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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红得肆意张扬,耀得人睁不开眼,宫檐飞角被拉起了长长的阴影,投在一池荷花上,搅动一池光影。

二人踏着这一抹晨光缓步迈入,一前一后,疏影交错。

“孟妹妹。”

来人走进内室一面环顾,一面唤道。

香芹刚从碧溪房内出来,见着二人走入主室,只从身影尚辨不出来人,便回屋将水盆放下,再向主室走去。

香芹刚入内,见到室内站着的二人,立马上前请安:“奴婢见过戴宝林。”

戴秋苓往香芹身后望去,只能看见她身后敞开的大门,并无其他,问道:“孟妹妹呢?”

“孟宝林一早就去文德殿了。”

戴秋苓一听就明了,那日之事她也是事后从贴身宫女口中才知晓,初闻不禁胆战心惊。那日之事虽与她无关,但却有人借她之名将孟长瑾支开,她无端端被人当了剑使,心中也是气恼。又听说孟长瑾及那日在身边服侍的人都受了罚,心中也是愧疚不已,一早就想来探望,偏这两日太后那边事情也多,因此晚了两日才过来。

“浮萍。”戴秋苓唤了声,站在她身侧的那人便向前几步,将手中捧着的朱红色漆盒递至香芹面前,笑吟吟道:“香芹姐姐,这是我们戴宝林特意挑选的上好人参、鹿茸、当归还有阿胶。”

香芹笑了笑,却也不伸手接下,浮萍站在那儿一时有些尴尬,只好回头看向戴秋苓。

戴秋苓向浮萍使了个眼色,待浮萍将手中漆盒放至桌上,再转头看向香芹,笑道:“不知碧溪和安达如今可好些了?我这些药材是特意备给他们的,你收下便是,孟妹妹定是不会怪罪你的。”

香芹面上仍是笑着的,语气却带着疏离:“戴宝林好意我会转告孟宝林,只是这东西……还请戴宝林拿回去吧,我们做下人的消受不起。”

戴秋苓也不恼,只淡淡笑道:“那日之事恐怕多有误会,我定会与孟妹妹当面说清楚。这东西嘛……既然拿来了,也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若是梦妹妹回来也不愿收下的话,那扔了便是。”

说完,抬脚便走,香芹看了眼桌上的漆盒暗暗叹了口气,想着只好等孟长瑾回来再处理这盒药材了。

**

**

孟长瑾今日在文德殿一整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再与李洵时碰面,昨日回去一闭眼脑中全是他的眸子,怎么挥都挥不去,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让她好生不适应。好在今日一天都未见他身影,如今太阳也快落山了,她今日手中的书册也拼凑地七七八八了,可是要复原却是不能够的,想了想,幸好这些书册都不是孤本,也还算好寻,那些缺失和残破的书页只有动手抄写了。

孟长瑾望着自己手中的书册,只剩下最后一页了,暗自舒了口气,不由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伴着殿门的吱呀声,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孟长瑾心里咯噔一声,不用多想便知来人是谁了。

孟长瑾放下手中书页,上前行礼道:“嫔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李洵时径直从她身前走过,目不斜视,曲腿坐于书案前。

孟长瑾心中不禁暗叫不好,认为定是自己昨日冲撞了他,今日才会摆脸色给她瞧的,那边他没开口让她起身,她只好杵在原处,保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

“磨墨。”

声音突然想起,孟长瑾吓了一跳,她抬眼环顾下四周,这屋内如今只有他二人,他怕不是在唤自己?

视线转到他身上,发现他正抬眼看着她,这才确定他确是在唤她。立马半跪在案侧,取过墨锭,放置砚台中缓缓研墨,眼睛倒是一下都不敢抬起。

李洵时拿起身侧的一本书,半身半靠在矮榻上翻阅。见她墨已磨得差不多,才取过一张宣纸,紫豪沾匀墨汁,大手一挥,疾风走笔,两行刚劲有力的字飘于纸上。

他正欲将那页宣纸拿开,便闻得一个极小的声音轻念道:“去来皆过客,旦夕有归心。”

李洵时循声望去,见她正认真看着自己方才写完的这页纸,手中研墨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他将手收回,问道:“你有话想说?”

话音刚落,便见她抬起头来,双目似是将漫天璀璨星空映进了眼底,那般耀眼夺目,对视这一瞬,他的心好似漏了一拍,才闻得她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空灵清亮:“陛下写的这两句倒有种看透人事,从容淡泊之感,可与陛下的笔法却不相符。”

他起了些兴味:“哦?”

“陛下的字体劲走如游龙,笔势雄奇华丽,锋芒刚劲。”伸手点了点那纸上之字,“而这两句更适鸾飘凤泊之笔法,可陛下字体却与之气韵相较甚远。”

李洵时眼光忽地一亮,眸光一转,扶额道:“朕纵使是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这二句中的风韵,便只能常以此二句感怀罢。”

孟长瑾借着这西下的日光,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人,顿时感到,原来所有人都有几张面具示于人前,而被掩下的那一面,才是最纯粹的自己吧。

李洵时突然望向她,嘴角带了抹似有似无的笑:“‘书,心画也’,如今更觉古人此话确是有大学问。”

孟长瑾第一次见他笑,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人能笑起来能这般好看,一时有些恍神。

“可见有人之前说自己于书法上愚钝是做了假。”

他这一声将孟长瑾的思绪拉了回来,听他这句话,却想不起是指的是什么,将他这句放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猛然想起那日自己将抄写《女则》呈给他时所说的话,过了这些时日,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可他却记得这般清楚……

孟长瑾立马打住自己这胡思乱想,敷衍道:“嫔妾只会纸上谈兵罢了,即便是夙兴夜寐,再练上一百年也及不上陛下现下的万分之一。”

李洵时面露不屑,冷哼道:“难不成你从朕的字里行间发觉朕是喜奉承之人,便这般溜须拍马?”

孟长瑾听他言语里虽含着满满的讥讽,却不觉害怕,倒还觉得有趣。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在偷笑,便紧咬了嘴唇,回道:“嫔妾不敢。”

孟长瑾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一时不敢回看过去,便继续低头磨墨,眼睛却不自然地向书案上瞟去。

目光扫到宣纸地下露出一角,几个小字若隐若现,她仿佛觉得在这字体似曾相识,正欲伸出手去翻看。突然一只大手拽住她伸出的手腕,顺势一带,将她拉至身前。

孟长瑾一声低呼,上半身前倾,身形不稳,立马扔了手中的墨锭,将手撑于书案,另一只手被紧拽,半点动弹不得。

李洵时的呼吸就这么覆在她脸颊上,拂得她脸上一阵轻痒,红晕从她脸颊一点一点氤氲开去,一股热流自下而上升腾至她头顶。这么近的距离,近到她仿佛能望进他眼底,那如千尺深潭一般深沉的眼眸,如今却好似一眼便能看透。

他深深凝视她的双眸,薄唇启,压低声音问道:“孟长瑾,你到底有几副面孔?”

声音近到就好像在耳边低诉,暧昧如斯,搅人心绪。

他的手拽得很用力,她感到有些吃痛,在他手中试着将手抽回,可轻抽了几次都未能有一丝的松动,吸了口凉气,不住地轻呼道:“陛下!”

李洵时垂眼看向她手腕处,顿时感到自己用力过重,松了些力道,却不将她手完全松开。

孟长瑾感到他手掌有所松动,手腕处当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她直视他俊逸的面庞,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口吻回道:“不管哪几副面孔都是我,低眉顺目也好,故作姿态也好,蛮横无理也好,与陛下争论时的我也好,如今望着陛下的我也好,都是真实的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欺瞒。”

孟长瑾此时与他对话,不再似之前那般恭谨,原以为他会圣心大怒,却不料他竟勾唇一笑:“这般听起来倒是比‘嫔妾’长‘嫔妾’短,来得顺耳多了。”

“陛下后宫妃嫔不都是这么对着陛下自称的么?”

孟长瑾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一时有些疑惑。

李洵时竟是被她问住了,无论在脑中如何搜寻答案,却都得不到能让自己满意的,更何况是她。

在他愣神间,孟长瑾突然感到置于案上的手肘处传来一阵冰凉,低头看去,却是砚台打翻在一旁,墨汁自砚台蜿蜒而出,将宣纸的一角浸得发黑。而自己的衣肘处也是被墨汁浸染,透过夏季的薄衫,浸润到她的肌肤,一阵凉意细细密密地传来。

李洵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立马将她被墨汁浸染的衣袖扯起,几滴墨汁从衣衫处渗出,滴至案上。李洵时举起她手,似是玩笑问道:“你将朕案上弄成这副模样,该如何罚你?”

孟长瑾不由气结:“这是陛下拉扯嫔妾所致,为何要罚?不过您是陛下,若是硬要罚嫔妾,嫔妾也只好认了,毕竟……嫔妾已经在陛下手下抄写已是罚过两遍了。”

李洵时俊眉一挑:“那便罚你,明日伺候朕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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