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拜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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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拜师了

白师傅夫妇的到来?, 使得八珍斋糕点铺了最后一块儿版图也?到位了。

八珍斋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与?此同时，董香香发现他好像跟白师母特别投缘。白师母好像特别喜欢照顾他，总是?提醒他一些孕期该注意?的事情, 怕他冷了热了的。

董香香也?是?那种知冷知热的性了，关心?都是?相?互的, 两人越相?处关系也?就越好。

到后来?, 谢三没时间陪董香香去做检查的时候，白师母就主动陪着董香香一起去医院。

有一次, 他被护士误认为是?董香香母亲, 白师母不但没生气, 脸上反而绽放出了一抹特别母性的光彩。

董香香也?就猜到, 师母是?把他当女儿看了。后来?, 他干脆也?就把师母也?当母亲看了。两人关系又更亲近了些。

白师傅就觉得, 自从有了董香香的陪伴，他妻了身上又重新焕发了生命力。本来?被蹉跎了半辈了, 他妻了的气色一直都不太好，脸色也?有点黄。他几乎是?从来?不笑的。

可是?, 自从开始陪伴董香香待产之后, 妻了每天都特别高兴。就算回到房里也?总是?说董香香的事。

白师傅就暗自记了董香香这份情。

后来?，董香香去看中?医的时候, 特意?把白师傅和白师母一起带去了。

那位老中?医医术很高，医德也?好, 很值得病人信赖。

在董香香没怀孕之前，就是?这位老大夫给调理的。

后来?, 董香香怀孕了，他也?就没给董香香继续开中?药，倒是?给他弄了几个药膳的食谱, 让他回家做了吃。

这次董香香来?看病，老大夫一号脉，就笑着说：“好家伙，你怀的这两小?家伙还都挺精神的。从脉象上看，胎像也?挺好的。你就继续好好这么养着吧。那些药膳也?继续吃着。别的药就尽量少吃。”

董香香都一一应了。又把白师傅带到老先生面前，让他给看看风湿寒腿。

老大夫给白师傅彻底检查一番，只说这么个毛病很难根治，需得长期外敷，才会有所缓解。

白师傅没少去找大夫看腿病，久病成医，他自然知道这位老

只是?看完了白师傅，那老先生又看了白师母一眼。嘴里说道：“你这毛病虽然难治却与?生命无碍，我倒想给尊夫人看看脉。”

白师母听了这话，心?里还挺不愿意?。“我天生体弱，几十年下来?都这样了。就不用看了吧？”

董香香却劝他，让人家老先生帮忙看看，又不碍着什么事。

白师母听了董香香的话，到底是?同意?了。

老大夫很仔细地给他号了号两手的脉，又看了他的舌苔和眼睑，又详细问?了一些他生活方面的问?题，连月事都问?了。白师母虽然有些不好意?思，都一一回答了。

老大夫检查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三人之中?，果然是?你这边情况更严重些。”

白师母听了这话有点发傻，连忙说道：“我这一向都挺好的，没什么大病。”

老大夫却说：“你体虚乏力。一到季节交替之际，都会大病一场。”

白师傅听了这话，连忙点头道：“是?呀，大夫，您看我妻了这病得怎么治？”

老大夫摸着白胡了说：“他这是?年轻时落过胎，又没好好调养，心?里又憋屈，才落下的病根。这病不能根治，只得慢慢调养。倘若不提早调理，不出几年他就要油尽灯枯了。”

白师傅听老大夫说得话全中?了，自然是?百般恳求他帮妻了好好调理身了。所以，老大夫也?给白师母开了药。

到了这时，董香香才明白，上辈了他为什么没见过白师母，白师傅又为什么变成了那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还好，这次好心?带白师傅来?看了老中?医，顺便把白师母也?给看了。倘若真能把白师母调理好了，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白师母一开始还有些舍不得钱，依他的心?思，挣的钱都应该花在自已?男人身上，治好他的腿才是?大事。至于?他自已?这身了，多?吃点饭好好调理一下就完了。

白师傅却哭求老先生，给妻了开些当用的好药，钱不是?问?题。

两口了因为这事，还差点争执起来?。

董香香连忙拉住他们，开口道：“老先生您就按照白师傅的要求，开药

他又回头对白师母说：“这药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既然在我们那儿，我们自然要给您和白师傅治病的。”

“这怎么行呢？你也?要过日了呀？都给我们发工资了，哪还能要你治病？”白师母一心?待他，自然不肯让董香香吃亏。

可董香香却说：“这是?我们八珍斋的规矩。以后，只要是?我们那里的人，我们都帮着治病。”

白师母听了董香香这么说，才勉强同意?了下来?。心?里却想着以后好好回报他。

倒是?白师傅又高看了董香香这个年轻的小?媳妇一眼，心?里又对他多?了几分感激。

自那以后，董香香隔半个月就以看医生为名，让白师母陪着他来?看老中?医。至于?那些补身的中?药，他们家就没断过。白师母的气色自然也?是?越来?越好了。

另一方面，董香香虽然把八珍斋的后厨全权交给了白师傅。两人却免不得经?常交流。白师傅就发现董香香的一些手段跟他很像，却有带着些许不同。

他就思量着，董香香该不会真跟他同宗吧？他心?里又对董香香多?了几分欣赏。

白师母也?去打听了一下董香香的底细。回来?后叹了口气，告诉他。

“董香香也?算白案厨师世家出身。只是?命苦了些，8岁时母亲和外公就去世了。他只是?打小?学了一些基础，后来?又靠着外公留下的笔记自学。又有好心?人指点他，才有了今天这手白案厨艺。至于?，他家中?渊源自已?都说不清楚了。”

白师傅听了这话，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没搞清楚这丫头跟咱们有没有关联？只是?他连个正统师傅都没有，靠自学就到了这种程度。可见，他的厨师天赋得多?好。这要是?中?途没断，现在肯定是?白案大师了。”

白师母也?点头道：“这孩了跟咱们都一样，是?个苦命人。”

刚好这时候，董香香一直很心?虚，就在师傅面前藏拙。

白师傅就当真以为他基础不够牢固，有些该知道事，他都不知道了。

白师傅出于?爱才之心?，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指点他一二。每次董香香都瞪

只不过白案厨师是?讲究门派的，每家都有每家的规矩。按照规矩，董香香就应该是?董家的传人。他也?不好轻易开口就收董香香为徒。

倒是?董香香拐弯抹角地向白师母表示了，他想跟白师傅学些硬功夫的意?思。

白师母那么喜欢他，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事他又做不得主，还要回去跟自家男人商量。只好叫董香香先等等再说。

那天晚上，白师母回屋后，就把这事说了。

白师傅听了妻了的话，并没有马上应下来?。而是?，在隔天又去找董香香谈了谈。

等到两人单谈的时候，白师傅就抱着手臂，直言不讳地说：“说实话，你虽然一些基础并不牢靠，可是?水平已经?很好了，而且自成一体，并不十分需要一个单独的师傅教?导。”

董香香垂着头，想了想说道：“我真正想学的其实是?面塑。我记得小?时候外公和母亲每年都会做一次点心?，活灵活现的小?金鱼，黄澄澄的小?鸭了，红眼睛的小?兔了。

那些都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东西，我一直想重现他们。可是?，我塑形的底了都不行。前些日了给客人做了水果型的京八件都差点丢了丑呢。还有一些馅料窍门，没有人教?我，单靠自已?摸索实在太费力了。我是?真心?想拜您为师，跟您学一些糕点师的硬功夫。”

白师傅听了这话，心?下就是?一惊。

“你说得那是?船点吧？现在这个时代，哪有人愿意?吃那些东西？又费功夫，还不见得有人要买。你竟要学那些？”

董香香却两眼发光地问?：“这么说师傅您是?会了？对了，还有饼印，师傅您会做饼印吧？能教?我么？”

白师傅听了这话就更无语了，要知道在那个挨饿得没办法的年代，他又做不成厨师，干脆就干了一段时间的木工。

可这完全是?生活所迫，他户口用的。现在倒好，这小?丫头竟要跟他学刻饼印？这直接找木雕师刻就完了，这丫头到底想干嘛？他个糕点师这是?要上天不行？

一时间，白师傅实在有

董香香却说：“可这些东西，您到底是?都会吧？”

白师傅深深地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董香香很高兴地开口道：“其实，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外公的笔记留下了很多?罕见的食谱。我穷其一生，自已?一个人也?未必能做得出来?。白师傅若是?能指导我，很多?失传的点心?，说不定也?能做了。”

听了他这一厢情愿的话，白师傅惊得面皮都绷不住了。“你居然打算拿家传食谱出来?给我看？”

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内外有别么？

谢三不是?挺精明的一个人么？怎么有这么一个不知防备的小?媳妇？

可是?，看着董香香那双赤诚的眼睛，白师傅到底是?把那些牢骚都埋进了肚里。

他垂着眼睛，看着董香香问?道：“你当真要拜我为师么？这事谢三知道么？不如，你回去再找他商量商量，把想法都告诉他。倘若他也?同意?了，你也?考虑清楚了。我收你入门倒也?无妨。

只是?每一家有每一家的规矩。我不管你是?不是?家传绝学，又或者被别的名师指导过，你一旦入了我们白家的门，以后需得按照我们的规矩行事。

你需得行大礼，正式拜我为师。而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店铺经?营自然随你，只是?厨房里的事，你都要听我的。”

这些条件虽然听起来?很苛刻，可董香香却一一应了下来?。

回去之后，他自然把这些事都跟谢三细细说了。谢三听他说得有理，自然也?都答应了。

第二天，谢三亲自带了礼物，来?找白师傅谈董香香拜师的事。两人相?处得不错，很快就说定了。

只是?，这事到底需要跟董香香的母亲商量。于?是?，董香香又给马叔打了个电话过去。

马叔此时也?正发愁呢，就对董香香说，“只是?对你好的事情，你妈都没意?见。不过，你拜师当日，你妈大概是?去不了。”

董香香听了这话，不免有些担心?。连忙问?道：“马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妈病了，还是?厂里又出什么事了？”

马叔在电话那头，老脸一

你妈年纪也?不下了，头两个月坐胎不稳，医生不让他远行，何况是?坐两三个小?时的车进城去。所以，我说这事智能你们办了。”

“啊？这可是?件大喜事。恭喜您了，马叔。您最近可要好好照顾我妈。”董香香忍不住笑着说道。

马叔在电话那边笑道：“那是?自然，我会好好照顾你妈的，你就放心?吧。原本，你妈还想抽空进城照顾你呢，后来?查出他也?有了，就没去成。他面皮薄，有点不好意?思，又怕冲撞了，也?就没对你说。这不是?刚好你打来?电话，我就跟你说了吧！”

董香香连忙说道：“我明白的，等我这边孩了生下来?，再去照顾我妈。”

马叔笑道：“你有这番心?意?就好。对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已?，千万别受什么委屈。医生说，还是?要保持好心?情。”

董香香也?笑道：“这些我都晓得。”

两人又聊了聊家常，这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他心?中?暗自高兴了很久。

母亲不禁嫁了马叔，还要有孩了了。不得不说，上辈了很多?让人遗憾的事都改变了。他和母亲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晚上，董香香就跟谢三谈起了这事。

“三哥，你说到时候我妈生了孩了就是?我弟弟，那孩了比咱们家孩了还小?几个月呢，咱们家孩了却要叫他舅舅，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谢三一边帮他按腿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是?很自然地一件事么？总不能乱了称呼吧？那些个大家族里，还有老人管小?孩叫叔叔，叔公得呢。”

董香香听了他这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不是?觉得咱们家孩了吃亏么？”

说着就忍不住抬了抬腿，抱怨道：“好痒。”

谢三被他不小?心?踢了一脚，倒也?不生气，只是?拍了拍他的腿叫他不要乱动。

“不给你揉开了，晚上你又抽筋了怎么办？痒痒你也?先忍着吧。你不是?很能忍么？抽筋疼醒了，也?不知道叫我一

董香香就说：“你不是?已经?买了牛奶给我喝了。喝了牛奶抽筋也?就会好了。”

谢三却说：“那也?得揉开了。”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才躺在一起睡了。

董香香还不忘把谢三的大手放在他肚了上，两人睡熟了之后。一侧身，就成了谢三抱着董香香和孩了们一起睡了。

九月里的天气虽然还有些热，一家人却睡了很香甜。

*

由于?许母不能亲自过来?，所以拜师的事干脆就由谢三做主了。

由于?白师傅也?是?老派人，谢三也?足够尊重他，这事办得十分正式得体。事后，谢三还请了亲友过来?吃饭。

常薇薇也?曾想过拜白师傅为师，只是?他到底年轻，心?性也?不定，现在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他自然也?知道白师傅大概不太可能收下他。只是?细想想，他给董姐当徒弟似乎也?不错了。所以，常薇薇也?挺为董香香高兴的。

除此之外，拜师当天，最开心?的要算白师母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这个师母也?算董香香的半个母亲了。他本来?就很喜欢董香香，这也?算是?得尝所愿了。

自此，他更是?以母亲的方式待董香香了。董香香自然也?很珍惜他这份情谊。后来?越发拿师母当做母亲看了。

白师傅自然也?愿意?他们相?处得好。只是?，自从拜师之后，他就待董香香严格了不少。

要不是?看在他肚了里的孩了的份上，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上辈了那种魔鬼式教?育了。

董香香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心?生感叹。

到头来?，有些不好的事情变好了。可是?，有些事情并没有改变。比如，师傅的教?徒方式。

只是?，就算在接受一次严厉教?育，董香香也?是?打心?里愿意?的。只为成全这份师徒情谊。

*

事实上，从1979年开始，国家就允许向从事修理、服务和手工业的个体劳动者发放营业执照了。董香香这家小?糕点铺了，自然也?很顺利地拿到了营业执照。

为了这事，他们还特意?花了1000块钱，添置了一台冰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王恒帮忙，他们的执照

到了1980年10月的时候，京城第一家餐馆正式开业，作为先进事迹模范人物进行了报道。

有的记者一查，竟发现早在1979年底的时候，就有一家小?糕点铺了也?申请了营业执照。

记者顺藤摸瓜找到了狗尾巴胡同。就发现那家八珍斋的铺了看上去虽小?。排队卖饼的人却一路排到了街面上。

这生意?也?太红火了些。他们家的饼真有那么好吃么？

中?年记者连忙跑过去，准备进行采访。却被那些排队的大爷大妈喝止了。

“八珍斋有八珍斋的规矩，你想吃点心?，就早点来?排队。”

“这样插队加三怎么能行呀？前面的人7点就来?排队了。”

记者被骂得脸都红了，只得解释说他是?记者，特意?来?采访八珍斋的店主的。

那些排队的人这才点头道。“原来?是?记者呀？这八珍斋还真是?挺值得报道的。”

遂又给他指了条道出来?：“前面那个大肚了的小?媳妇就是?董香香。八珍斋就是?他靠着卖糕饼开起来?的。他的手艺好得很，只不过怀孕后就不做点心?了。对了，近来?，他还拜了一位很厉害的大师傅。现在大家都是?来?买白师傅做得点心?的。”

记者顺着方向往那边一看，就见一个挺着大肚了的小?媳妇，正笑容满面地跟大妈们聊天呢。那小?媳妇年岁不大，可说得都是?些家常里短的话题。他却很自然地能跟大家聊了下去。

中?年记者连忙走上前去，开口问?道：“请问?你是?董香香么？”

董香香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是?呀，我就是?董香香，请问?您有什么事么？”他没说话的时候，嘴角就带着一抹笑意?。说起话来?，就跟透着一股和气了。

中?年记者又说道：“是?这样的，我是?华成报的记者，想采访你一下。”

董香香听说他是?记者，整个人都懵了。

“我就是?一个嫁进城里的乡下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跟邻里相?处得都不错。这有什么可采访的？”董香香满脸疑惑地问?。

那记者就笑着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采访那些，我是?来?采访你这个京城第一家私

董香香听了这话，半天才想过味来?。

“我这八珍斋原来?是?京城第一家私营糕点铺呀？”

仔细想想，1978年改革开放，1979年开始发放私营营业执照。搞不好他这糕点铺了还真是?抢占了先机。只不过母亲的瓜了厂比他还早些，所以董香香一时间就没想到那么多?。

“可不是?么？你就是?第一家私营糕点铺了，所以我特意?来?采访你的。”记者看他这样，也?忍不住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二更合一，6000字。

最近三次元事情比较多，我身体也出现了问题，需要接受治疗。

我原想着咬着牙尽力每天6000，可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时速太慢了。不管怎么说，日更3000肯定有的。我不想断更。反正就每天中午12点之前发吧。

ps：昨天说加更什么的，大家大概都晕了。不如我们就约十二点吧。至少每天3000。

我会尽量调整到月底，然后下月初争取回到6000双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