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贡品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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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妃离开后，彩凤浑身疲惫，躺在床榻上。冯保来了，彩凤起身，冯保道:“听说秦太妃找太后，小的赶了过来，原来她走了。”彩凤点头道:“经过她这一闹腾，我身心俱疲，唉，宫里的人，真让人头疼。”冯保道:“秦太妃不明事理，张大人马上京察，怎么可能对这证据确凿的事放过呢？若这件事不管，那些官场油子会更加无所顾忌。”

彩凤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可她就是不明白，絮絮叨叨说了半个时辰。”冯保愤恨道:“太后，不要理她，这种人就会装模作样，要不恭维你，要不攻击你，从来不会和你友好相处，替对方考虑，满脑子就是自己的利益。”彩凤道:“再不要提她，哀家累了，还有贡品的事呢，你去好好查一查，看哪个胆大的，敢在贡品上打主意。”冯保施礼道:“请太后放心，小的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再说冯保得了慈圣太后懿旨，要彻查贡品兑换银子的事。冯保立即派人与张居正取得联系，冯保在宫里找到当时参与此事的几人，了解详细情况。经过几日的查询后，冯保到慈圣太后处禀报:“太后娘娘，那些珍品都是卖了好价钱，因为当时不好出面，就让户部和钱庄联合起来，共同处理这批珍宝，这里面最清楚的人我都带来了，张首辅给我出了好主意，所以我能很快查清楚。”

李太后微微笑着:“有什么主意？竟然会让你说好？说来听听。”冯保笑道::“太后娘娘，他给小的出主意，让小的放出风去，说那些珍品贵重东西朝廷要收回，先要验收货品，比原先高出将近一半的利润，待价而定。那些人一听，马上把自家东西拿来，准备卖个好价钱。”慈圣太后冷笑一下，说道:“都为利字而来，那好，把相关的人带进来，本宫有话要问。”

冯保将几人带了进来，先是尚宝监的一位李姓太监，在尚宝监待了十几年，对尚宝监的事可谓一清二楚。当李太后问起卖贡品的事宜，他揣摩着太后意思，便避重就轻，敷衍道:“太后娘娘，那些贡品事宜，都是尚宝监大人，按照先皇旨意办的，小的就是帮着看货收款，其它事宜小的一概不知。”

彩凤明亮锐利的眼睛，盯着李太监，似要把人看穿，彩凤说道:“李公公，你还要瞒着本宫什么？难道你当本宫是傻子么？若再敷衍塞责，先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五十大板那还不得皮开肉绽？李太监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求饶说:“太后娘娘，请您饶了小的吧，小的把知道的都说了，求您饶了小的。”

旁边冯保道:“那就赶快说，若有一句不实之词，定让你活不过今晚。说吧！”李太监说道:“太后，这件事具体操作是尚宝监的杜大人，他对户部的人说，这些贡品只能私下买卖，不能牵扯太多，他找的买家，按照宫里标价，拿到外面叫卖，所有款项都按照标价收回，其它的小的也不知道。”

慈圣太后问道:“宫里标价？那应该是多少？怎么从来没人告诉我？”李太监回答道:“这个小的不知，您问的我就知道这些，是当时司礼监孟冲和尚宝监一起办的。”冯保急忙道:“太后，我将这几人带来，您问吧。”

几人低头进来，李太后厉声说道:“你们几人，将贡品的事说清楚就还罢了，如果还要隐瞒，那就不客气。你们几人谁先说？”一个太监道:“太后娘娘，当时孟冲要在外面置办庄园，需要银子。正好宫里卖贡品，他就自告奋勇要去办理此事，所以将宫里的贡品，让尚宝监公公杜勇一起办理，还有最大的钱庄鑫源钱庄参与此事。”

李太后又问道:“钱庄如何操作此事？难道他们也是谋利？”太监回答道:“太后，您有所不知，如果没有钱庄参与此事，宫里得到银子怎能和所卖贡品银子不一样呢？是钱庄在这里面做了手脚，做的相当机密，两家分得利益，至于怎么分法，小的就不知道了。”冯保看看太后，彩凤示意退下，让另一个太监进来回话。

后面这太监是原是孟冲手下的，现在直前殿监当差，所以对当时情况很清楚。他低头说道:“太后娘娘，小的当时在孟冲手下当差，孟冲把娘娘到隆宝寺里的事，告诉了先皇，所以先皇才发了脾气。”彩凤闻听，猛的站起了身，厉声问道:“把你知道的通通说了，本宫不会罚你，还要赏赐给你银子。”

那太监道:“孟冲和秦太妃交往密切，听说和秦太妃是老乡，所以孟冲事事都帮着秦太妃。秦太妃算计您，在皇上面前告状，离间您和皇上。孟冲和钱庄将所得利润，按五五分成，这是听钱庄活计说的。这里面有秦太妃的亲信太监参与。”彩凤听后又问:“还有谁参与此事？”那太监犹豫一下，冯保厉声问:“说！还有谁参与此事？！”

那太监哆嗦一下，心知今日这场面，不说出来绝对蒙混不过去，心一狠便道:“还有莫青莫公公参与此事。”“莫青？！”彩凤和冯保同时惊讶的喊到，两人互望对方，惊讶不已。彩凤问道:“莫青他如何能参与此事？莫青一向忠于先皇，他性格正直，嫉恶如仇，怎能干这样的事？”

冯保也说道:“是啊，莫青在先皇身边几年，可谓忠心耿耿，而且看他也不是个贪财之人，怎么会参与此事？你要说实话，莫要诬陷他。”那太监急忙回答:“太后娘娘，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莫青是不贪财，但他宫外有个弟弟，身有残疾，莫青的父母俱已去世，没人照顾，他雇人照看，还得看病买药，所以，莫青需要银子。孟冲那厮和莫青曾经在一起，知道他的情况，便对他说贡品所得银两之事，莫青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因为家里确实需要银两，就同意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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