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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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停课一星期以后回学校上课了，学校最后给他记大过处理，并在全校师生面前作一万字检讨。

南笙听到这消息时长出口气，她语气轻松对陆淮感叹“终于没事了。”

“有事。”陆淮沉着脸眉头紧皱好似还有一件无法解决的大事一般。

南笙脑子里把这件事过了一遍确认没事以后才问“还有什么事？”

陆淮注视着她表情凝重“一万字检讨。”说完眉毛一挑傲娇的炫耀着“我陆淮自打入学以来哪里写过检讨，况且我也不觉得我有错，这一万字真是不好下笔。”

南笙听罢抿了抿唇角转过脸去不理他。

“南笙，对不起。”季语然走过来站在过道处朝南笙道歉，教室里的同学看见这一出皆不明所以，就连陆淮也是疑惑。

南笙知道季语然是在为什么道歉，她深吸口气对季语然说“你不用道歉，我没放在心上。”

“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南笙，请你原谅我。”季语然面带歉疚声音柔柔的，让人无端生起一股保护欲。

很快护花使者就站出来啦，八卦通临沂扯着嗓子喊“南笙，季语然都这样跟你道歉了你就原谅她呗。”

教室里不时有人附和，南笙抬头看着季语然认真道“这件事本就是个误会，你不知情我真的没怪你。若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过来跟我道歉，那我今天也别上课了。”

季语然闻言唇角散开一丝笑意“既然这样，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学校要举办文艺汇演，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张老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我准备出一个合唱节目，张老师说你入学资料里会弹钢琴，你能不能来给我们伴奏？”

南笙一怔才道“我钢琴还是小时候学的，四五年没捡过了怕弹得不好，你要不找其他人。”

“我打听过，我们班上就你会弹，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话说到这份上南笙不答应也得答应，这是班集体活动，她没理由推辞“那好吧，我会去的。”

季语然显得很欣喜随后朝后看“陆淮，你嗓音不错，我想让你来当主唱，可以吗？”

陆淮直摇头“我唱歌不好听，还是算了吧。”

“好歹同学一场，帮帮忙嘛。”季语然双手合十语气有些亲昵。

陆淮想了想看向那个安静瘦削的背影，迟疑了两秒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几天，季语然都会以排练的名义把陆淮叫走。南笙慢吞吞收拾着课桌，陆淮照旧在下课以后排练去了，临走前嘱咐南笙早点回家，到家了给他发短信。

王涵一看着他和门口等着的季语然汇合走远在一旁怒骂“陆淮怕不是个二百五吧，那季语然现在这表现明显是喜欢他，还打着老同学的名号，他难道看不出来。”

南笙背好书包跟着瞟了一眼没做声，等王涵一收拾好两人一起出教室。

王涵一那表情越想越不平，她恨铁不成钢般问南笙“她不是邀请你去伴奏吗？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排练。”

南笙摇摇头“我只要在后面几天去跟他们融合一下就好了。”

“季语然把自己和陆淮安排在一起担任男女主唱，两人不说郎才女貌，也算登对了。你是不知道班上去排练的人背地里都在说他们俩个的绯闻，连曾是同班同学都挖出来了。”

说到这王涵一盯着南笙表情严肃“你知道你现在头上有什么吗？”

南笙不明所以摸了摸光滑的头发丝“有什么？”

王涵一看她这一副天不知地不知的样子闭了闭眼大喊“绿光啊。”

她狠狠指着南笙头顶上方的空气道“这一片青青草原你没看见啊，现在都在传季语然要上位了。”

南笙听罢拉下王涵一的手无奈道“你要是能把打听这种八卦的心思放在学习上面，我保证张老师绝对不会再叫你去办公室。”

王涵一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学习，她的成绩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张老师把她叫去办公室谈了又谈，家长也叫了两三次，她每次保证的好好的一到考试成绩出来有时还不进反退，至今在班上倒数一二三徘徊。

保贤中学是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她能进这所学校全是家里出的力。

果然，王涵一听到这话闭着双眼抱头，齐耳短发在后脑勺左右摆动“我不听，我不听，这话张老师跟我说了N遍我都倒背如流了。再说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怕哪天陆淮让那个季语然给勾搭走了。”

“……”

气氛一阵静谧，王涵一自知说错话赶紧补救“南笙，你别听我瞎说，你要相信陆淮，哪怕这世上就只有季语然一个人，陆淮宁愿憋死也不会选她的。”

南笙听罢哭笑不得的看着王涵一道“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叫你少看点小说你不听，那些东西都是……”

南笙话没说完就被王涵一打断“好啦好啦，你就别说我了，在学校张老师说，在家里我爸妈说，现在就连我唯一自由的时间你又来说，我干脆死了算了。”

“……”

南笙沉默着笑笑没再开口，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等南笙回到家时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沙发上。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关上门“爸。”

南越明靠坐在沙发上假寐，听到南笙叫他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疲惫道“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何嫂饭早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吃。”

南笙放下书包去洗了手，饭菜已经摆好有些凉了，南越明坐在上首正在乘汤。她走过来拉着椅子在对面坐下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南越明几乎不在家中吃饭，回来吃饭必是踩着点进屋，南笙和他同桌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突然这么早回来还等她吃饭，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她可不敢想南越明是突然良心发现要和自己女儿多联络联络感情才回来的。南笙作为他的女儿也有点了解他，南越明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政务上了，哪怕没有那么忙他也不会回家。

自从到了G市，南笙就处在一个放养的政策下，何嫂只负责一日三餐，家里卫生另有钟点工来打扫，南笙一个人吃饭睡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南越明把手里的碗放在南笙面前才道“这个汤不错，你多喝点补补，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在学校没有什么事吧？”

南笙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她内心忐忑低着头回答“没事。”

南越明点头“没事就好，快喝吧。”

父女俩对坐着相顾无言，等南笙喝完最后一碗汤南越明才放下筷子对南笙道“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南笙放下碗抿了抿油光发亮的嘴唇才问“什么人？”

“一个阿姨，你应该会喜欢她的。她还有一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前段时间我把她送进了你们学校，好像是姓季，你们见过吗？”

南笙坐在餐桌边听了南越明的话只觉胃里刚喝下去的汤变成了毒药一般翻腾着，疼的她心头发凉，还有比这更狗血的巧合吗。她咽了咽口水才轻声回答“是叫季语然吗？”

“应该是吧，我就见过那孩子一面，看着温柔娴静挺舒服的。以后她要是和你住在一起，你也有个伴了。”南越明朝后一靠淡淡道，话里话外好像都是为她着想的意思。

南笙沉默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她站起来走到楼梯口呆了半晌，下定决心般转身“爸……”

南越明侧头视线转过来“什么事？”

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发鬓发白，一向精明能干的脸上也有了纹路，哪怕南笙不想承认也不得不面对南越明变老了的事实，他不再是小时候她眼里英俊年轻的爸爸，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人至中年身边空无一人的中年男人。

心思电转间南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没事，你早点休息。”

南笙转身径直上楼，她想说的是如果她不想他再婚，他会答应吗？如果她不喜欢那个即将住进来的人，他会不会反悔？一切不再有答案，这没问出口的假设湮没在南越明细纹遍布的脸上。

南笙手里握着手机，她盯着窗户方向出了会神低头拨出了一个号码，话筒里嘟嘟嘟的响过三声以后，一个温柔的女声接起来“喂，南笙。”

话筒里无人应答，女声复又重复“南笙。”

“陆淮刚去上洗手间了，我们在外面吃饭，等会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

又是一阵寂静，随后嘟嘟嘟嘟是电话挂断的声音，季语然拿开手机，亮着的屏幕显示通话结束，备注是珍宝，她唇角一勾讽笑低声呢喃“视若珍宝吗？”

陆淮出来走到对面坐下，他拿起手机翻了翻，季语然在对面轻声道“刚刚你手机响了我看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就替你接了，是个诈骗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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