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老王的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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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夜李秋白就打车去小东街的小巷里去找有着长辫子的算命先生老王。老王的算命案桌便站着一个人，黑暗中只听得那人在哭。</p>

<p>楼上几层都没有灯光，月色也不是那么明朗，楼梯口罩在一片漆黑里。那哭声听起来像个男人，是那种忍者眼泪不断抽动鼻子的呜咽。黑暗中，那声音轻，混在一只蟋蟀的鸣叫里，他就只是这样哭着。</p>

<p>李秋白放轻脚步，沿着墙角往那边走，老王在做什么事，难道对这个男人提出了很苛刻的条件，所以那个男人还在苦恼要不要换，比如生命换爱情之类的，常常有的和恶魔谈交易的影视。</p>

<p>那个男人停下哭声，回过头来望向李秋白这边，李秋白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抬头去看天上，好在月儿还在一片厚重的云后面。</p>

<p>老王笑着喊他：“哦，后生，好久不见啊。近来你又在忙什么事，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又要来找老王我了？”</p>

<p>李秋白还要装蒜，抬起脚跟就像往后退。老王的声音又响起了：“哎哟，后生，我都已经看到你了，你还蹲在那里干什么？就算你不找老王我，老王我也要你帮我一个忙。”</p>

<p>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个男人都迈步往这边寻过来，李秋白只得站起身，清清喉咙，一边就两步走到路中央去，离开那个男人所在，一边大声道：“死神棍，你又在这里诓骗良家人了！”</p>

<p>巧不巧，天上的月儿经过一番斗争，终于从乌云后面逃了出来，银白的光洒在小巷子里，因着没有灯光的干扰，穿透黑暗显得更加明亮。</p>

<p>李秋白正好走到和男人并排的位置，正好那月光将他们两人的面目暴露在对方面前，对方见是个学生，而李秋白见是个中年的男人。</p>

<p>老王从算命桌后走出来，凭着什么感觉，难道是呼吸声，摸到李秋白身边，就拉住了他的手不放，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了安心。李秋白一甩手却没有甩掉，便佯装怒气道：“死神棍，你拉住我干什么？”</p>

<p>因为听到老王要他帮忙的事情，便决心戏弄他一番，故意地又猛力地将手一甩，老王的手被挣脱：“你这就奇怪了，死神棍，这条街就算只有你一个死鬼，我来这里就是找你吗？我不能单纯地过个路，你这奸商还像收我买路钱吗？”</p>

<p>老王的脸色在听到奸商后立马变了笑脸，他生气地拿手指着李秋白恳切地说：“后生，你这后生，你当着我的顾客叫我死神棍就算了，怎么能当着他说我是奸商呢？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吗？我是天底下信誉最好的人！”</p>

<p>老王的手指在空气里抖着，仿佛气急了而不能和小辈发脾气的长辈一般。李秋白看不过去了，拿手将他手指一推道：“好了，好了，你是最有信誉的商人了。本来我也确实有事情要找你的，不过你忙，我先回去了。”</p>

<p>老王快走一步上前抱住李秋白的整个手肘道：“那可不能的，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得到答案就回去呢？咱们过去，慢慢说、慢慢说。”</p>

<p>李秋白看着他这一副不管一切要留下自己的样子便说穿了他的心思道：“看样子你有恨重要的事情必须得我帮你啊！那容我拒绝。”</p>

<p>“别别别，都是好事，你这不是还欠我两个条件吗？我现在要花一个，不过分吧？既然来了就帮帮我呗，咱们谁跟谁啊？那我这次的算命白算给你，又白算给你哦！划算吧！来来、来嘛！”</p>

<p>李秋白被老王软磨硬泡拉着往算命桌前走，那个沉默的***在那里听着李秋白和王先生说话，此刻也跟着走上来，一边拿眼看着李秋白拿被拉着的样子，心里想着这个年轻人果然能看到鬼。</p>

<p>“被拉拉扯扯的，别的鬼看到成什么样子？”李秋白故作嫌弃地拉拉自己的衣角。</p>

<p>“你就帮帮我，帮帮这个男人。就今晚，一晚上，要是咱们能做好，还不用一晚上，很快就可以弄好。怎么样后生，好后生！”若是不理，老王做作的话和扭捏撒娇的样子就会变得更加不堪入眼。</p>

<p>“服了你了，你个死了几百年的老鬼了，学什么小姑娘软萌，学什么大姑娘撒娇。你说，我先听听。”老王立马对那个男人叫道：“谢征夫，他家里老母亲死了三天了，这么大热天，你也知道，须得早早下葬了。”</p>

<p>李秋白听得便觉得老王想要叫自己做的事情不太妙，又去看立马跨步上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谢征夫，蜡黄皮肤瘦个子，那张嘴巴尤其引人注目。定睛看着他，他不说话的样子好像是因为他正忙着吹口哨。</p>

<p>“但是老母亲身子一直不软，绷得直直的，连手指脚趾都直直往前，指甲这两天长得长长的多赶上一个指节的长度了。”老王不动声色地伸手拉住了李秋白，带着黑色眼镜的脸转向李秋白。</p>

<p>“那不是电视剧里面所谓的那啥、那种······”李秋白瞟了谢征夫几眼，终于还是觉得不说出来比较礼貌，若不是同样认为他母亲成了厉鬼，他也不会找上老王。</p>

<p>老王意外地见李秋白没有害怕得逃走，手便松开了李秋白笑道：“就是厉鬼化了，咱们都是明白人，长话短说。后生，你和我一起去灵堂超度了他的老母亲大人，我就回来帮你算算，免费解答你的问题。”</p>

<p>李秋白啊地叫一声道：“你还说自己不是奸商，我问问题的时候就糊弄我，一到叫我办事就是最可怕的，你说说，我到底哪点占了你的便宜，还要得你一直记着那免费的算命？”</p>

<p>李秋白说是说，看着老王那延笑着的脸，还是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当然是给李学祁打的，大致说明了他要去做什么，让他们不要担心。</p>

<p>挂断电话的当口，白雪又给他打过来了，李秋白接起来，摆头示意谢征夫领路。一边和老妈保证说了好长一路才挂断电话，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坐上谢征夫的车，一路往城郊开去。</p>

<p>谢征夫家是城郊的水果种植商，虽然住在乡下，但是收入也很可观，家里的房子三层却还修了电梯，为着性格强硬的老母要住在顶楼的缘故。虽然他们家是种草莓的优质农家，但是老母却讨厌草莓的酸，一向在家里不许他们吃，要吃只能在院子里。</p>

<p>李秋白听着谢征夫那似乎拉家常填补这一段路程的空虚，又似乎还心底有些抱怨地样子。所以特地的将老母的霸道说出来，强烈的暗示自己百依百顺，没有做出让老母变做厉鬼的事情来。</p>

<p>李秋白当然不信他的，电视里说的多了，这种不堪忍受老人的独断，妻子失手杀死的、两夫妻合谋杀死人的，这种题材也不是没看过的。要是遇上又一个杀人案子，李秋白倒有些害怕了，近期自己这样倒霉，别被两口子引入虎穴杀死了吧？</p>

<p>李秋白疑神疑鬼地在副驾驶座上摞动了一下身子，谢征夫将正在给他将老母去世的情形。原来他的老母亲是生了癌症，被医生劝着出来享受几天最后的日子，然后住在屋里两天就病逝的。</p>

<p>老王在后座悠闲地说：“这所以才是问题的关键，咱们两个可得好好问出她的意愿，你不是叫一个厉鬼化的人变回来的、还去地府投胎了的吗？”</p>

<p>李秋白心里有个咯噔，也叫出声道：“搞半天你是想要靠我解决这档子事情，我那不过是个别的现象，你就要我重复给你看吗？那是不可能的，别，谢叔，咱们还是回去吧，老王没办法帮你。”</p>

<p>老王连忙移动身子往前拉住李秋白急道：“不能解决我会收钱吗？我是那种没用信誉的商人吗？你别动不动就扯到我的名誉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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