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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你跟谁打架了?”
安沅这下是真的稳不住了,硬是挣开了男人的钳制,坐起身。
还好,昨晚阎煜最后有帮她擦干净穿好了睡衣。
安沅坐起来之后又拉过男人的手左看右看,检查了好几遍。
“还有哪里受伤吗?”
“没了,昨晚你有看到我身上有伤口么?”
男人语气轻松,眉眼间是毫不在意。
安沅着急,同时又羞,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扯这些。
“阎煜!你好烦啊!”
安沅生气了最多也就来这么一句,然后又拧着眉心问,“你到底跟谁打架了?”
“昨晚不是在丰哥那里跟师父喝酒吗?”
“怎么会跟人打架?”
阎煜把枕头拉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躺着。
“是在盛世,不过昨天在那儿遇到个贱精。”
安沅听不懂了,“什么贱精?”
“贱人精分患者,简称贱精。”
啊?还有这种说法的么?安沅顿了一下,发现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那是有人在丰哥的酒吧里闹事了你看不过去?”
阎煜还有点爱困,揽过安沅的腰就把她整个人往下拖,然后脸蹭到她脖颈里就不动了,这种黏糊糊类似撒娇的动作一般只有他没有彻底睡醒的状态下才会做。
跟小虎早上半醒半睡时磨人的样子如出一辙。
安沅见他这样也不再多问了,阎煜没睡饱的时候基本上问什么都是白费。
“你再睡会儿吧。”
逃避话题的计谋得逞,男人微勾起唇角搂着安沅睡回笼觉。
十点多,两人才正式起床,然后出门吃了个早午餐。
回来在楼下大厅里看到了久未见过的冼星海跟杨书远。
“潇安沅!”
“好久不见!”
冼星海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气十足,边上的杨书远表情倒是有些难以言喻。
“等下,你们这婚戒指都戴上了?这是已经结婚了?怎么不请我啊?”
灵魂三连问,冼星海面上表情瞬间不好了。
杨书远推了他一把,“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安沅赶紧解释,“我们是领了证,婚宴会晚点再办,到时候一定邀请你们。”
冼星海这才笑着哦了一声,“那就好。记得,婚宴主持人跟现场乐队主唱必须是我啊!”
杨书远翻了个白眼,“有你这样强买强卖的么?”
冼星海横了他一眼,“滚,潇医生跟阎教授的婚礼,我免费驻唱,一分钱不收。”
安沅笑的甜美,“好的,等我们定好日期,我一定提前跟你约。”
冼星海跟杨书远一前一后往走廊那头走。
安沅拉了拉阎煜的袖子,悄悄地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手上也戴了戒指。”
阎煜当然注意到了。
款式不同,但是同一个系列的,还都戴在了中指上。
看来这也是好事将近。
......
“阎煜,你确定不用回办公室?”
安沅泡了壶茶进来,看着正瘫在茶室地板上看书的男人。
“纪录片的摄制组拍摄,你不在也没关系吗?”
阎煜摇摇头,“没事。”手里的书又翻过一页,他看书速度很快,而且习惯第一遍速度,第二遍再挑重点仔细看。
安沅凑过去看到书名,“被害妄想症?这是最近的案子遇到了相关的罪犯吗?”
“嗯。”
安沅给两人倒了茶,拿过自己的中医古籍书翻到昨天看到的那页。
又到了一年中桂花飘香的季节,窗外有隐隐约约地花香飘进来。桂花香气浓郁,一阵风刮过可以飘很远。
安沅跟阎煜安静地各自看着书,等回过神已经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阎煜合上书,扭头看到安沅正盯着手里的茶杯发愣,估摸着她又为了牧七的病情陷入沉思了。
为了找到合适的针灸方案,还有配合用什么药方子药引子,安沅除了去四君堂看诊,医大那边甚至休学了一个学期。按照课程设置,安沅这会儿应该要去苍石医院实习做住院医师了,但是她想想还是牧七的病更重要,她希望可以集中精力来研究这个。
十分钟,半小时,安沅除了眨眼,简直是入定的状态。
阎煜也不打扰她,拿了烟盒从落地窗户出去了。
等他一支烟抽完回来,看到安沅终于把手上的茶喝掉,换了个坐姿。
“累不累?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嗯。”
安沅揉了揉眼睛,把书合上。
幽静的人行道上,两个人拖着手慢慢走着。
然后安沅总算是想起来早上的话题了。
“阎煜,你还没说昨晚在丰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阎煜把握着安沅的手掌举起来,他手指关节有结痂的地方伤口看着也不严重,估计明天那痂就都掉了。
“我说的那个贱精,就是之前害丰哥的酒吧歇业整顿的人。”
“啊?那不就是害调酒师吸毒猝死的人?警察抓到他了?”
在盛世工作了快三年,几乎天天都见面的调酒师小哥,丰哥始终不相信平时根本就不碰那些东西的人会突然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吸食过量的毒品导致猝死。
之前在萧衍的介入下,负责案子的刑警争取了家属的同意把尸体做了详细的法医鉴定。
鉴定结果还了调酒师小哥的清白,他之前没有吸食毒品的历史,案发当天却是因为摄入了过量的‘神仙水’才导致的急性肝衰竭和呼吸抑制。
现场取证时,吧台那里有个酒杯,有残留着混合了‘神仙水’的金樽酒,酒杯上面只有调酒师小哥自己的指纹,所以一开始警方认定是意外事件。
丰哥做生意很保护客人还有自己的隐私,所以盛世里面没有装监控,而唯一进出门口那里的监控没有拍到其他人,只拍到了调酒师小哥。
最后是刑警在走访询问附近的居民时有个每天固定时间段下来遛狗的一位阿姨想起来,说在案发当天有看到过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进去盛世。
但是阿姨也没看到正脸,一晃而过的背影只觉得他步下楼梯时姿势有些别扭,不知道是不是腿脚不利索。
光靠阿姨这模糊的证词,警方没办法认定这人就是嫌疑犯,但是至少有了破案的方向,于是一直在搜索找人。
安沅以为现在是警方破了案,找到嫌犯了。
“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还在调查追踪,但是昨天晚上那个嫌犯自己来酒吧了。”
阎煜这解释,安沅听得有些迷糊了。
“高个子,走路有点跛脚的男人。”
“潇安沅,你不觉得听着有些熟悉吗?”
听到阎煜这么问,安沅猛地想起来一个人。
“是那个邓肯?”
......
时间重回到昨晚。
八点多,阎煜跟萧衍一起下班后刚吃过晚饭就接到丰哥的电话,说梁丘笙在他店里喝多了。
两男人觉得回家也是空荡荡的没劲,所以就决定去盛世看看什么情况。
到了酒吧,看到梁丘笙居然在跟人拼酒。
跟他一起拼酒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邓肯。
见阎煜跟萧衍进来,邓肯笑的一脸荡漾。“这么巧?”
萧氏集团股价操纵事件刚过,萧二少看到邓肯这样大剌剌地现身,胸口火气直冒。
邓肯拽着明白装糊涂,拿起酒杯还要跟梁丘笙继续喝。
梁丘笙也是心情不好,喝的闷酒,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丰哥走到阎煜他们边上说道,“这男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开了两瓶金樽,主动撩的笙少。”
“今天笙少估计也是心情不好,说拼酒就拼酒。。。”
这边丰哥话没说完,那边邓肯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口袋里拿出两个蓝色小瓶,分别拧开,一瓶倒进他自己杯子里,另外一瓶倒进了梁丘笙的。
“心情不好,喝这个,一小瓶下去,保证让你high 翻天。”
阎煜骂了一句,疾步冲上前就把梁丘笙眼茫茫端起来往嘴里灌的那杯酒给抢了下来。
丰哥都看傻眼了。
现在的人胆子都特么这么大的吗?这是公然在他店里就给人下药啊?!长得人模狗样,这疯子到底是谁?
他是不是应该马上报警?
当着阎煜的面,邓肯把他那杯加了料的酒拿起来就喝的一滴不剩。
“阎煜,你现在都这么胆小的么?急什么?这东西喝不死人,只是安眠药而已。”
“我看他心情这么不好,想帮他睡个好觉,有什么事,睡一个好觉起来不都全忘了?”
“对了,上次我来的时候,我看这里的小哥貌似脸色也不太好,就送了他一瓶。”
“话说,今天。。。怎么不见那调酒师?”
邓肯讲话的声音不大,除了就在面前的阎煜,其他人站得远是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的。至于梁丘笙,现在什么声音在他耳朵里都是一片嗡嗡嗡的杂音。
邓肯的话无疑就是承认了他之前来过这里,至于那杯加了‘神仙水’害死调酒师小哥的酒,是邓肯给的。
金樽酒这么贵,调酒师小哥不可能自己开瓶偷喝,只能是邓肯点的。
阎煜眼里印出火苗子,邓肯这个杂碎,恨不得现在就废了他!
看到阎煜生气,邓肯又笑了,那眼神越发变态。
“阎煜。。。那个小哥,是替你死的。”
邓肯说话音量更小了。
“话说,最近我送的这些意外礼物,你都还满意吗?”
面对邓肯这样赤裸裸的挑衅,阎煜手里握着的那个刚抢下来的酒杯,终是控制不住地朝着邓肯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邓肯也不躲,就坐在椅子上等着被砸,嘴角还勾着,那笑容说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
最后一秒,阎煜挥出去的手换了个方向,酒杯底贴着邓肯的头皮擦过。
丰哥急得不行,“二少,要不要报警啊?”
萧衍摇头,“这人敢当众这么做,刚才那蓝色的瓶子里放的肯定不是违禁品。”
暂时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把面前这个混蛋给抓起来,现在他还这样来挑衅,阎煜当然也不能就这样放了他。
既然这么贱骨头地非要来示威,不揍他一顿不是浪费么?
阎煜抬起一脚就踹翻了邓肯屁股下的椅子。
邓肯抓住桌子稳了一把没摔出去,“阎煜,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没耐心啊。”
“想打我?来吧,最好往死里打。”
邓肯站直身体,举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先往这里来一拳。”
简直他妈的精分患者,阎煜一拳上去,没打太阳穴,直指下颚。
噗一下,邓肯嘴角飙血,一颗牙飞了出来。
“。。。爽!再来!”
酒吧里其他客人都傻眼了。
萧衍看的皱起眉头。
邓肯真他妈是个疯子。
跟疯子闹,没必要。
萧衍上前几步挡在了阎煜跟邓肯中间。
“邓肯,下个月萧氏股东大会,记得准时来参加。”
说完,萧衍转过身拉了一把阎煜。
“现在人多,闹开了不好收拾。”
架着梁丘笙从盛世里出来,阎煜火大的不行,于是三人又去了另外一家酒吧喝酒。
……
阎煜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完,安沅都听呆了。
那个混蛋,简直是太过分了!
“别气,早晚把他收拾了。”
阎煜安慰着,然后拉着安沅继续往前走。
“阎煜,我好不能理解啊,那个邓肯难道就是个神经病吗?”
“他以前就是个很神经质的人,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把我当成他的宿敌。”
安沅突然想到前面阎煜在看的那本书,“啊,所以你是怀疑他有被害妄想症?”
“不一定,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下这种病症。”
被害妄想症,单方面觉得所有人都想害自己,尤其会针对在同领域里比自己优秀的人。
安沅觉得那个邓肯一直莫名其妙针对阎煜,可能真的是因为有这个病,而且他之前也承认自己吸毒滥用药物,那些东西会更加加剧他的症状,导致精神恍惚,记忆混乱。
安沅一个心惊。
阎煜发现她突然紧张地东张西望,“怎么了?”
“我怕邓肯那个变态一直在盯着你。”
“不行,我们赶紧回去吧。”
安沅急得拖着人就往回走。
阎煜站稳了脚跟,安沅力气再大也拖不动。
“知道我早上为什么不告诉你了吗?”
就是怕她担心受怕,日常生活都被打乱了。
安沅扁了扁嘴,“现在看起来那个邓肯就是冲着你来的啊!”
阎煜把安沅拉进怀里,轻拍她后背安抚道,“他不敢对我动手,否则早就行动了。”
他现在担心的只是身边的人会无故受牵连。
***
东郊山上,宿老夫人正跟阎亦苒还有鸪在摘桂花。
鸪不知道从哪棵树上弄下来的一根树枝,用随手的小刀削了皮,拧巴拧巴揉搓软了,那树枝变得跟柳条一样,往桂花树上轻轻一抽,金黄色的花朵就跟下雨似的落进网兜里。
没一会儿她那兜里就满了。
看她这么轻松,阎亦苒羡慕了,“咕咕鸟,借我用用。”
“好。”
宿老夫人在边上的慢慢地一朵一朵的掐着。
这桂花酿,也就是随便做着好玩的,她倒是一点不急,纯粹打发时间。
两个小女娃心急,弄完两网兜就失去了兴趣。
“祖奶奶,我们想去看电影。”
“咕咕鸟说她还没去过电影院,我带她去看场4D的电影过过瘾。”
宿老夫人看看天色,“这会儿去,你们晚饭怎么办?”
“没事,我们自己在外面解决,有四叔跟着呢。”
老太太也知道这两天阎煜让隐四跟着阎亦苒了。
“行吧,看完电影吃了饭就早点回来。”
“耶,谢谢祖奶奶!”
鸪特别兴奋,阎亦苒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我们走,姐姐带你去浪。”
看着携手一起离开的两个女娃,宿老夫人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跟旁边的秦嫂吩咐道,“最近不太平,让老管再叫两个人跟着。”
“是的,老夫人。”
……
“苒姐姐,电影院里都这么黑的吗?”
刚刚突然灯光暗掉,土包子咕咕鸟吓得往阎亦苒怀里躲。
“安啦,没事没事。”
阎亦苒不想坏了鸪第一次的体验,所以没说4D电影还会配合电影剧情刮风喷水,椅子还会乱晃。
结果,鸪一场电影下来尖叫了N多次,可乐爆米花都撒了。
“苒姐姐,我衣服都湿了。”
阎亦苒有些歉意地看着鸪胸前还有裤子上的可乐印子。
“走吧,苒姐姐给你买条裙子。”
于是,两人也没急着吃晚饭,先去逛女装店了。
隐四一个大男人,跟在两个小女娃身后逛女装店,真的是别扭啊。
“四叔,你等会儿,我陪鸪进去换衣服。”
“好,我就在更衣室外面,有事叫我。”
五分钟后,两个女生都没出来,隐四有些担心,就往里喊了一声。
“四叔,你耐心点啦!”
阎亦苒吼了一句。
大牌专柜,店员给隐四上了茶跟点心,“先生,女孩子试装是会慢一些的,您坐着休息一下。”
隐四心里翻了个白眼,坐到沙发椅上等着。
又是二十来分钟过去了。
“阎亦苒,差不多行了。”
这次,里面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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