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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栋高脚竹楼。
这里是扬州的老城区,破落不堪,在这里居住的大多是些无后,或者被子女抛弃的老人。
只有一层的竹楼采用老黄竹建造,脚下悬空半丈,看上去已有三四年历史,说不上多么精致,但与旁边的砖瓦房比起来,的确与众不同,醒目而奇特。
看到这栋竹楼,徐镇就大概猜到,主人可能是个独来独往的人,而且父母应该也不健在了。
光是从正面看,这竹楼的规模就不像是能提供两代人一起生活的样子,但地基却是那种砖瓦屋的地基,估计是家中父辈去世之后,擅自改造的。
不过如今的年轻人大多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和父母一辈生活,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倒也不好妄下定论。
竹楼前个水井,周围铺设着砖头,边上有条竹子做成的踏梯,竹子原有的光泽还没有褪尽,切口还很新鲜,徐镇判断应该刚做成还没两天。
踏梯尽头是个转台,靠墙有个鞋架,上面摆放有草鞋和软靴,尺寸看着像是同一个人穿的。
不难看出这家屋子的主人还是很讲究干净的,估计会在此地换过鞋子,洗了脚之后,才会进楼去。
鞋架上并没有看到居家换洗用的木屐,应该是被主人穿进屋子里去。
徐镇越发肯定,这竹楼的主人一定是个孤僻的人,平日根本没有亲戚和朋友来往,不然一般都会多准备几双木屐。
这样的人,往往也都藏有秘密。
鞋架旁边还有一扇通往竹楼内部的竹门,紧紧关闭着,徐镇伸手敲了敲。
没有人回应。
徐镇又敲了敲。
还是没有人回应。
徐镇和秦无双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现在是晚上,这个点绝大部分人都应该在家。而且透过竹板的缝隙,明显能看到里面有烛火的光芒在闪动,排除了睡着的选项。
“有人吗?”徐镇加大敲门的力度,同时还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回应,四下静悄悄。
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几乎是马上,徐镇就想到:如果那摊主真的是凶手甲,他为财而杀人,显然不知道其中某件御器藏有银鱼,但白梅案的凶手很可能已察觉到这点!
没有犹豫,徐镇飞起一脚踹在竹门的边沿。
“嘎嚓。”
这是竹门被撕裂的声音,徐镇拨开挂在门框上的半边竹门,进入到客厅。
客厅有条走廊连接卧室,卧室只在门框上挂有珠帘,并没有门。就算在客厅,也能一眼就看到卧室中正对着走廊的烛火,在黑暗中是如此地耀眼。
地板是木板,有一路已经干涸的泥脚印,从客厅沿着走廊一直延伸到卧室中,这并不像是主人家该有的习惯。
徐镇管不了那么多,几步冲过去拉开珠帘。向卧室内一看,他立即身体一震。
卧室长宽约各一丈,床靠墙摆放。
有个精壮男子趴在床上,双手别在后背,头颅完全侧向一边,双眼瞪大且翻白。
毫无疑问,这人已经死了。
这人仅仅穿着贴身的底裤,上身裸露的皮肤已出现尸斑,完全失去光泽和弹性。
“难怪他没有去义庄和地主做交易。大概在那天晚上,他已经被人杀害了吧?”秦无双喃喃说道。
这竹楼正是衙役打探到神秘摊主居住的地方,他和徐镇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听到他的话,徐镇却缓缓摇了摇头。“他是在约定交易前一天晚上遇害的,也就是从鬼市回来后不久。”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秦无双不解地看着徐镇。
“第一,卧室内凌乱,还点着盏油灯,这说明他遇害时,是晚上。第二,那天晚上他要去做交易,这里距离义庄路途遥远,他必须天还没有黑就出门,也就不可能是这身打扮,所以只能是前一天。”徐镇平静地说道。
秦无双仔细一想,并没有发现破绽,合情合理。同时他也注意到,油灯的灯油就快要干涸了,这说明已经烧了很久,与徐镇的推测吻合。
“这是什么?他好像被虐待过!”秦无双的目光落在尸体上,立即被尸体的双手吸引住了。
准确的说,是手臂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爪痕,皮肤表面似乎被什么东西抓过,留下一道道血痕,血迹已凝固。
“那是分筋错骨手。凶手应该是在逼问什么东西。”徐镇正在凝视着落在床脚的被子,下面隐藏有什么东西,被单以不规则姿态隆起。听到秦无双的疑惑,不用抬头他也知道秦无双指的是什么,进门后不久他就注意到了。
徐镇拖开被单,发现是一个茶壶大小的香炉,还有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一面镜面碎裂的青铜镜在稍远的地方,一半身子藏到了床底下。
“这几样就是周员外家丢失的那批御器?”秦无双瞪大双眼。
“错不了!就是它们!”徐镇一脸笃定。他手里拿着的香炉,外壁上雕刻有条五爪金龙,这是帝皇家特有的标记。
这些掉落在地上的御器相对的斜上方,是个柜子,拉门已被以暴力破坏,分层的隔板也被砸烂,似乎是为了确定隔板中是否另有空间。
“看来沈白云手中的银鱼并没有藏在这几件御器中,至少凶手并没有找到。”徐镇放下香炉。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秦无双盯着徐镇看,眼中写满迷惑。
“凶手肯定是怀疑银鱼藏在御器中一路追查过来的,所以凶手第一搜查目标肯定是这几件御器。”徐镇站起来,“能藏得下银鱼的只有铜镜和香炉,如果他在其中找到了银鱼,就没有必要砸柜子了。”
“但这并不代表银鱼没有藏在这批御器重。”秦无双的目光落在那香炉上,“铜镜已经碎了,但这香炉你并没有打开看过。至少也要打开看看才知道吧?”
“没有这个必要!”徐镇缓缓摇头,“香炉还是完好如初,说明凶手也没有打开过,说明他肯定银鱼不会藏在这香炉里。别忘了,凶手对银鱼的理解,远在我们之上。”
“你怎么知道凶手没有打开过?”秦无双质疑道。
“很简单!”徐镇淡淡地说道,“如果凶手打开了香炉,从丝毫没有被掩盖过的现场看,他绝不会把香炉重新装好!”
秦无双很佩服徐镇的推理能力,但同时又想要找些论据来反驳。只是他想了好一会儿,除了没有直接的证据之外,都想不出徐镇的推测有什么瑕疵。
就在他想着如何驳倒徐镇时,徐镇正在将尸体翻转过来。
丢失的御器确定了,但眼前这个男子是否就是杀死周员外的凶手甲,还有待验证。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普普通通的脸,胸前有道疤痕,像是曾经有过某种利器划过而造成的。
“分筋错骨手不至于杀死他,但他身上又看不到伤口,他是怎么死的?”秦无双也凑过来。
徐镇一定盯在尸体的心脏位置,那里的皮肤有被渗透的痕迹,与其他部位的皮肤有着明显区别。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死因和那周家十七人一样,也是被人震碎心脏而亡!”
秦无双动容道:“如果死因一模一样,是否能够证明他就是被凶手乙所杀?”
“那就要送去给仵作解剖,看具体的结果分析了。”徐镇的目光渐渐深邃,仿佛在凝视虚空中的某个点,声音缓慢而沉重,“如果完全吻合,就能断定是打伤段九目双眼的那人!”
“可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震碎人心脏的方式并非只有一种?”秦无双露出迷惑的表情。
徐镇点头。他之前的确有说过。“内力和气功都可以做到没错。但现在回想起来,那十七人应该是被隔空的气功所杀,因为当时我遗漏了很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秦无双在脑海里迅速回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我们先来看这具尸体。”徐镇指着尸体的心脏位置,“如果是内力,那必定会在皮肤上留下掌印。但他没有,其必定是被气功隔空所伤。”
“可是那十七具尸体完全被烧焦了,就算是仵作也检查不出来是否有掌印!”秦无双盯着徐镇,双眸中的疑惑之色更深了。
“问题就在于这里!”徐镇的提高了声音,“因为不知道是否有掌印,就认为无法确定他们是死于内力还是气功,这其实是错误的!”
这次秦无双不再发问了,选择用目光瞪着他。
“我们再回到这具尸体上!”徐镇用力戳了戳左边的心脏位置,又戳了戳右边的胸膛,可以明显看出来两者凹陷的幅度没有区别。
徐镇接着说道:“这里很僵硬,说明这个位置的骨头并没有断裂。如果是内力所为,不光会留下掌印,也必然会打断骨头,但我们在仵作报告上,可曾有看到骨头断裂这一条?”
秦无双总算明白了徐镇的推断依据,仵作报告上的确没有说胸骨断裂。
那就代表那十七具尸体上没有这种伤。如果有,仵作必定会写在报告里。对于这点,秦无双绝对相信扬州衙门的仵作们。
“能够用气功隔空杀人的高手,整个江湖二三十年都未必能出一个,我不觉得扬州地区会存在多个这样的高手。”徐镇又补充道。
这才是将凶手乙、劈瞎段九目双眼的人、眼前这具尸体的凶手联系到一起的关键。
“那这人应该就是凶手甲吧?”秦无双的目光落在尸体上,“在确定他是被凶手乙所杀的前提下!还有丢失的御器也出现在他手上!”
徐镇摇头表示不赞同他的依据。“从理论上是如此,但御器也可能是他从别的地方弄过来的。他之所以被凶手乙杀害,也是基于御器在他手上的前提下,所以你的推断还不足够严谨。”
“难道你不觉得他就是凶手甲吗?”秦无双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他感觉自己在徐镇面前,仿佛一无是处。
“我也觉得!”徐镇缓缓说道,“但我的理由和你的不一样!”
“你的理由是什么?”秦无双反盯着他的眼睛。
“你看他的手指。”徐镇指了指尸体的手指,“他右手的每一个指关节,是不是都长满了老茧,而左手是不是半点也没有?”
秦无双拿起尸体的两只手一对比,发现的确如此,点了点头。
“这说明他右手的老茧不是因为劳作造成,他的肤色也不像长期做粗重活的人。”徐镇笃定地说道,“这种情况只会在一种人身上出现,那就是长期握抓兵单手兵器的人!”
“就凭如此,你的理由好像也不足够严谨吧?”秦无双站起来,缓缓踱步,“周员外死于刀伤,长期握抓单手兵器形成的老茧,并不能说明一定是刀!”
“你说得很对!”徐镇点头承认,“所以我还在找一样能够证明他就是凶手甲的东西。”
说着,他又环视卧室一周,想要寻找这样东西藏在什么位置。
“什么东西?”听到有物证存在这里,秦无双顿时瞪大眼睛。
“周员外致死的伤口极深而且紧密贴合,整条气管都被砍断了。应该是直接斩上去的,并非是圆弧式的劈砍,因为那样会造成拖拉的痕迹,伤口必然变得粗旷。”徐镇回想起周员外的脖子上的伤口,以手做刀,演示了一遍。
“所以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刀?”秦无双对徐镇的分析听不懂,只是急迫地想要知道结论。
“所以这应该是一柄刀身没有变化,刀背宽且厚的直刃刀。为了保证一刀致命,必需要用刀身的刃去砍。”徐镇看着他说道。
秦无双听完之后,竭力想要在脑海中模拟出这把刀的样子来,但他对刀的印象仅限于衙役所佩带的腰刀,以及斩头用的行刑刀,但这两种刀都是弯的,与徐镇所讲的那种刀完全不同。
见秦无双露出迷茫的眼神,徐镇又举例道:“就像是菜刀,但是要长很多。”
这样说,秦无双倒是在脑海中浮现出那把刀的样子来了,环视卧室内一周。“这卧室内并不像是能藏刀的位置,除非他藏在了床底下。”
说着,他弯下腰探头往床底下瞄。
“不用看了。整个屋子都被凶手给翻了个底朝天,那把刀真的在这屋里,一眼就能看到了。”徐镇往卧室外走去。
的确如徐镇所言,床底下空荡荡的,一点东西都没有。秦无双退出来,发现徐镇已走到门外。“你去哪里?”
“去找凶器。”徐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你知道刀在哪里?”
没有声音回答他,似乎徐镇已经离开竹楼。
秦无双看了眼一边翻着白眼的尸体,忽然浑身发毛,赶紧跟着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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