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赵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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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攻下汉口以后，孙襄和魏瑜因为初战大败，孙襄回了蓟州，继续和自己父亲守着魏国与周国的边界去了，魏瑜原本也要回了王宫，不过魏王知道这次战事的详细经过后，只能感叹元洵与冯刚的计谋多端。

与朝臣商议之后，众人也觉得两位公子年轻气盛，技不如人才吃了亏，于是一通刑罚，倒是免了，为了多多锻炼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儿子，魏王并没有让魏瑜直接回来，而是去了梁州，跟随节度使（总揽数州军政事务的总管）曹风这个老将学习一下怎么打仗。

魏国东境临海，因为南有赵国，北有周国，所以这一块的领土并不是很大，主要的几个州就是梁州，蓟州，还有通往魏国京都的乌陵，这几个州下属郡县少则七八，多则十数，彼此相扶相依，这才构建起了魏国的东境。

汉口作为一处港口也是关隘，并不属于这几个州，如今元洵和冯刚打下汉口之后，紧接着就要攻打梁州，如果梁州攻打不下来，那么这汉口早晚是要被夺回去的。

元洵被芍药叫出来以后，问是什么事，才知道原来找他的实际上是冯刚。

“将军好忙啊！公务紧张，也不忘了陪家中娇妻。”这大白天的，元洵却是才从卧房中出来，冯刚见此，一脸促狭的笑意。

冯刚是个直肠子的人，虽然之前与元洵在丰都的怡红院有冲突，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还有元洵帮助自己在江夏众人之间凯旋，并且最后还把汉口这处地方代自己跟赵王要了来。

这么多桩桩件件，冯刚为人一向宽宏大量著名，当然不好再记仇，见了元洵这么多的手段，人也是心服口服。

“家国天下，萦绕心间嘛，都尉如今不曾成家，自然是体会不到。说吧，好端端怎么跑了来？”元洵岂会在嘴上功夫败给冯刚？

冯刚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气，之前元洵曾经问过他，要不要把芊芊给他送过去，以后这芊芊也不可能再给魏国送信了，不过冯刚还是回绝了，自己若是真把芊芊接进门，叔叔岂不是要气死？

“最近我一直在清理那些魏国残党，像那些兵倒是好说，给谁卖命不是卖？也就都归顺了，倒是从这里面一个口供，我倒是得了个消息。”冯刚说到这里，能看出他心里也是满腹狐疑，不确定这消息是否准确。

“想来是魏瑜和孙襄逃走的时候，在不少百姓之中，安插了眼线、细作，用来监视咱们的动向？”元洵不过一瞬就猜到了。

“是有这事，还有就是镇守梁州的令尹曹风，听那人说，已经集结梁州许多兵马很久了，就等着咱们去了。”冯刚忧心的说着。

这次二人攻打汉口，明面上看险象环生，最后冯刚诈降的时候，许多人都以为赵国还会被汉口这道北境的“天险”给拦住，没想到最后却赢了，还打的魏国兵马十分狼狈，可是曹风却早早的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不愧是魏国的老将，眼光毒辣。

“曹风可不是魏瑜、孙襄之流，不会那么好降伏的，我听咱们在魏王宫中的人说，魏瑜这次兵败，并没有回去歇着，倒是跑去了梁州，看来魏王是铁了心要锻炼这个儿子了？”元洵问道。

“不锻炼怎么行，就那么一个亲儿子，之前的两个过继公子还死在了周国。”冯刚低头喝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元洵对这事的经过比冯刚倒是清楚地多，这么一想，对于魏瑜，元洵也就心里有了底。

“还有什么事吗？”元洵见冯刚一直愁眉不展，问道。

“就是细作的事，潜藏在百姓家中，就不好查了，毕竟咱们刚到汉口，若是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不利于接手汉口。”

“而且为了安抚这些百姓，特意留下了原本的县丞，此刻一查，势必要从官员开始查起，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官员被查，剩下的容易集结起来反抗，总不能都杀了他们。”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冯刚的担心不无道理，元洵仔细想了一想当下的状况，魏国的那些守城官员都是文官。

如今重武轻文，这些官员投降就是为了给自己保命，对于保家卫国的这种事，这些人的意愿远不及武将那么强，可是扛不住有那么几个死脑筋的。

元洵心生一计，说道：“都尉不必从官员开始查，反过来，从百姓之中开始查，一旦查到，全家连坐，都要死！”

冯刚听后，觉得不妥，摇头说道：“这细作少不了，若是全家都杀，未免有失人道，杀完以后，这汉口恐怕都没有多少人了。”

“你且听我说完，自古以来，这细作之间都是单线联络，并没有哪个能知道全部，魏国对于这场战事投入的不少，依然被咱们给轻易打败，那些细作，想要荣华富贵，更想要活下去！如今咱们只严惩几家，并且告诉他们，如实供述者，可保家人与自己不死。”

“到时候这名单不就是轻而易举就到手了吗？到最后攀附到官员那里的时候，留下谁，杀了谁，我们也有个考量。”

冯刚听元洵说完后，觉得可行，只要官员不大动，安抚百姓的事情还是好做的，于是吩咐下去。

最下级的细作往往只是探看些兵马行动的事情，正因如此，也容易最先暴露。

小安是一个流浪儿，在这个战乱时代并不少见，恰逢遇见了好心人，就在一家米店做了伙计，给人做工，只要供口饭吃，有件衣服穿就行，再加上他为人勤快，年轻力量足，给人扛米毫不费力，所以这店铺里给人送米的活儿几乎都是他做。

扛着米的时候，饶是小安力量足，也要低头走路，正走着，就感觉一股大力冲开自己，被撞倒在地的小安正要开口大骂，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也看不见的时候，一见是赵国的士兵，也咽回去了。

只见那些士兵冲进一家院落，紧接着就见士兵押着一个小伙子出了来，那士兵用手中的刀背一敲，那人就跪了下来，那士兵问他：“说，跟你接头的人是谁？”

小安一听这话，知道是赵国在查魏国的细作，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他立刻走了，唯恐自己也被当作其中的一员，受了牵连。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赵国的士兵就是这么对我们这些汉口百姓的吗？”那人还在嘴硬，不想认罪招供，若是认了，恐怕难逃一死，不如嘴硬，一通刑罚之后，还能留命，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这人看得清楚，赵国明显是想要汉口降服，不想屠城让人闻风丧胆。

士兵见此，冷笑一声，直接大手一挥，几刀砍死了这人，连下句话都不问，外面不少看热闹的见真死了人，也吓得立时跑了，接着那士兵示意院中的众人，于是不大一会儿，只听院内传出几声惨嚎，这细作的一家，也被士兵们淹死的淹死，勒死的勒死。

也有想要逃跑的，被士兵追上，砍死在了门口，血流的门里门外都是鲜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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