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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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叫正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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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我兴奋地敲了敲手中破碗的一边，看着眼前正在吃我一口一口吃我面的安老和正栖。

安老这几天还会指导我灵力的运用，我急切地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安老点点头，慈祥的眼神中充满着肯定。

我又转头看向正栖，期待地看着他。

正栖垂了下双眸，这次没有嘲讽我：“挺好吃的。”

好开心哦，我满意地端起碗自己吃起来。

只是可惜，上辈子死前，都没有给父母和哥哥煮过面。

吃完面后安老有事先离开了，我一个人正要坐下在江边洗碗，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包裹好的糕点，听着旁边的声音道：“生辰快乐。”

我呆呆的攥了一下衣角，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辰？”

“你今天上街买面时，我刚好卖完衣服路过，听见了。”正栖依旧是那身麻布红衣，语气平常。

想了想，是了，当时大爷随口问买面我缘由时，我说今日是我的生辰。

“爷爷，今天是我的生辰哦，唔……要是有糕点就好了。”只可惜为了省钱没有去买。

“谢谢。”我看着正栖逐渐转身的身影，捧着这个糕点眼睛发酸。

等正栖没影了，才一个人在江边缓缓蹲下，破烂烂的衣服被灌了风，杂草挠着我的脚，我只是毫无知觉地一口一口吃着糕点，眼泪终于溢了出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没有一个亲人在我身边诶。

不知道爸妈过得好不好，老哥的公司开得怎么样了呢，真是想念母上的麻辣鸡翅，之前我在的时候，哥哥他可是从来都抢不过我的……

其实没有这个糕点的话，我可以假装自己不伤心的，淡定的和自己说一声“生日快乐呀顾千年，你又大了一岁呢”，平平静静地洗完碗，回去修炼，然后规划回到沧青京都的日程。

“因为……明明最没有资格哭的人就是我啊……”我看着眼前江面上倒映出我已经毁容的脸蛋，低声喃喃。

小雪做善事被算计去世，而西月姐姐被困六皇子府，当时比我还无助吧，纳婆婆身染重疾去世、有家不能回肯定很难受痛苦吧，艾冬儿……被欺被打时，那么一瞬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我是她们中唯一活着的人啊……

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啊……

有时真的很想这就是自己的一场梦，一觉醒来，母亲会温柔地叫我吃早饭，父亲在桌边看着报纸，嘀嘀咕咕地谈论国家大事，哥哥不痛地敲敲我的头“你可起得真晚啊”。

可是每天一睁眼，还是这个斑驳的人间，而我没有任何停下退缩的理由，路还是要一个人走下去。

不过，这个糕点，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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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不会是喜欢丫头吧？”安老研磨着手中的草药，笑眯眯地看着白溪，“不准备把那簪子的来源告诉她吗？”

“喜欢倒不至于，簪子的事情告诉她对她未必是好事。”

只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罢了，小丫头很善良，叫他“师兄”的时候很可爱。

白溪晃着手中的铃铛，比起之前，系在上面的红带又更深了一层，似乎是有生命般在舞动。

“夏家那三人都安排好了？”

“当然。”

“……有消息说，那张图，会作为沧青武会最后的奖赏之一。”安老将草药包裹好后用白细绳裹了一圈，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默寂，“只是，不知道那图的真伪。”

“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放弃。”白溪的声音轻挑，却坚定有声。

“不要被他们发现，能不用武技就不用……”夜色中，安老的叮嘱令白溪心中暖了暖，他的眉眼温柔了一下，耳边又听见安老的话：“过些天，和丫头一起上路吧，看她的样子，也是要参加武会的，这个是我给她做的调理身体的药剂，你记得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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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我嘴上这么问，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正栖手上的药剂包拿了过来，心中感动。

感觉安老很厉害的样子，他每次指点我修炼都可以一针见血指出我的弊病，现在看来，还是个药师诶。

说不在意相貌是在“恢复不了”的前提下，能美美的为什么要丑啊。

“过些天，一起启程去沧青的古宣。”

我眨了下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到了古宣我请你住大房子啊。”

没错，就是那个临近信河，艾冬儿师徒的院落。

占为己有后我的内心不会有万分亏欠。

“等等……那……”安老一个人在这里也太孤单了吧。

想说出来却又收住了嘴巴，道德绑架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了很久后，我扯了扯他的袖子，“那我们比完赛一起回来看安老啊。”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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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仿佛没有尽头地流逝，算着日子，春夏秋冬，而今已经临近了冬季，我也在这个世界呆了快半年了。

期间拜了安老为师，而努力修炼使这段时光变得恬淡而静逸。

“你的武技是哪里来的？”我看着手心，脑中想起了和安老之间的对话。

“一个老婆婆给的。”

“这个武技不寻常。”安老抚了抚胡子，然后叮嘱我一些话后便不再追究了。

不寻常吗？

“要走了，小雪儿。”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有些无奈地转身，一脸嫌弃：“能不能别叫这么恶心，你以前的高冷呢？”

看着眼前正栖依旧是那张猪头脸，又道：“我怎么感觉你的脸开始消肿了？我的错觉吗？”今天竟然可以依稀看见眼睛了。

“你确定？”正栖反问一声，然后猛地凑近，吓我一大跳。

“应该是……我的错觉吧，”我抵了抵他的肩，“没事，就算丑也没什么，至少这样会给人安全感对不对？虽然……你这样会很难娶到老婆。”

强忍住笑容损他，笑了一会后发现他不出声了，隐隐看出他面带笑意，我也停住，料到了什么般，默默转头对眼前的身影道：“师傅好。”

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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