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9章 碧霞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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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刚刚准备离开葬剑山谷的萧辰众人，也被这一幕所震撼到了。葬剑山谷所埋藏之剑何其多，一同升空的场景也称得上壮观了。只是这些剑皆不是凡品，能够得到其中一柄就已经很不错了，而此时这里的剑何止千万！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剑尊出手了。

让他们震惊的不只是剑尊的手段，而是那一位和剑尊对战的人，是谁能够逼得剑尊用出这样的招式。

“就算是我全盛时期，恐怕也难以抵挡这些剑的十之一二。”玉无影苦笑着摇头，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剑尊的差距很大，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有这种程度。

“如此之势，有谁能够抵挡？”琴三惊叹道，很好的掩饰了心中对于玉无影身份的好奇。

“这一战结果如何？”萧辰问到。

“剑尊再强，也只是天下无敌。”

“那他必败无疑？”

“非但必败，恐怕还会死。”虽然剑尊展现出来的战力极为恐怖，可是一想到他面对的是谁，玉无影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当初一战，剑尊便被折了剑，如今修为未复，剑亦未成，如何能与巅峰之时相比。剑尊落败之时，这葬剑山谷恐怕也保不住了，还是趁现在赶紧溜吧。”萧辰一行人全力向山谷外赶去，至于这一战究竟如何，也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想要不被无缘无故的伤到，还是尽量离的越远越好。

……

“这些剑，还不够。”仙有足够的底气说这样的话。这些剑不是剑尊手中的那一柄，未曾到过至境之上，就伤不到他的仙人体魄。两者境界之间的差距，并不是靠这些剑的数量就能够弥补的。

“这些剑当然不够，我说的天下剑，那就一定是天下剑！”剑尊手中法诀再变，这一次不只是葬剑山谷的剑，整个仙路的剑都动了，所有佩剑之人，都发现自己身上的剑有异动，他们难以掌控自己的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脱离剑鞘，腾空而起，只是他们看不到的是剑到了剑尊的身边。无数人抬头看天，仙路的天空黑压压的，似乎就快要塌下来了。这一次，也是众人离“天”最近的一次了。

“徒劳无功。”仙不知道剑尊要耍什么手段，但是他也不准备就这样等下去了。一拳再度出手，这一拳虽然没有开始那么大的威势，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位至境能够抵挡的。

“用你的剑！”仙这一拳去势极快，几乎是出拳之时便已经到了剑尊脸上，若是被打脸那可就是真正的侮辱了，剑尊身形后退，依然没有用手中的剑，仍然是一掌对一拳，只不过没有了葬剑山谷的力量，仅凭剑尊至境的修为难以阻挡这一拳，一退三千里方才止住身形，嘴角亦有鲜血流出。

至尊喋血，没有想到仙人之力强大到了如此程度，若是全力之下，恐怕剑尊已经重伤了。

“让我以你为磨刀石，还真是太看得起你了。现在的你，还有让我出手的资格吗？”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不出剑？”剑尊不屑跟他争辩。不过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认为仙不配他出剑。

“还在逞口舌之快，下一拳，就要你的性命。”仙还想要继续出拳，却被身后的人阻止了。

“他这个人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如果不愿意出剑，就算你打死他，他都不会出剑。”

“那我该如何做？”仙面对身后之人时十分尊敬，甚至可以说是谦卑了，难以想象如此趾高气扬的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你一路以来都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这个人虽然脑子有些不太好，可是他的剑，的确有资格做你的磨刀石。不妨等等看，说不定会有惊喜。”

“是。”仙听从身后之人的话，不再对剑尊出手，静静的看着他聚集越来越多的剑。

“用我的剑磨他的刀，你就不怕把刀磨断了？”剑尊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仙放在眼里，所以无论仙如何出招，他都没有动用自己的剑，想让他出剑，至少也得那人亲自出手才行，否则他这尘封了无穷岁月的剑，岂不是都要嫌弃他丢人了。

“刀断了没关系，道还在就行。可惜的是剑道已经断了，无论你如何惊才绝艳，也绝不可能达到曾经的境界。”

“是吗，倘若我能重续剑道，再度登临至境之上呢？”

“吾能断第一次，就能断第二次。”剑尊手中的剑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好像是听了那人的话有些生气，剑尊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它镇压下来。

“现在可以了？”当仙路的最后一柄剑摇摇晃晃的飞上天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仙开口了。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样一拳打死眼前这人，至于什么磨刀石，他根本不在乎。

“你知道天下有多少剑吗？”剑尊开口问到。

“你什么意思？”仙反问。

“你不知道，就连他也不知道。”

“没有意义。”仙身后之人开口，算是回答了剑尊的问题。

“当然有，天下有多少剑，我就要多少剑，少一柄都不够。”

“我没有这个耐心……”

“好。”仙差点就要忍不住要出手了，可是他身后之人已经答应了下来，他也只有按兵不动了。

“在下，借天下剑一用！”剑尊的声音传遍了整条仙路，不仅如此，还响彻九域，所有地方都响起了他借剑的声音，所有的剑，不管是已经破损废弃的，还是即将出炉的，亦或是各种各样的佩剑，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全部振动起来。

“这样才有些意思了。”仙身后之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剑尊，就像在欣赏演出一般。

灵域之中，已经有无数剑飞起，御剑门的遭遇最惨，他们一门皆剑修，门派之中还有无数藏剑，如今尽数被召唤去了。

“真是服了你了，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罢了罢了，这剑借你一用也无妨。”轩辕大帝松开了手中的轩辕剑，这可是一柄真正的帝剑，品质丝毫不弱于葬剑山谷的许多藏剑。宝剑有灵，在听到了剑尊的声音之后，也是想要去见证这一战。

“仙路，要出大事情了啊！”不知道是谁发出的感叹。

镇妖宗，萧镇。他手中的镇妖剑并未应剑尊的召唤，并不是它不想去，而是它在萧镇身边万年，知道以萧镇的骄傲，是绝对不会允许已经的剑被别人使用的。如果这一次它选择了离开，也就和萧镇永远的分开了。

“想去便去吧。”

镇妖剑发出哀鸣，它能够感受到萧镇的意愿，萧镇同样能够察觉它的想法。

“就算你不去，今后你我也不可能并肩作战了。”萧镇是一定要去仙路的，他虽然身为大帝，原本以他的修为来说寿元几乎无穷无尽，只是他这一生斩杀过太多妖族，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只要是成圣之后都会身具一定的气运，斩杀他们所需要付出代价，特别是至境强者，若是没有好的办法抵抗气运反噬，就算是能够击杀的情况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囚禁。萧镇的寿元并不像想象之中那么多，唯有登上仙路，方有一线生机。而他要是登仙路，镇妖剑是一定要留下来的，否则没有他的震慑，妖族绝对不会像如今这般安静。

镇妖剑犹豫再三，还是离开了。这很有可能是剑尊最后一次出剑了，它不想缺席。

九域各个地方都是如此，所有剑都朝剑尊汇聚而去，就在仙路上空，组成了一柄无比巨大的“剑”。仙终于感受到了威胁，他从这柄“剑”上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柄“剑”已经有了重伤他，甚至斩杀他的力量。

“绝不能让他的剑成型。”仙心头想到。随即向那未完全成型的剑出拳，只是又一次被拦下来了。

“看着便是了，只是一柄剑而已，你都如此畏惧，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别人。”仙只能强行压下心头不安的感觉，只是随着剑渐渐完整，仙的恐惧更甚，他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剑，可是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天下剑，成！”剑未开锋，但是从剑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就足以压垮一众至尊了。

“该你出手了。”仙不愿意面对此剑，可是他知道身后之人的命令不可违抗，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上去了。

仍然是一拳，包含了无数仙法，他的倾力一拳，既然挡不住这一剑，他唯一的办法便是先出拳，让剑尊来不及出剑，毕竟这样强大的一柄剑，又不是他的剑，施展起来想必不会那么快，至少仙是如此认为的。

“这一剑，要让仙人低头！”仙出拳之时，“天下剑”同时动了。仙感觉自己仿佛在后退，他的拳头离剑尊越来越远了，而剑离他却越来越近了。

“躲开！”一声提醒，仙低头躲过了这一剑，但是仍然被剑意所伤，一剑过后，他已经无力再战。

“回去吧，好好想想这一剑。下一次吾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你。”

“是。”仙的身影消散，天空之中只有剑尊与那道身影对峙，仿佛从亘古以来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