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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王员外带头,我们自然也不可以落后的。这样,我也出一百两,紧跟王员外的步伐。”
“我也出一百两,杜大人为官为父不容易,我们也不能拖他的后腿才是。”
……
一时间,说话的各位大人纷纷,即便是孙校尉想要当一当杜长融的“托儿”,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杜长融简直就要被这些人气死了,你一百两我一百两,天女散花的撒钱啊?这么多人加起来也不过两三千两银子,能干屁?
他气的连粗话都冒了出来,一边头疼一边看向杜渐微。刚刚还满眼的赞赏觉得杜渐微就是她的救世福星的,现在只觉得杜渐微出了个馊主意。她果然还是年纪太小,根本不懂这些老油条的心理,到头来不还是要他这个带头羊来吃下这口瘪,丢了这个脸么?
今日丢脸事小,若是募捐不成,反变撒铜板大会,传出去他这个郡守还是不要做了,早日解官归田吧。
杜渐微不紧不慢地端着那茶杯,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半点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对杜长融频频向她投来责怪的目光也视而不见,只是幽幽地将茶杯递回桌上,然后慢吞吞地从袖中摸出了三枚铜钱。
那铜钱已经老的几乎连花纹都要看不清楚,圆润而古旧,上头还晕着一层漂亮的包浆,莹莹发光。
坐在杜渐微身边的杜舜华第一个看见了她的动作,秀眉微皱地看向杜渐微宠辱不惊的神色,心中隐隐发慌,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叮当”几声脆响,那几枚铜钱落进了饮尽茶水的茶杯中,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之下却奇迹般地抹平了所有人的心浮气躁,神奇的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四丫头,你在干什么,真是没规矩!”周氏眉一竖,像是抓住了杜渐微的把柄一般立刻出声指责。方才杜渐微都太过安静,且半点错也不出,让她心焦不已。若是真给这些大人们留下了好印象,日后再想要抹黑她就比较困难了。
杜长融也注意到了铜板与杯壁碰撞发出的声响,指责的目光顿时一亮。他略含期待的看向杜渐微,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这时候指望自己的女儿替他出头,力挽狂澜。
“王员外,”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同时侧目望去。却见那位宛若天人的姑娘聘聘婷婷地站起,带着清辉,身姿翩跹。杜渐微离开座位,朝着杜长融的方向走了几步,一双如画的眉眼含笑看着一脸得色的王员外。“员外是否最近两年觉得诸事不顺,心烦气躁,夜梦繁多,且少眠早醒?”
她的声音如洌洌清泉,刚刚还此起彼伏讨论百两银子的声音都安静下来,诸多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杜渐微。
堂中众人今日来到此地也不仅仅是因为杜长融邀请,更多的是收到风听说这位杜四小姐回府的事情,想要一睹尊容。不说她本身的出身有多尊贵,说起来不过是个杜长融的庶女,最最关键的便是——这位杜四小姐是从云吾山上回来的,是那位风玄机先生的传人。
要说云吾山,万千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楚开国之时,云吾山还只是一支隐流,鲜为人知,也远没有现在这般轰动天下的名声。可待开国孝凉帝故去之后,大楚以孝感帝为尊时曾受到过当时的西秦突如其来的进攻,若非风玄机先生下世,提前告知,并带动大楚后发制人,也不会在短短二十年间一举将西秦吞并,成为如今从西到东绵延近万里的大楚天下。
故自孝感帝起,云吾山怦然入世,就成为了大楚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他们五行八卦无所不知,观星天相无一不晓,易经卜经信手拈来,所谓阴阳慧眼,可观世事。自此,无论东西南北各国,都半点兴不起想要动一动大楚天下的念头。
不过山人神秘,不沾钱财,不沾权欲,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成为大楚的后盾似的而存在。无论是大楚各任帝王想要如何尊请利诱,都无法让他们明世。不过从上代灵晋帝起,云吾山传人就应邀进朝,成为宫中钦天监的掌事,专为大楚占星卜相,预测天事。
此代靖康帝所邀的掌事,论辈分算起来还是杜渐微的师兄。
所以以杜渐微来说,对这些人的震慑力或是倾向力都是巨大的。更别提她本身即有传闻,“殚见洽闻,预知世事,得知可得天下”。
天下他们管不着,他们就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升官,能不能发财,仅此而已。
王员外刚刚还得意的脸色顿时变成了一脸的急切,连忙问道:“杜四小姐可有高见?我确实烦躁过多,且事事不顺,是否是有何疾病的前兆?”他想向前一步,却又唯恐亵渎了杜渐微,只得眼巴巴地站在原地。
杜长融见状不由在心中嗤笑一声。方才还得意洋洋地要捐一百两银子,怎的现在反而一副心急着想吃热豆腐的模样。
同样周围看着杜渐微的目光也显得更加热切,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杜渐微怎么说。
杜渐微大方地掩唇笑了笑道:“王员外,你这问题可是有些为难我了。我是算卦看相的,并非大夫,何以能够得知王员外是否是有疾病的前兆呢?”
在王员外略有些失望的神色中,杜渐微摊开如玉的手,白若透明的掌心中躺着三枚还带着水光的铜钱。“不过,我虽不知你为何失眠多梦,却知从这‘三花聚顶’卦上和员外大人的面相上看来,你大约是有些烦心事,且已经持续多时了。”
那三枚铜钱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上头茶水滢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王员外咽了口口水,在夫人地示意下问道:“那敢问四小姐,到底是何事使我心烦意乱呢?”
杜长融挑了挑眉,也好奇的不行。他盯着自己女儿白嫩的手心,神情似乎是有些恍惚,仿佛透过了那三枚铜钱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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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卦象都是我乱编的……不要考究我球球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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