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过往埋下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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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的光在自己身后亮着，李秋白抬步又往一楼走，手里拿着电话显示张警官等会就要来了。感觉今晚就能发现雨夜杀手的真相，李秋白有这个感觉。

他走下大厅去，目光对着白天张国文他们贴着的那个玻璃窗外面看过去，小屋里面有点微光照出来，应该是电脑发出来的微光。

因为灵魂不会睡觉吃饭干各种琐碎的事情，每一天就有干巴巴的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来消耗，因为这样，他们总是无所适从，瞪着眼睛对着一个地方看着，就是一天。

李秋白就建议他们晚上可以看电影打发时间，只要声音开小一点不吵到邻居就好了。从那之后他们每天晚上看电视剧看电影都成了习惯。

在暑假之前，李秋白记得他们正在看一部进口来的大型情感剧，因为剧里面有用手段斗争，又通俗易懂，两方的人都很满意，所以每天晚十二点就开始看。

打开灯后，屋子里显得刺眼的亮，墙上的照片反着点灯的光都看不清长相了。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贴的很仔细，正准备过去再贴一下，张警官已经在敲窗子了。

李秋白正准备打开门，却看到张警官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个人张警官看不到，他却看得分明。正是一个女人，脖子上有一个口子，华丽的连衣裙上面有流血的一道痕迹。

张警官看他对着自己身后看过去，便回头也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李秋白打开门，张警官又对自己身后看了一眼道：“怎么了？难道我的身后跟着鬼嘛？”

那个女人想要走进来，却被灼烧了一般，头发上冒起了白烟。她连忙抬起带着大红宝石戒指的手来拍打自己的头发。

“夏天之的母亲是埋在老家了吗？”李秋白将门关上，那个女人就移动到窗子边上就头压在玻璃上。

张警官诧异道：“难道她跟着我回来了？真的吗？这······”

李秋白便描述那个女人的样子道：“卷头发， 染成了酒红色，穿了一件刺绣的绿蓝色的旗袍，身材很丰满，脸庞有点圆，大眼睛高鼻子薄嘴唇。手上戴着一颗红色大宝石戒指，此刻正趴在我家的窗子便对着里面看着。”

张警官打了个寒噤道：“我竟然带着一个鬼走了这么远······”他站在原地，看样子是震惊的、有点恐惧的，更多的茫然不解地，第一次知道有鬼跟在后面，大概都会是这个感受吧。

李秋白安慰他道：“我还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刀口子呢。我虽然很想要让她进来，但是这个房子是受到保护的，这些鬼魂是进不来的。”

张警官无形里松了一口气，这才坐下来，端起李秋白倒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嘴唇道：“且不说她为什么没有下地狱，但是跟着我回来这件事是正常的吗？”

李秋白也坐下去，反正她就这么贴着玻璃上对里面看着，也不能出什么问题，便回过头来道：“这不是很常见的，不过我想着可能她正在那个家里徘徊，听到你大听她的儿子，她作为母亲还是在意的，因为这个强烈的感情才跟着你来的。”

张警官顿了顿道：“那她现在为什么不去找自己的儿子，我已经在那里说过了他儿子的名字和地址，都是她母亲的亲戚问去的，她应该也听到了，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李秋白对着窗户外面看着道：“警察来调查自己的儿子，这件事一定非常领她担心，她自己是被丈夫杀死了，自然也害怕自己的儿子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我揣测，说不定她还想保护自己的儿子呢。”

张警官也不对着窗子外面看着，只是僵硬着肩膀端着茶杯不断地喝水。李秋白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张哥，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快告诉我啊，是不是就能定夏天之的罪了？”

张警官听见说道正事，连忙将茶杯放下，打开自己的笔记本道：“我们曾经都以为夏天之是在小时候自己的家里面杀人分尸的，其实不是。当时那个房子虽然还在夏天之的名义下，却被田巧低价出租出去，钱给夏天之读书用了。”

李秋白对着张警官摊开的笔记本上看去，上面写了一个地址，那里现在是商业大楼，入住的都是金融企业和公司，可以说是省内的金融区。

张警官解释道：“这里是近十几年才建立起来的，在那之前是废弃的厂区，待拆迁的地方，也是你的母亲被绑架的地方。

李秋白浑身一动道：“也就是说田巧选择的地方本身就已经是凶手的大本营了。但是，专案组在哪里什么线索也没有搜索道吧？”

“那也不奇怪，那个地方曾近有一个制作火腿肠的厂，夏天之的父亲就曾近是这个厂里面的销售员。”张警官说着就打开手机搜索了那个厂来递给李秋白，上面是火腿肠厂的网页。

李秋白看那个厂里面有虚度偶的许多的机械，大家都穿着全包的杀菌服装在生产线上工作。看起来形象还是非常好的。

“夏天之母亲的妹妹说，夏天之的父亲公司不景气，一直在裁员，夏天之的父亲虽然没有被裁掉，但是工作比以前多了，整天在外面跑业务，心里不顺利，回来就和太太吵架，说她不节约，总是去外面乱花钱。”

张警官复数完毕又接着道：“为了钱的事情，两夫妻恐怕总是口角。一来二去，妻子就在外面外遇了，我记得夏天之的父亲杀人的当天，其实正好厂里面破产，大家都拿了一点点的遣散费回来。当头遇见妻子和外人在家里，火气一发不可控制，就导致了这个悲剧。”

李秋白点着头，这样的话也就将事情的最开始的情况得到了丰满。也就是说夏天之的父亲失业加上嫉妒，一怒之下杀了外遇的妻子和情人，然后被田巧射杀，导致了夏天之的孤儿身份。

张警官将笔记本翻开到下一页：“按照法律上来说，夏天之应该跟着他母亲的妹妹也就是姑姑一起过活，但是却进了孤儿院，而且立马得到了田巧的资助。这一点他的姑姑说是田巧说将来给孩子换一个名字，将这个伤心的事情永远掩盖下去。”

说完后张警官看着李秋白道：“我又找到了孤儿院，据说夏天之的名字是他自己取得，当时田巧就用这个名字给他上了户口。”

“那么夏天之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才开始杀人的吗？”李秋白问张警官。张警官将笔在笔记本上敲着道：“很可能有这个原因，现在不能确定了。但是他的姑姑说他高中的时候确实回来过家里认清，那个时候他的姑姑才将关于他父母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李秋白点着头道：“高中，这一点很重要啊······”

张警官脸上露出很深邃的表情，将笔记本翻到下面一页道：“夏天之是她母亲高中就怀孕辍学生下来的孩子。当时他的父亲是大学生，母亲是高中生，两个老家在一起，暑假寒假一起补习功课就交往上了。”

竟然是这样，李秋白震惊地差点弄倒了桌子上的茶杯。

张警官看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便接着说下去道：“她母亲当时就辍学回家结婚，父亲继续读完了大学才出来工作，当时大家都反对的，谁也不看好。谁知道他的父亲能力很强，拿着很高的销售工资，这样两家也就不说什么了。”

李秋白唯有点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后面会感情破裂到那个地步？”

张警官拿笔敲着笔记本分析道：“因为开始有钱，将窗户外面的那位弄得虚荣了吧，他们那个小地方，很势利的，后来渐渐生活过奢侈了，钱就越来越不够，她就觉得不满意了，可能从缺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李秋白叹口气，有点明白了当事人的心情：“夏天之的父亲觉得我辛苦这么多年，全部都是为了你和孩子，你却在我失业的时候找到了新的男人，觉得以往的人生都是没有意义的，当时的自己很可悲。觉得活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拼着一命杀了他们这对狗男女，对吧？”

张警官又继续说道：“夏天之的妹妹说她的姐姐后来总是说‘自己是被骗了，结果高中都没有毕业就当起了黄脸婆，现在他开始嫌弃自己了，工作不顺利回家来也搬着一张脸，我有一点钱也对我冷着脸，这件事就是对我的冷暴力’这一类的话。”

婚姻是不能没有钱的，或者不能不双方同甘共苦的，这个悲剧实在是让人不忍听下去，所以田巧才希望夏天之可以过一个崭新的人生，不要被以往的乌云所掩盖了。

但是，但是，一个人的经历是掩藏不了的，更何况是那样的经历。

张警官将笔记本翻到下一页，上面画了一个圈道：“也就是说当时的被害者，都早恋了，甚至怀孕了，或者做了人流，总而言之是怀过孕，这才导致了她们的被杀和被分尸。”

李秋白看着张警官笔记本上圈起来的怀孕两个字，点着头又摇头道：“可是我的母亲当时应该没有怀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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