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惩罚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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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在旁边十分着急，这小皇上可是自己陪着长大，两人感情很深，可要真废了，那也太可惜，自己的心血不就白付出了么？所以他急忙跑了进去，跪下说道:“太后，皇上在门外跪着呢，他哭的伤心，小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太后，皇上是真心悔过，您就饶了他吧！”

彩凤愤然道:“皇上随心所欲，没有节制，如此下去，我大明江山岂不毁在他手里啊？哀家岂不是千古罪人？今日若轻饶他，以后必会犯大错，到时拿什么管束？”说着，也流出伤心的泪。

这时，有太监报说:“仁圣太后驾到。”彩凤用手帕抹了泪，擦拭干净，迎着仁圣太后，只见仁圣太后穿着便装，不戴发簪首饰，看情形是急忙赶过来的。她顾不得寒暄，说道:“妹妹，你真打算要废了皇上？皇上在门外哭的伤心呢。快消消气，如此大的事，你也真能干出来？”说着，已经到彩凤身边，拉着彩凤的手。

彩凤眼睛红肿，目光失望悲痛，脸上憔悴不已，她擦了擦眼睛，声音无比凄凉:“姐姐，你有所不知，我对这孩子已经失望透顶，我在他身边生活，知道他的性情爱好，他根本不适合当君王，没有节制，刚愎自用，独断霸道，我是怕以后他亲政，江山会毁在他手里啊！”

仁圣太后劝道:“妹妹，皇上还小，一时糊涂犯错，在所难免。圣人都有犯错时，妹妹对皇上要求严苛，至于你说皇上亲政的事，妹妹就多虑了，他已经长大，平时你们也严格教导，他能糟糕到什么地步？至于毁了江山，妹妹更是危言耸听，快别这样说，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呵护为上。”

彩凤无奈的摇了摇头，凄凉的笑了笑，说道:“姐姐，你们有所不知，我是看着他长大，他什么样的秉性，我焉能不知？这孩子骨子里就是个懒散自私、独断跋扈的人，他从小就是这样，不问对错是非，总是要所有人顺着他，稍有不顺，就胡作非为，这不是明君的做法，在我心中，多盼望自己的儿子，以后能成为万世传颂的好皇上，似这等模样，能守住江山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进展？不如让潞王去当，他的做事个性倒还像个君主。”

仁圣太后拉着彩凤的手，用手帕擦了擦她的眼睛，说道:“妹妹，你有顾虑没错，可皇上那是九五至尊，岂能说废就废？先皇立有遗诏，怎能随意改动？这是动摇国本的事，还要经过廷议，会闹得乱七八糟，再说自古哪有亲生母亲废掉自己儿子皇位的？你这样做，也太冒失了，钧儿他有任何错，我们给他改正的机会，小惩大诫，以后他会知道克制自己。”

仁圣太后的劝说，彩凤不能不听，况且废除皇上，没有仁圣太后同意，也是不成事，彩凤松了口气，仍然坚持说:“姐姐，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能拂了你面子，但是要请张先生来，看他教的学生作为，他有什么说法，看张先生的态度。”

仁圣太后道:“我去看看皇上，跪了半天，怪可怜的。”太后走出殿门，到了皇上跟前，扶起了他，皇上一脸泪痕，仁圣太后拿出锦帕，擦着皇上的脸，说道:“皇儿，别哭了，你母亲现在气头上，难免对你惩罚，你要知道，自己是皇上，有些事情不能由着性子，要想清楚再去做，皇儿别哭，待会等张先生来了再说。”张居正此时接到太后懿旨，赶往皇宫。

张先生去拜见太后，冯保在路上已经将事情经过告知，张居正皱眉听完，说道:“皇上还下跪么？这也太严厉了，皇上现在已经长大，他是有自尊心的人，太后这样做，让臣也难堪。”冯保一脸沉郁，说道:“太后这次发了火，说是要废了他，结果仁圣太后劝慰，她要听你的说法，至于怎么说，张先生心中有数吧？”张先生道:“看情形吧，太后气头上，皇上这会又羞又悔，我去劝说。”

到了乾清宫，只见两位太后坐在主位，皇上坐在下首，低垂着头。张先生跪倒叩首，仁圣太后让起身回话。彩凤竭力平静情绪，说道:“张先生来了，皇儿的事你也知道吧？本宫现在听先生见解，怎样处置这件事？”张先生抬起头来，看到皇上眼中怨恨的目光，他心中一凌，这孩子已经大，心里有自己主意，我便是袒护着他，皇太后哪儿不好交代，可皇上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收拾他等于打自己嘴巴。

他开口说道:“太后，皇上年幼，难免犯错，他已知悔改，我们就不必苛责于他，对他小小处罚，以示惩戒。”彩凤问道:“先生，请问怎么处罚？这轻重先生可要考虑好。”仁圣太后在旁边劝道:“皇上知道悔过，妹妹在奉先殿也算惩罚了，还要怎样惩处？”

彩凤看了眼皇上，说道:“皇儿，你既然知错，那么对你薄惩，想必也能接受吧？昔日听闻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将自己的过错写出来，在朝廷大臣中公示，称为“罪己诏”，皇儿，你也效仿汉武帝，写上一封自己过错，算是对这件事有个交代。”

万历皇上脸红了，他抬头看着张先生，想让张先生帮忙说情，可张先生似乎很支持母后的话，使皇上心里很不舒服。张先生捋了胡须，开口道:“太后主张甚好，臣附议。皇上是九五至尊，这罪己诏就由臣写吧。”彩凤摇头说道:“张先生，这种事还是让他自己写吧，自个写才能认清过错，以后再不会犯错。”

张先生刚要说话，皇上开口道:“母后，这件事情我已知错，以后我定不会再犯，罪己诏就免了写吧。”彩凤听了发怒道:“你想干什么？难道本宫说的话，只当耳边风？这件事情，有仁圣太后、张先生替你求情，哀家也就轻饶于你，让你写罪己诏，检讨自己的错，有何不可？”皇上头一拧，说道:“母后，孩儿已经悔过，知错就改，至于罪己诏，那是白纸黑字，让孩儿难堪，孩儿不会去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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