自己好像中暑了。

如果不是为了养起这个家，绿皮会辞掉工地上的累活，专心搞视频直播。可是他还有一个儿子要养，以目前直播间给他带来的收入还只是搬砖收入的零头，至于广告收入暂时还没有多少。

中午他没吃午饭便开着三轮回家一趟，将那一条十几斤大鲈鱼载到了菜市场。

绿皮头脑有些发昏，眼前发黑，他知道自己有中暑现象。

那一条大鲈鱼很快吸引了许多顾客的目光。即便现在是收获鲈鱼的最佳时候，但是这么大的鲈鱼也是不多见的。

便有一位大爷问价，“你这鲈鱼一斤多少钱啊？”

“一斤二十元。”

“一斤十五元卖不卖，卖的话我要来两斤。”

“不要。”绿皮摇头，大鲈鱼还鲜活，为了赚三十元就杀鱼取肉，等下鱼肉不新鲜了就更难卖出去。绿皮在等能够买下一整只的顾客。

一些来菜市场买菜的大婶大叔路过绿皮的摊铺，都会停留片刻看他的鱼，问了价格后知道绿皮要整条卖，一个个便都摇头离开。

绿皮用毛巾擦了擦汗，今天日头很足，自己持续中暑流汗，没有吃午饭让他有些低血糖症状。

就在这时一位手提菜篮子的漂亮姑娘路过了这里，他看到绿皮的鱼之后驻足良久。

绿皮抬头迎着阳光看到一张模糊的脸。

“这鱼只要整条卖。”绿皮提醒道。

“整条怎么卖？”

“一斤十五元。”

因为太阳光的关系，人都快被烤晕了，鱼也被晒得失去活力，绿皮干脆便宜卖了。

漂亮姑娘让绿皮帮忙给处理一下。

绿皮将鱼杀了、去鳞片、切块、装袋，然后递给了姑娘。

他这时才惊讶地发现，这女的有些眼熟，不正是自己初中的同班同学张素琴吗？

当年，绿皮还曾经追求过这位班花。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班花依旧美丽动人，容貌都不曾有所改变。

班花显然是记不起绿皮了，绿皮也没有去和她相认。绿皮是个有上进心的男人，他不喜欢看到别人眼中对自己的轻视，特别是那人还是自己小时候暗恋过的对象。

转眼又到了下午。

绿皮之前是捏着鼻子灌了一瓶藿香正气水才上工的。现在歇工了，头还是有些晕晕的。绿皮又捏着鼻子再次灌了一瓶藿香正气水，感觉好些了便开着车来到海边。

这个时候海水也已经退下去了。绿皮整装待发，准备下海。

他打开了手机直播软件。

直播间里已经有几个网友处于在线状态。

绿皮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说道，“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绿皮，今天我又带大家来赶海啦，现在就让我们下海吧。这潮水退的很多...”

绿皮声音中有着自信和纯朴，得到直播间很多网友的肯定。随着赶海开始，直播间的热度也“刷刷刷”地开始上升，不一会儿在线人数突破了一千。

直播间id我是小小酥：“绿皮大叔我已经洗好躺床上等你（的直播）好久了。”

“看来小小酥很看好我哦。为了感谢你的支持，今天我就直播久一点吧，这样也能抓到更多螃蟹。”绿皮笑着说道。

直播间id我会上相：“主播，昨晚研究的怎么样？那个小海妖孵化出来了吗？”

直播间id欲火分身：“什么小海妖，是海女，海女，海女，重要事情说三遍。”

看着直播间的滚屏，绿皮才想起昨天捡到的那颗蛋，也不知是不是蛋，反正放在口袋里一整天了他忘记拿出来，也没有孵化，估计只是一颗普通的石头吧。

绿皮从沙滩上往下走。

“朋友们，你看这沙滩上的贝壳，可漂亮了。”他将摄像头对准沙滩上的雪白区域。

直播间id天上人间：“真羡慕主播生活在有海的地方，我这边是荒漠，这里全是沙子，没有贝壳也没有水。”

“若是天上人间喜欢的话，要不我给你捎上一些贝壳吧。”绿皮说道。

“哦，不不不，主播继续吧，不要因为我一人耽误直播了。”那天上人间立刻回话道。

绿皮很喜欢在赶海的时候开直播，每当他发现新鲜事物的时候都可以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网友及时分享交流，不但给他带来人气，还慰藉他内心的空虚。

自从妻子离开他以后，他没说过这么多话。绿茂因为没有母亲的缘故也受到了影响，变得沉默寡言，平时父子两人也很少说过什么真心话。已经很少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开心了，直播却带给了他这个机会。

绿皮也想过要不要给绿茂再找一个妈妈，可是以他的条件，又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和他受苦受累呢？

“这里鼓鼓的，我们挖下去看看。”

绿皮用螃蟹夹插入鼓起的海泥中，然后一翘，一只大螃蟹便被从泥土中掀出。

“你看它脚在动想要翻身，我就不让它得逞。”绿皮螃蟹夹子一夹，螃蟹立刻十条腿都悬空。

那螃蟹周围都裹满了泥土，绿皮看不出是什么螃蟹，往旁边海水里洗刷了一下，才发现是一只青蟹。

“大概有五两重，大大的，收了。”绿皮将螃蟹收进笼中。

由于忘记带绳子，为了防止螃蟹相互厮杀，绿皮事先折了一些柳条扔进笼子里。

“我们继续往下走。”

“哇，这里的泥好深。”绿皮还没走两步便陷入了泥潭中。

直播间id我是小小酥：“震惊，绿皮叔被神秘沼泽吸进去了！”

“绿皮叔小心啊，这泥潭里有没有寄生虫啊？”有网友担心道。

“不用怕，在海边遇到这种深泥是很常见的。不过大家来海边要小心哦，因为这泥底下很多海蛎壳，光着脚丫很容易受伤的。”

泥巴已经蔓延到绿皮的膝盖，还有在继续下沉的趋势。绿皮想要往回路走。

突然他看见一只像蛇一样的东西钻出了泥面，个头还挺大，比自己的手臂还长一些。

“哦！快看那里，是一条海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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