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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瑾的话让屋子里陷入了一度的沉默,才反应过来的阮修容似被刺到了痛脚,一改梨花带雨状,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孟宝林真是好气性,我倒要看看冷宫里害死我孩子的毒妇能不能被放出来!”
王裕看见皇帝一言不发,从面上虽辨不出喜怒,可伴君多年他已大概知道皇帝心里想了些什么,皇帝绝对不会让孟长瑾进内闱局的,可又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他的心意,若是没有更直接的证据……
正在这时,碧溪高声喊道:“陛下,奴婢这里有人证!”
本来悠闲地喝着茶的敬妃手一抖,茶盏差点从手中滑落,好在琼芳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只是杯中的水或多或少洒了出来。琼芳拿着手帕小心地给敬妃擦拭衣裙,可敬妃哪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脏了的衣裙,那件事是她授意阮修容去做的,万一阮修容获罪,那她岂不是也难逃干系?
阮修容感受到身后那刺骨的目光,一阵寒凉让她打了个哆嗦,想了想,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道:“孟宝林布置的戏可真是一出接着一出啊!”
孟长瑾不理会她的挑衅,她同样也没有明白碧溪的这一句话,她手上有的人证就是宋清行带回来的杜太医,可宋清行这段时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人是否带回了京城。想到这里,她对上了碧溪递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分明传达出十足的把握,让她心神稍定。
一直跪在一旁的安达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可置信地紧盯着碧溪。可能是感受到了安达的视线,碧溪往安达那边看去,对他摆了摆头,安达一下子领悟了碧溪的意思。
李洵时嘴角一牵,眸中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说下去。”
敬妃和阮修容对皇帝这么好讲话感到匪夷所思,而碧溪听到皇帝开口应允,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沉了沉心神,把要说的话在心中稍微会想了遍才道:“采苓私下来找过孟宝林,说自从萍儿莫名其妙死了,她便愈发觉得阮修容坠楼之事有蹊跷。那日我们顺着这个线索知道了当时替阮修容诊脉的太医是杜太医,可是杜太医从那之后不久便辞官回乡了,于是奴婢就暗地里托了奴婢宫外的亲戚去找杜太医。”
碧溪越说下去,阮修容的面色就越变得如纸般惨白,修长的指甲一寸一寸深入掌心,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那日的时候她自然清楚,敬妃跟她说过一切万无一失,难道这个人证就是杜太医?
碧溪接着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奴婢终于找到了杜太医,如今杜太医正在宫外等候陛下召见。”说着她深深地伏下了身子,一字一句清晰有力,“恳请陛下召杜太医当堂对峙,那么谁是谁非就自然一清二楚了。”
敬妃此时感到天旋地转,胸口间仿佛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孟长瑾,没想到这一招釜底抽薪打得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琼芳想给敬妃顺顺气,可害怕皇帝看出端疑,只好轻声在敬妃耳边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语。
这样戏剧的一幕让佩含嬷嬷有些惊讶,不过在深宫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也就恢复平常了,她看到皇帝垂眸不语便知道这时自己要做些什么,便道:“陛下,若能今日将这事辩个清楚,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言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既然要辩清楚,那么所有的人证、物证都要一一当堂对质。李洵时自然是想召杜太医进宫,只是这话不能从他口中说出,佩含嬷嬷这句话很好地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他自然顺着这个台阶而下:“朕便依佩含姑姑所言,宣杜太医觐见!”
“宣,杜太医入宫觐见!”王裕内心一喜,高声传达皇帝的话语。
传话声一停,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无数的思绪在看不见的地方暗潮涌动,这样的尴尬和寂静一直维持到杜太医走进来那一刻。
当内侍通报后,众人的视线都盯着半掩着的大门,不一会儿,步履匆匆的杜太医随着内侍进了内殿。他依次向殿内众人端正行礼,在问到孟长瑾时一顿,他辞官了一段时间,对后入宫的妃嫔不甚熟悉,因此只微微行了个礼。
杜太医从怀中拿出一本有些发黄的本子,高童拿过去呈给李洵时,便听他道:“这是微臣之前给阮修容诊脉时写的记录,还请陛下过目。”
阮修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高童手上的本子,她双眼中充满了血丝,像一头走入绝境的野兽。
这个本子她当然知道,因此在事发后与敬妃向朱太医许诺,只要他交出记档,便放他平安回乡。没想到这个老匹夫,居然还留了一手,当初就不该仁慈饶他一条命!
阮修容一把转过脸,瞪着杜太医,心中无限悔恨,如今只有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杜太医感觉到敌意,反而更加镇定,下巴一扬,在皇帝翻阅记档的时候道:“陛下,这里记录了阮修容怀孕前是阴凉不易有孕的体质,中间微臣不断替阮修容开着进补的药,之后在阮修容怀孕后调整了用药。陛下再往后翻阅,阮修容服用改良后的保胎药一直到二月末,自此再没服用……”
“咚”地一声,阮修容重重地摊在了地上,这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阮修容面如死灰,双唇不住地颤抖,落在众人眼里也就明白了个八九分。
容妃不耐烦地看了阮修容一眼,再问道:“为何之后都不再服用保胎药?”
“回陛下,回容妃娘娘,此事……微臣也逃脱不了干系。”杜太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双手撑在地上虽面上看起来战战兢兢,可眼中的光却是无比坚定,“阮修容的孩子早在不足六个月时就没了心跳,那时微臣诊脉之后告诉了阮修容,可又怕仅凭微臣一人判断不足以断定,便将此事告知阮修容也建议再请几个太医来请脉,阮修容打发了微臣之后就再也没有召过微臣,过了几日又派人来告诉微臣,别的太医诊脉后都说她腹中孩子一切正常,说不信任微臣的医术,让微臣以后都不再负责阮修容的日常请脉。”
杜太医的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后面的事即便杜太医不说她们也能猜个大概,只是没想到杜太医之后说的话又让她们大吃一惊:“微臣心中甚是疑惑,虽然历来也有胎儿心跳骤停的误诊,可微臣行医多年那脉象不会有错,于是私底下偷偷去打探是谁在替阮修容保胎。没想到此事被敬妃娘娘知道了,她派人拿着微臣的妻儿信物给到微臣,以微臣妻儿的性命来警告微臣,再过不久,便传来阮修容披星楼坠楼一事。微臣实在是没脸再面对陛下,只能辞官回乡,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叩请陛下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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