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死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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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处海滩，黑色的大海和白色沙漠的交汇之处，远处的巨大礁石上耸立着一个看起来是非诡异的城堡，在城堡的背后紫红色的月亮挂在空中，妖魅异常。

这里没有一丝风，空气都有些稀薄，只有澎湃的海潮拍打着海岸发出“哗哗”的声音，再有就是仿佛是错觉一般的，飘荡在空气中的悲鸣之声。

这就是拉尔斯恢复意识之后看到的景象——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象。

“欢迎，我的孩子，欢迎……”黑影人依然穿着乌黑的袍子，那种黑色似乎能吸收所有的光线，站在白色的沙滩上格外的显眼。

“已经几百年没有访客了，活人、死人……曾经这里非常的热闹……”黑影人像是飘浮在空中一样来到拉尔斯面前，缓缓脱下覆盖着半张脸的兜帽。

鼻梁高挺，眉骨深邃，头发披在身后，梳得油亮只是他的肤色——和拉尔斯之前见过的一样，是一种不正常的灰色。

“你是谁？”

“巴泽尔，巴泽尔·德拉库斯，这里的主人。”巴泽尔双手十指交叉平放于胸口，颔首示意。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拉尔斯向后退了一步，海水打在他的脚踝上，寒冷刺骨。

“这么说吧，我喜欢做一些交易，公平的交易……”巴泽尔动了动食指，地面的沙子开始涌动，渐渐地隆起一个沙丘，沙丘向上生长，并朝着那个城堡的方向延伸，在海面上架起了一道流动的拱桥，“为什么不到寒舍坐坐？”

“就在这儿聊，你想要什么？我没有什么值得交易的东西……”拉尔斯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本记忆之书。

“啊哈，你知道了……”巴泽尔轻笑着，另一根食指又动了一下，拉尔斯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压缩成一个平面，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来到了那栋城堡的大门前面。

拉尔斯注意到，这城堡的墙面似乎不是普通的岩石，似乎是——骨头。

“巨人的骨头，现在已经找不到这么强壮的巨人了，你见过他们吗？要我说现在那些巨人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巴泽尔抚摸着墙壁，露出一种爱惜的表情，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来吧来吧，不要拘束。”

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展现在他的面前，正中央有一处已经枯竭的喷泉，左右各有七根石柱从地基延伸到穹顶，最前方立着一尊骑士的雕像。雕像两边是两道黑色的弧形楼梯通往雕像后面的一个平台

拉尔斯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逃离这里，索性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顺着楼梯上去，那里像是帝王召见臣下的地方，前方的高台上有一把两三米高的巨大椅子，两边各有十二道木门，通向城堡的其他地方——如果不是过于阴森荒凉，这是应该是一座不亚于霍格沃兹城堡的地方。

两个人一路无言，走在王座左边第四道木门后面的走廊在某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巴泽尔打开房门，把拉尔斯迎了进去。

这里似乎是一个书房，墙壁镶满了暑假，一共上下两层，正中央有一张巨大的桌子和椅子，后面有一个壁炉，周围摆着一组沙发和脚凳，一些书籍散乱着摆放在那里。

巴泽尔左右挥了一下手，又打了个响指，那些书本就自动飞回了属于他们的书架，壁炉里燃起了红色的火焰。

“随便坐吧，来点什么饮料吗？”巴泽尔坐在其中张沙发上身上的黑色斗篷顺着地面的影子褪下消失，里面穿着一套得体的白色巴洛克式的礼服，抛开他阴冷的气质和怪癖，他算得上提个体面的绅士。

“我想不必了……”拉尔斯坐在离他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尽管有失风度，但是他一点也不敢松懈。

“你用不着那么害怕，说到底我也只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孤寡老人罢了。”巴泽尔无奈的摇了摇头，拍拍手，茶几上出现了一套典雅的茶具，茶壶飘浮而起往一个杯子里倒了茶，飘到了拉尔斯面前，随之一起的还有一罐砂糖。

接过杯子，拉尔斯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小口，不是他胆子大敢乱喝东西，而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并不屑于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巴泽尔悠然地喝着茶，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谈他所谓的交易。

“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想我从霍格沃兹消失已经有一顿时间了，我不想闹出什么乱子。”

“年轻人啊，你用不着急躁，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吗？”

拉尔斯点点头，他从看到这个地方开始就觉得这里充满了诡异和谜团，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个已知的角落。

“生命啊，总是做着虚无的轮回，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世界、生命、思维……这些是什么时候诞生的来着？他们的起点和终点又在哪里呢？”巴泽尔说着一些似乎和交易毫不相关的话。

“先生，我们似乎不是来讨论哲学问题的……”

“我曾经也是迷茫与这样的轮回的一个存在……”巴泽尔没有理会拉尔斯的话而是继续着他的话题。

“直到某一个时间，我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原本应该走向未来的某个存在回到了他的起点，重复着他的行程，要知道，一个人无论如何都需要经历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个时间，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法则——至少我曾经这么认为——在那个现象之后，我观测到的古怪的现象越来越多，有的来自不存在的过去，有的消亡于前往未来的道路上……”

“原本我在质疑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但是有一天我终于明白了，我的视野过于狭隘。于是我开始研究这样的现象，研究那些交织在原本世界的法则中的特殊存在……终于，我发现了，我发现了属于世界的秘密——繁衍生息的不只是生命——这个世界，还有所有的思维，它们都在进行着自我的繁衍和进化，诞生了无数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的法则，有存在着自己的生灵，他们以某种特定的形态按照自己世界的法则进行着轮回。”

“日复一日，我找到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方法，也找到了孕育世界的法门！看啊，这个世界由我创造——或者——我就是这个世界。”

“您想说……您是……创世者？”

“哈哈哈，所以说我很喜欢和你们这样的存在讲话，因为总能从你们口中听到某些满足我虚荣心的东西……我没有那么伟大，只是多获取了几个世界的知识而已，我和你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我可以看到我的思维并且进入我的思维，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我……在您的脑子里？”拉尔斯自己都觉得发言有些可笑，但是这已经是他能认知的极限了。

“我以为你知道呢……看来我有些高估你了……你自己就经历了一个你所认为的奇观不是吗？”巴泽尔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巫师世界……”拉尔斯感觉有些恍然，突然间仿佛明白了巴泽尔究竟在说什么——如果自己不是做梦，那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诞生恰恰就是他原来所处的那个所谓“现实”的某种思维——一部风靡世界的小说……

“看来你明白了。”

巴泽尔站起来，在这个房间来回踱步“在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人这样的存在究其一生，最极限的情况下也只能获得某一个世界的所有知识——而像你这样因为某种偶然性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某些世界之间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实现某种动态的平衡——这就是我最开始发现的那种奇怪现象的原因。”

“但是，像你这样同时拥有两个世界的知识的——虽然不是全部的知识，但是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巴泽尔看着拉尔斯，似乎在观赏什么稀奇的东西。

“而还有一种——比如我，我已经获取了我所处的那个世界所有的知识，并且我看到了那个世界与其他世界的交汇，发现了转移到另一个世界的机会，并且抓住了这个机会……”

“现在算来，我去过的世界大小也有十几个了吧……”巴泽尔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但又瞬间睁开了眼睛，语气也有一点点的波澜。

“但是随着我见识到的世界越来越多发现了一个有些令我有些恐惧的事实，我无数次穿越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壁垒，不断掌握新的知识，但是无论我怎样转移，无论我转移到的世界比原本的世界落后还是现金，但是总是比原来的世界高了一个层次”

“我原来那个世界的一切在新的世界中已经成为某种定式，过去，现在，和未来，都被规定好了——于是我开始担忧，我得存在会不会也是更高层次的世界所规定好的呢？”

“我不甘于这样的宿命，于是我找到了回到过去世界的办法，抹杀了我在那个世界存在的一切痕迹——也就是摧毁了我的过去，然后我创造了你眼前看到的这个世界——只属于我的世界，我所创造的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我把过去所有世界的所有灵魂统统带到这个世界并以我要的方式让他们存在着，我存在于你口中巫师世界，而我本身又是一个世界，我和巫师世界平行存在，所以我有着沟通两个世界的能力！”

“千百年来，我一直在做一件事，把巫师世界亡者的灵魂引导到这里，并等量的释放这里居民，直到某一天两个世界的人的在我这儿达成了轮回，死者归来，生者离去——我以这样的方式让我和这个世界共同存在着……”

“生还是死？你们无法逃离我的手掌因为我是你们的开始，也是最终的归宿，只要你们还在这个世界徘徊，就一定会在我这里进行着轮回——我即使死神——！而这里名为——死灵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